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密谋，覆车继轨
话说到一半儿，程咬金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嘴中接下来的话马上变得十分模糊。
因为他意识到自己面前坐着的人，可不是单纯的一个普通将军。
程咬金马上觉得自己的脑子突然变得清醒了许多，同时胸口感受一阵心悸。
嘴里模糊不清的说着什么，心中却在疯狂的暗自盘算着：“侯君集……似乎把自己的女儿已经许给了李承乾太子殿下……而如今陛下得了大皇子殿下，势必未来会重新废立太子，同时下一任天子也自然会落到大皇子殿下的肩膀上……”
“无论是大皇子的战略，对大唐的孝敬，照旧在陛下眼中，以及在黎民之间的声望，无一不必当今太子殿下要强了不知道几多倍，重新艰辛太子是一定的事情……”程咬金心中不停暗自念叨着，同时冒充醉的要晕倒一样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枕着脑袋。
半眯着的眼睛偷偷看着侯君集那通红的脸：“照这么说，在大皇子殿下身份还未果真的时候，太子殿下李承乾乃是下一任天子，而侯君集自然是下一任国丈……可大皇子殿下身份一旦袒露，重新废立太子之后，侯君集的身份也自然会一落千丈……”
“糟了！”
程咬金只觉得自己心中一阵心悸，连忙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看着坐在坐塌上一动不动的侯君集，程咬金冒充十分淡定的笑了笑道：“不行了……不行了，俺老程今天算是喝大了……都开始乱说了……”
“候将军莫要见责，老程实在是喝不下来，改天咱们在一决高下！”
“告辞！”
模糊不清的声音从程咬金的嘴中一句句飞出，然而在侯君集的脑海当中，却只有程咬金那句：“陛下与长孙皇后所生……”
程咬金朝着侯君集拱了拱手，脚步十分急遽的赶忙离开。
而侯君集则是跪坐在塌上，面色异常惊骇的看着桌子上的酒菜。
“你刚刚听清楚了吗？那程咬金认真是说，李泽乃是皇宗子？”侯君集面色无比凝重的朝着小亭子的某处看去。
而在一片漆黑之中，突然一个身影走出了阴暗之地，站在了烛光之下：“回将军，小人不敢妄言，但程将军确确实实是说，李泽，乃是陛下与长孙皇后所生，后面的话有些模糊，小人不敢妄加臆测！”
侯君集有些醉醺醺的站起身来，朝着远处喊了几声，几个下人连忙端来醒酒汤和冷水。
洗了一把脸，喝了几口醒酒汤，侯君集的目光马上从模糊变得阴冷起来：“蔡云……你在我家中当了几多时间的门客了？”
“回大人，八年。”站在烛光下的蔡云连忙朝着侯君集拱了拱手。
“今日之事，切勿外传……”侯君集面色异常阴冷的看着蔡云，让蔡云整小我私家马上觉得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
一旦此事袒露，陛下一定会竭尽全力视察，到时候程咬金要是把自己供出来；如今李二照旧天子，杀自己的本事照旧有的。
侯君集摩挲着下巴，看着阴沉的夜空，陷入了沉思之中。
见侯君集面色凝重的仰头看着天空，一旁的蔡云遂跟在侯君集身后说道：“候将军，那李泽，在下也是无意见见过几面，恐怕程公所说不假……不外以在下看来，李泽似乎是并不知道当今陛下就是他的父亲。”
“今日一早，陛下在皇城门口的一切，在下也是看在眼里，李泽对于陛下的敬重态度，甚至有过于杜如晦等人，身为儿子，怎会以臣子之礼，待自己的父亲呢？”
“即即是刻意而为，或多或少也都市有些瑕疵，然而李泽究竟毫无破绽，且举手投足之间，都对李二十分疏远，无时无刻都在强调自己似乎与陛下并无关系，而陛下却有些刻意亲近。”
“在下认为，程公所说消息，十中有九为真！”
背对着蔡云的侯君集微微点了颔首，捋着胡子长叹一口气道：“唉……即便如此，又有什么措施呢？自古以来，皇家事物与我等并无关连，且太子殿下如今尚且年幼，虽然李泽也未及弱冠，但看其在政界上的体现，随处堪称是游刃有余，太子殿下又如何能与那李泽反抗？”
“我自然也是相信程公所言，可惜……只能怪此，乃是天意！”
侯君集口中一面说着，眼神之中却充满了杀意。
然而太子殿下还小，自己也不外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将军而已，论势力身份，不及五姓七望，论手段，又不及那李二。
“将军。”蔡云悄声朝着侯君集走了几步，站在侯君集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将军难道忘记了三年前的玄武门之变吗？”
“他李二提倡玄武门之变，李承乾为何不能同样以此要领来处置惩罚掉这个半路钻出来的李泽呢？”
“如今李泽的名望虽然十分响亮，但除掉李泽之后，只需传言李泽乃是李二与某位宫女嫔妃所生之子，乃是庶出，即可稳定太子殿下的名望，自然于情于理，可让李承乾安牢固稳的坐回天子之位。”
侯君集听到这里，眼角情不自禁的抽搐了一番。
难道要让历史重演一次吗？
“难道非要覆车继轨，重演玄武门之变吗？太子殿下还小，而我也不外是当今陛下麾下一将，又如何……”侯君集有些犹豫的看了看蔡云。
就着酒劲儿，侯君集突然想到了朝中那些对李泽十分不满的人，诸如李玄道，许敬宗……
似乎自己并不是伶仃无援。
蔡云看着突然止住话语的侯君集，淡淡一笑道：“陛下不愿意袒露大皇子身份的原因，便于将军所考虑的一样。”
“一旦陛下重新废立太子，李承乾背后所牵连的一切利益纠葛都将会支付水面，太子太傅崔元，太师李纲等等一定会比将军您越发焦急。”
“因此，陛下一定会想尽措施去掩饰李泽乃是大皇子殿下的事实，而也正因如此，陛下与大皇子殿下之间的关系一定不行过于亲近；此乃唯一的时机，一旦放任李泽立下更多的劳绩，积累下更多的威望，到时候若再要下手，可就十分困难了。”
“这……”侯君集苦着脸，十分纠结的揉搓着髯毛。
“容我在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