第二章天外谪仙陆鹤禁
丹药发放完毕后,卿云提着剑把赤蟒的内丹挖了出来。
赤蟒猩红的血溅在她雪白道服上,连脸颊上也沾染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色。
但她没管,把赤蟒尸体拖到沈槐序他们面前,说:
“归你们了。宗门伤亡如何?”
她声音细听起来并没有那种高屋建瓴的自豪,而是很平静淡然,恰似能抚慰人心,有一种强者在此的感受,让人忍不住听从她的指挥做事。
“清剑宗死了两个门生,重伤三个,其余人全都轻伤。”
“落云宗……落云宗死了五个门生,重伤三个。”
“衍天宗,”沈槐序在打坐回灵,回覆的是另外一个门生,“死了一个,沈师兄重伤,其余轻伤。”
“他叫什么名字?”卿云点颔首,看向打坐的沈槐序,视线在他俊逸特殊的脸上扫过一眼。
衍天宗门生看她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衍天宗掌门座下门生沈槐序。”
“好名字。”她说得云淡风轻,一点情绪颠簸都没有,衍天宗门生没措施确认……这位清剑宗师姐是不是看上他们沈师兄这张脸了。
“借他剑一用之事,希望各人不要多加宣传。你们应该通知了宗门的人前来了,我们就不多待了。”
她对着所有人说到,然后准备带队回宗门。
赤云山在三大宗门中间,各人签订了配合使用的协议,所以三个门派的门生外出历练的时候,总会碰见,回去的路程也相差不多。斩杀赤蟒的时间里,衍天宗和落云宗的人应该也快到了。
她看了看一地伤残,扶起唯一一个师妹,抬脚刚要走,适才赤蟒倒下的那个地方,突然传出来一点消息。
卿云神情一肃。
“出来!”
人还没转已往,手上的剑就已经挥出去了,在燎得光秃秃的地面上留下一道很深的痕迹。
没有工具被击中。
但是有双手从唯一留下的杂草丛里爬了出来。
乱糟糟的头发,粗拙乱裹着的衣服,带着血淋淋伤口的手,另有受了伤仍然看得出白嫩的脸蛋。
是个小孩儿。
但是小孩儿头顶上有对毛茸茸的耳朵,肩头上另有根贯串了血肉的玄色锁链。
“半妖。”
恢复了一点灵气的沈槐序语气庞大道。
“没什么威胁,那根锁链限制了他。”
卿云看着那个小孩儿爬过来。他怯生生伸手抓住沈槐序的道服,然后另一只小手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两根手指,张口喊:
“母亲。”
“噗——咳咳咳咳!”
刚吞了丹药的门生差点呛到把丹药吐出来。
天上御剑而来的衍天宗和落云宗门生惊得急遽刹剑,有人震惊到喊话声都绷紧了。
“沈槐序!我就闭关了几年,你和清剑宗的人都有了个孩子了?!”
——
清剑宗坐落在万洲以南的地方,所辖五州,占领三山四岳,从利州到海线以内,都是清剑宗的土地。
宗门建在高峻群山之上,仙云缭绕,占地辽阔。
卿云带着受伤的门生御剑回到宗门,落地聆天广场,抬手一收剑,其他门生还没站稳,这会儿脚下的剑提前停下,他们就跟下饺子一样噗通栽在地上。
伤上加伤。
“……不,不能急刹啊师姐……”仰倒在地上的苏半夏有气无力来了句迟到的提醒。
卿云转头看着他们,愣了一下。
“没事吧?我忘了你们的剑都是我在御使了。”
“没事的师姐。”
“师姐?”
“小师姐!”
聆天广场上另有三三两两的门生,觉察了宗门四周的消息,纷纷跑过来。
身边的小孩儿似乎是畏惧这么多人的靠近,抓着卿云道服的行动瑟缩一下,从她后面怯生生探头出来,黑发间露出一对毛茸茸的耳朵,很快又缩了回去。
卿云轻轻摸了一下他头顶,那对耳朵就凑在她手边微蹭。
跑过来的门生扶起受伤的人,惊呼着“出了什么事”。
另有几个无人可扶的门生跑近了,站在卿云面前,脸红挠头,结巴地叫着“小师姐”。
一副看见心上人的样子。
“他们交给你们照顾,带去安济峰治疗一下。我去向掌门汇报此……”
“师妹。”
远处掠空而来一小我私家,白衣飘飘,明明只是几步的行动,但转眼就到了跟前。
帖服且绝对端庄的白色道服,袖口,领口和衣摆上绣着暗金色的纹路,腰带间挂着一枚禁步,压住了行走间摆动的道袍衣摆。
那张让人见之难忘的脸和一听就觉得有山间清泉趟过的好听嗓音,都给这禁欲气质再添一笔。
不愧是门生们嘴里那个,清剑宗金丹以下第一人,掌门座下第一门生。
道修间公认的三大绝色之一,天外谪仙陆鹤禁。
苏半夏还没被人扶起来呢,就已经对着那张脸咽了三遍口水了。现在生命宁静得以保障,她也有空放松想点此外了。
咽完口水再扭头看旁边的人,求救的那个门生正眼神灼灼地盯卿云和陆鹤禁看,还带着隐隐的激动。
“师兄。”卿云上前一步,神色柔和下来。
陆鹤禁看着她:“受伤了吗?”
“没有。师弟师妹们受了重伤,要去安济峰疗伤。我现在要去向师父汇报这件事,师兄要一起吗?”
“一起。”
陆鹤禁颔首后,看了眼她身后冒出来的一只手,两小我私家御剑往宗门最岑岭行进。
留下一群门生相互搀扶着往安济峰走。
有落阳峰的门生小声问:“你们不是去赤云山历练吗?怎么受伤这么重?素志师弟呢?”
缄默沉静片刻后,有人低声回覆:“死了。我们下山的时候遇到了刚结丹的赤蟒,如果不是有衍天宗和落云宗的人也在,恐怕没几个能在世回来。”
他们这批人都照旧筑基期的修为,对上金丹期的赤蟒确实抵不外,而且赤蟒还在暴怒状态下。
话题太极重,但是不是不能接受。来到宗门修仙的人都知道,这是条狭窄困难的路,死伤是不行制止的。
不外是有点物伤其类而已。
沉痛后,有人又问:“半夏师妹,这是你第一次下山历练,还觉得好玩吗?”
半夏心想自己刚穿来的时候已经在山下了,可没比力过。
“欠好玩,太险了,今天要不是有衍天宗那个沈师兄和小师姐,各人都得玩完。不外小师姐用沈师兄的剑……呜呜……”
走在她旁边的门生一把捂住她嘴。
“嘘,师姐不是说了吗,禁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