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长安重疾
长安城皇宫。
“陛下，陛下！出大事了！”
孙思邈掉臂侍卫的阻拦，悍然冲进御书房之中。
正在同桌对饮的李二和长孙无忌满脸懵逼的回过头，看着气喘吁吁的孙思邈：“孙神医，你一脸张皇的，出什么事了啊！”
“天花，长安城四周发作天花了！”
孙思邈深吸了一口气，语速的急促的说道：“陛下，事关紧急，您照旧快点派兵去镇压天花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什么，天花？？？”
李二和长孙无忌的心中一颤，惊骇的直接站了起来。
长孙无忌脸色有些泛白：“怎……怎么可能泛起天花，这一点征兆都没有啊，孙神医，你不是在唬我们吧？”
“如此事关重大，老夫怎么敢欺骗陛下！”孙神医急的直跳脚：“要不是的李神医提前发现，天花已经在长安城泛滥成灾了，陛下别迟疑了，快点派人救灾吧，再晚来不及了！“
“什么，泽……李神医？是李神医发现了天花？”
李二眼睛一突，颤声号说道：“李神医人呢，他现在人在哪？”
孙思邈焦急之中透露着几分伤心：“李神医和天花患者有过接触，现在，预计已经熏染上天花了，他执意留在村里给黎民们治疗，陛下，陛下……”
孙思邈话音未落，就见李二面如土色，踉跄的退后了两步，整小我私家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瞬间瘫倒在的御案上。
长孙无忌更是面色狂变。
李泽熏染上天花？那岂不是没救了？
刚刚找回来大皇子，还没让他享受两天好日子的就遭遇这种事情，这可如何是好啊！
李二心痛的险些窒息，满身像是癔症发作般哆嗦着，两眼空洞的望着房顶。
“泽儿……怎么染上天花了……”
长孙无忌看见李二突然倒地，马上面色突变，脸色煞白。
“陛下！陛下！”长孙无忌万分惊恐的朝着李二跑了已往，连忙将李二扶起，语速急促而张皇的说道：“陛下切莫心急……圣体要紧圣体要紧啊……孙神医你快来看看……”
孙思邈快步上前，连忙为李二切脉，李二反手抓住孙思邈干枯的胳膊有气无力的问道：“孙神医……孙神医你可有措施救治泽……泽儿……”
李二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不身份，心中的悲痛早已经冲昏了头脑。
孙思邈被李二这么一抓，马上也焦急的脑门冒汗，张皇的说道：“老夫愧对神医之名……老夫实在也是无能……”
话说到一半，孙思邈眼中突然闪过一抹精光，脸色也马上舒展开来：“老夫实在无能，但是李神医执意留在灾区，想必他一定有措施治疗天花……李神医可是有起死回生之术……他一定有措施！”
孙思邈说着，激动的身如筛糠般发抖着，李二也马上眼前一亮：“对对对！李神医！李神医可是有起死回生之术，他肯定没事……他肯定没事……”
李二慌忙站起身来，话音哆嗦语速焦急的说道：“但是也不能让李神医继续留在灾区，必须要把他带回来！”
“辅机，朕命你立刻率领一千千牛卫……”李二突然话锋一转，连忙披上了便装：“算了，朕亲自去。长安城内无论有没有病患，都交给孙神医你和辅机一同处置！”
说着，李二就将自己腰间的佩剑交给了长孙无忌：“见此剑如见朕，辅机你务必听从孙神医的部署，将长安城内的病患安置妥当，尤其不能让军队染上了天花！”
说罢，李二脚步急遽神色张皇的快速走出了甘露殿。
孙思邈看着李二慌忙的背影，连忙在背后提醒：“陛下，李神医说过，凡外出，必须用绢布捂住口鼻，防止熏染！”
长孙无忌接过宝剑，连忙朝着李二的背影施礼。
李二头也不回，只是点了颔首，遂从二人视野之中消失不见。
带着程咬金连忙召集一千千牛卫声势赫赫的朝着长安城外飞驰。
长孙无忌和孙思邈二人也是连忙冲出了皇宫。
二人走访各个坊市和地方辖地官员再三嘱咐：“长安城可能已经染上了天花，见告所有长安城黎民淘汰外出，尽可能不要和已经患有脓疮的病人接触。”
这个消息很快就通过所有人口口相传，散播到了每个角落。
长安城内某街道。
“赵掌柜，你怎么还开着茶室啊！城里都出天花了，你还在这里悠闲的听曲儿？赶忙关门避灾啊！”路过茶室门口的楚荣看见掌柜的倚在门口，一把就抓住了赵掌柜的衣袖。
赵掌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抓，吓得满身一颤，转过头来皱着眉上下审察了一番楚荣：“吓我一跳，什么天花不天花的，从哪里听到的谣言？走走走吃杯茶，看这把你急的……”
说着，赵掌柜就准备拉楚荣进店，楚荣猛地将赵掌柜狠狠一拽，把赵掌柜扯的一个趔趄。
“真不是谣言啊！有许多几何地方的人脸上都长水痘了，我今天给老婆去抓安胎药，那郎中都准备关门了！”楚荣死死的抓着赵掌柜的手，两条眉毛纠缠在一起，拧出一个巨大的疙瘩：“我必须得回去了，你要不信就……”
