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鹞子的人》13红裙
白洛扭过头来看着何任之。
红裙红唇明艳似火,乌眸如点漆,乌发黑如云。好一个明艳美人。
她微微一笑,冲着何任之说道:“任之,谢谢你喽。今天你和我说的话,我一句都没有记着,也一句都没有听明白。我和你哥哥何后之的婚礼会准时在一个月之后举行,我期待你的祝福。”
何任之呆了一晌。紧接着,一股子怒意瞬间窜上心头。
像是一股电。
“阿月端,你***脑子有毛病是不是!”
白洛轻轻皱起眉毛,神色间有了几分困惑。
“任之,你发什么脾气呀?我和你说的话是有哪一句不得体吗?”
何任之胸膛不住起伏。怒意如同热气球般在胸中膨胀。
“行!好!好你个阿月端,你可是真听得懂人话!你自己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白洛轻轻扬起下颌,头也不回的走了。
“歉仄……何任之。我知道你可能真的是为我好。但是,就是因为知道了你家水很深,所以我才更想留下来了呀。”
她在心里默默的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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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走加入外,坐到何周玲的身旁。何周玲并没有在玩折纸,反而是在刷手机,在油管上刷一些搞笑的动画小视频。
白洛轻轻一拍她的肩头。何周玲一个激灵,一脸茫然的抬起头。
白洛问:“你没有在玩折纸?”
何周玲点颔首,干干巴巴的说:“这里没纸可以让我叠。”
白洛哈哈大笑:“那你就别叠。走,玲儿,跟我回家!咱回家玩东南西北!”
何周玲看着头,往展厅里看看。
“我任之弟弟似乎还没出来呢。”
白洛轻轻一甩头。
“咱不管他。走,我带你打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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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白洛和何后之的婚礼准时在XX酒店举行。
婚礼没请几多人,也没走几多仪式,就只摆了小小的几桌,请了请何江这个家族最亲近的几位朋友。
白洛挽着何后之的手,一桌一桌的敬酒。
这次婚宴请的只是何家的熟人,所以对白洛而言,她敬的全都是那些半熟不熟的人。年轻的,年老的。每一张脸上都带着或真或假喜气洋洋的笑容。白洛也在时时刻刻的微笑着,笑得脸疼。
再扭过头去一看。她最熟悉的父亲阿米尔和何江何太太坐在同一桌,此时正在一边喝酒一边吹牛,脸色赤红,醉态险些丢人。
白洛轻轻吸了一口气,太阳穴处再次传来习惯性的抽痛。
她借口说要上茅厕,自己暂时逃离了这片微笑的海洋。
她独自一人走在五星级大酒店软绵绵的地毯上,拖着裙摆。头顶是巨大的欧式水晶吊灯。明净的落地窗,衬以香槟色的流苏天鹅绒窗帘。在窗帘的尽头,是无数明亮的玄色玻璃,反射着明黄色的灯光。
白洛下意识冲着玄色明亮的墙裙审察了一下自己的形象。
温柔的大海浪,招牌的亲和微笑,很应景的穿着中式穗禾礼服,满身是明媚的红。头顶上的凤冠由金银打造,步摇摇窸窣作响,煞是灵动。
玄色的玻璃墙裙被无数棕色花纹支解成巨细纷歧的正几何图形,有些映着女孩的笑脸,大部门却都映着这里昏黄的豪华。白洛眨眨眼,她有颔首晕。
何后之从远处走了过来。
白洛趁这个时机细细的审察他。
他30来岁,一袭玄色意大利定制西装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更衬的人瘦而僵硬。他半长不长的头发扎了个小辫子。颧骨很高,脸上有一种病态的清秀。
白洛看着他,又轻轻的吸了一口气。何后之真的怎么看都怎么让人厌恶。
何后之站在她面前,脸上是淡淡的嫌弃:“上茅厕还上这么半天?非得让我出来亲自找你?”
白洛道了个歉,金步摇窸窣作响。
何后之撇一撇嘴,伸胳膊挽住了她的手。
在触碰到女孩皮肤的那一瞬间,何后之身形微微一颤。那是他对女人本能的厌恶。
白洛看着他的哆嗦,这一次才在心中真正的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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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就这样嫁进了何家的门。
之后就是重复着和以前一样的日子。日复一日的守着空闺,忍着麻烦和何家那一位位活宝笑脸相迎。日子过得凝滞而压抑。
要害是,就算是嫁进了何家,白洛仍然查不到任何关于何家生意的消息。那一个一个男人都把涮钱的秘密跟家人捂得很严实,这让白洛很气。
于是有一天用饭的时候,白洛对饭桌上的所有的人说:“后之,我想在你们家族的画廊里找一份事情。最近我的书销量越来越差,我不太想写了,想换份事情。”
白洛这两天探询到,何家的家族也自己经营着一个小画廊,明面上卖画,背地里涮钱。她整天在家里窝着摸不到什么重要信息,自然要想去画廊里碰碰运气看一看。
何后之不耐:“找什么事情?不想写书就不要事情了。我和我爸爸还养不起你吗?”
白洛笑:“虽然不是啦。我这是整天在家呆着太闷得慌。我没什么学历,实在不行就先去你们那边当个总务,打打杂?”
何后之不太愿意。男人对女人都有那么一种控制欲。你不上班,你完全的依附于他,会让他获得一种莫名其妙的满足——不管他爱不爱你。
没等他开口,海棠就第一个说:“那可不行。那画廊又只不是咱这一小家开的,凭啥让咱们费心把她一个外人插进去?”
何江说:“你一个女人家懂什么。托关系找事情这种事儿没你想的那么庞大。不外,白洛,我也是那个意思。咱家挣的钱还不够你花吗?海棠玲儿她们都没上着班。普通人家女人上班那是没有措施,一个男人养不起那么多张嘴。咱家又不是没措施。”
白洛见他这样,也就没再坚持。只不外她也没放弃,厥后她背地里没少跟何后之提这个事儿。缠了好几天,最后她跟何后之说:“咱家也该添个孩子了。不外我这个肚皮吧,不太争气。前两天去看心理医生,人医生说我最近心情压抑,需要一定水平的舒缓,要否则有碍于受孕。我就想着,你就帮我跟画廊里面说一声,先让我找个活干,也舒缓一下心情,你看着我也放心。过两天我就给你怀个儿子。怎么样?”
何后之被她缠的烦了,一挥手,允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