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磨刀霍霍向生意
11月23日，农历十月廿三，小雪。
南易又收到方梦音从香塂寄过来的信件，通过特定的方式，从信件中提取要害字，组合成了一句话：贸易公司已经注册，目前只招了一名接线员兼前台，办公室在柴湾的工厂大厦，下一步该怎么做？
南易看完后，把信给烧掉，执笔回信。
信的篇幅很长，可乍一看就是日常琐事，鸡毛蒜皮，真正想要转达的信息，需要方梦音通过两人约定好的要领进行解码。
南易真实转达的信息：建设一家电子厂，生产电子表和盘算器，明年四月之前，囤积不低于十五万，不高于二十万只电子表、一万至两万个盘算器。
一切从简，能够实现生产即可，暂无恒久运营之计划，做好套现准备；多吸收半导体人才，高薪养人；寻一服装设计师，水平普通无所谓，听话即可，备用……
若资金不足，可拿九龙仓股份去银行抵押贷款。
条件限制，南易和方梦音之间只能用密信的方式进行联络，这也限制了南易无法进行微操，只能进行中恒久的计划。
这个年代，想打国际远程这是万万不行能的，只有少少数的特权人物才有时机打国际远程，而且只能打到苏修。
这都是因为通信的落后，跨境电缆铺设和信号传输技术都完全不具备。
而且这时候打电话，也存在无法保密的问题。
电话机没有拨号键，就一个手柄，呼呼呼，摇上几圈，“喂，总机，帮我接哪哪哪……”。
双方通电话，总机那里声音倍甜的小姐姐是能听到的。
虽说凭据划定，偷听别人通话是违规的，可什么时候，有谁听说过敢于以身试法的人销声匿迹了？
时不时的，总会一次跳一个或者一群代表出来彰显一下他们依然还在。
跑了好几个地方，绕了不少弯，南易搞回来一台1974年产的葵花牌HL-1型盒式磁带录音机。
期待了几天，冼耀东和冼为民就到了京城，冼为民身上还带着几盒邓丽君和刘文正的歌曲磁带。
“机械拿到了吗？”
“拿到了，一台母带单放机，三十台高速复录子机。”
“说明书。”
南易把说明书整个看了一遍，说道：“母带机是Studer的A80，复录机是鬼子的小谷机械。教学录像带拿到了吗？”
“也拿到了，你没说，我也没带来。”
“没事，我会尽快回一趟文昌围，教会你们怎么操作机械。”南易和冼耀东说完，又和冼为民说道：“为民，你回去以后就去羊城，找一份比力清闲的临时工干着。
多去畨禺那里转转，结交偷偷摸摸在做生意的人，把磁带生意介绍给他们。
去之前，先去粤剧团走走，学学怎么化妆，怎么粘假胡子，再去配一副眼镜，千万不要让别人摸到你的基础。”
南易说着，又拿出一个包裹，“里面有1500块钱，种种票另有一大堆，有这些也够你在羊城打开局面了。”
“好，我知道怎么做。”
“万事小心，要是遇到事情，记着一个原则：舍财不舍命。”
“好，我一定会小心。”
一边说着，南易带着两人去了百花深处的四合院。
整治了一点吃的，三人边吃边谈。
“冼叔，最近的报纸有看过吗？”
“南易，你指的什么？”
“算了，看你的样子也应该没看过，我直接说吧。大事呢，上头已经在讨论要对内革新、对外开放，给农民松绑，给经济注入活力。
从1965年开始，我们国家在国际上的GDP排名一直在降，连印剫阿三都压在我们头上，搞活经济，让黎民富足起来，这会是未来的主题。
所以，要不了多久，小我私家应该就可以做生意了。
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多数是要被毒死的。咱们不去做这个出头鸟，小我私家先放一放，咱们先考虑文昌围这个大团体。
生产队开展副业，这一直是上头所提倡的，咱们文昌围也要开展副业，建设自己的团体所有制工厂。
五十年代，各人的穿衣是怎么样的，冼叔你应该另有印象吧？”
“虽然有，那时候服装款式多啊，男的西装，女的旗袍，羊城开埠早，原来外洋种种玩意都传进来，衣服花里胡哨的，什么都有。
这厥后，就酿成一片蓝、半片白，每小我私家穿的都差不多，单调的很。
不外，这次火车过来，在火车上也看到几个女的穿那个看起来很悦目的……那衣服叫什么来着。”
“应该是大衣。”
“预计是，那衣服穿起来，人都显得悦目多了。”
“我要说的第二点就是关于衣服，现在女人们爱俏了，简直良早就穿腻了，她们想要穿点纷歧样的。可我在供销社、百货大楼里看了，衣服也没有几多新款式。
趁着国内的服装厂还没有反映过来，咱们文昌围开一家服装厂，就生产香塂的流行款式。
你回去以后，把厂子开起来，然后去机械厂采购用电的缝纫机，去纺织厂采购布料，工具到位后，就让妇女们先练起来。
等练好了，就开始组织生产，厂长呢，就让耀国叔管着，他有带兵经验，管人合适。
冼叔你呢，样品出来以后，就开始跑供销社采购科的门路，一个都市一个都市跑，不要干跑，请客用饭、送礼，再搞一个销售返点。”
“什么是销售返点？”
“我打个比方吧，好比宝安的供销社，我们预计可以销掉1000件，只要供销社完成了，我们就给他们100块的销售奖励，这就是返点。”
“懂了，给他们点利益，提高他们的积极性。”
“差不多，要害的一点，你得搞清楚，这个返点该给谁。具体问题，你要具体分析，到底给谁能让我们的销量提高。横竖有这么一笔预算，具体给谁我不管，我只看结果。”
南易说话的时候，已经故意把自己置身于发号司令的角色，潜移默化的让冼耀东接受这个转变。
“给小我私家也行？”
“我说了，随便你给谁，你自己揣着我都没意见，我只看销量。”
“好，我知了。”
“另有，磁带生意，是咱们三小我私家的，我拿五成，为民你三成，冼叔你两成，有意见吗？”
“我没意见，我的着力最少，拿最少也是应该的。”冼耀东说道。
“我也没意见，三成已经不少了，南易，你都没让我出资本，我都有点挂不住。”
“没事，现在刚起步，咱们就这么简陋的分。以后再做其他生意，就得坐下来四四六六的算清楚，出资几多，着力几多，该占几多就几多。
我再跟你们解释一下，为什么现在要做磁带生意。
从上个月开始，录音机已经被允许由探亲的华侨自塂奧带到内地；种种学校用于教学的录音机，也不再实行专项报批手续；
而且，商业部组建的赴香塂考察小组，从香塂康立公司以每台93港币的价钱，购置了1万台盒式收录机。
工具已经到京城，百货大楼也已经摆出来卖，一台200块，够贵的。
有收录机，就得有磁带，内地那些歌，大部门人都听腻了。几百块的收录机都买了，也不介意花几块钱买盒磁带听。
一盒磁带，我们的成本或许是四毛，咱们出厂价不卖贵，量大的按三块出，量少按三块五、四块出，给批发商留点利润，终端价控制在六七块左右。”
“这生意能做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