正当他说着，突然听见远处一阵马蹄声。
二人寻声望去，只见李二骑着一匹毛色漆黑的高头骏马，挥舞着金丝马鞭“噼里啪啦”的直冲着城门外飞驰而去。
同时身后还个随着一只声势赫赫的军队。
赵掌柜见状，目光呆滞的看了看楚荣：“这……这……难道是真的！”
楚荣狠狠一甩抽开了手，一边说一边朝着自己家跑去：“什么难道！这就是真的！再不管你信不信，我先回去了……”
赵掌柜站在门口愣了一会儿，连忙惊骇的朝着店内大叫道：“列位爷，咱这小店得关门了，这碗茶就算我赵某头上，各人照旧速速饮尽各回各家吧！”
“掌柜的你这是怎么回事啊？好好的生意就不做了？”茶室里的客人纷纷抗议。
“对啊！我们好不容易才抽闲来看护掌柜的生意，这怎么直接赶人呢？”
“这正听到兴头上呢，怎么说关门就关门啊……”
赵掌柜这才感受到刚刚楚荣劝说自己的无奈，语速急促的喊到：“哎呀……多谢列位爷的看护了，但是今天这个差异往日，咱们长安城里传天花了，再不关门啊，小命都没了！刚刚连皇上都出城遁迹去了！”
掌柜一边说就一边就要上门板。
几个坐在门口的客人看着门外远处主路上的滔滔烟尘和披甲持刀的千牛卫，马上脸色骤变，朝着屋内看了一眼。
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碗喊了一句：“真是天花！”
话音刚落便以衣袖捂着口鼻飞身从门口冲了出去。
起初几个有些抗议的客人马上脸色吓得煞白，站起身就朝着门外跑。
整个茶室眨眼间就只剩下慌忙上门板的赵掌柜。
一时间长安城各个坊市，都纷纷开始提前关门，哪怕是下午最热闹的平康坊的青楼也变的无比冷清。
究竟谁也不想为了快活连小命都不要了。
各条街道马路上都是一帮飞驰的身影，或推车或骑马，纷纷朝着自己的家里赶去。
没过多久，整个长安城似乎来到了宵禁时间一样，街道上险些没了一小我私家影。
长孙无忌在长安城墙一角腾出一片空地作为隔离天花病人的地方。
一帮披甲带刀的士卒纷纷前往各个街道搜查已经染病的人：“凡发烧，面生痘疮者一律带走，有隐瞒病情者，就地处决！”
一帮身穿甲胄手握长柄陌刀从各个街道挨家挨户搜查。
整个隔离区外，另有数百名士卒紧紧的将这些患病的人围起来，防止任何人逃出，每个士卒脸上都系着一条绢布。
被筛选出来的黎民心中惊骇不已，甚至有不少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群不明所以的黎民纷纷四处询问：“这位年老，你们知道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那人转过头来，只见他满脸都长着豌豆巨细的痘疮，痘疮高欢快起，明显能够看到其中的白色脓液。
在夕阳的照耀下散发着亮光，看上去既渗人又恶心。
看到这个年老的脸，那人不禁被吓得往后缩了缩脖子。
年老看了看面前这个瘦弱的家伙，也没在意他的行动。
横竖他们现在基本上是注定要没了，叹了一口气徐徐说道：“这是天花，我看我这小命也不长了，你们这也没长痘，为什么也被抓过来了？”
“那些军爷说了，头痛发烧的人也一样抓，跟长痘的都一样是天花，只是严重水平差异而已。”一旁一个面色绯红的人也凑了过来。
“唉……完咯，我这才刚到长安没多久，这就染上了天花，早知道就不应来人多的大城里来，老天真是不长眼，我这年纪轻轻的就要没了！”
等到搞清楚了原因，被军队围起来的病患们纷纷唉声叹气，大致也知道了自己的结局就是一死。
“咱们长安城不是来了个年轻的神医吗？怎么没见他出来值治病啊？”
“我只看到了孙神医，到是没见过那个传说骑着仙鹤的年轻神医。”
“什么骑着仙鹤的，我今天早上还见过呢，就是个年轻人，除了长得秀气之外也没什么纷歧样，我看就是个骗子而已，那有什么起死回生之术。”
“唉……这就是命，要怪只能怪我们命欠好咯……可惜啊可惜……”
人群中纷纷开始埋怨，站在远处的孙思邈和长孙无忌看着被隔离出成百上千的病患，也是不停的叹气。
“唉……也不知这些要领能不能控制住这次的疾疫。”孙思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越来越多的人从各个街道被押到这个隔离区之内，孙思邈感受到一阵无力。
“身为医生却不能救治这些病人，实在有背于医德。”
长孙无忌连忙慰藉道：“此乃天灾，古往今来都没有任何能够救治的要领，我等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希望李神医能有什么新奇的法子可以结束这场灾难吧。”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无奈的连连摇头。
同时，从长安城外，一匹快马奔向了裴寂的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