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儿是回村第二天带老百里匹俦去祭拜百里彤云匹俦的。
老夫人一路上兴致都不高,她心里难受芷儿知道,也不特意彩衣娱亲,她该给他们伤心惆怅的时间。
百里彤云匹俦给了白芷生命,养育了阿苏,是她的恩人,亲人,朱紫。她,也惆怅。
祭拜事后几天老夫人都闷闷不乐,她这一生只有一个女儿,她亏欠她良多。尤其是探询到百里彤云匹俦刚回白家村时的那段艰辛日子,老夫人心如刀绞。她如珠如宝的女儿啊,就这么埋葬在这偏远山村。
老夫人眼睛欠好,百里彤云失踪后她整日以泪洗面,留下了病根。芷儿在旁边陪着老夫人没再以泪洗面,心病却难医。
这天,天高云淡,芷儿拉着她在山根下散步。
“娘亲去世的时候虽说面容憔悴,可照旧很美。”芷儿声音不疾不徐,像在说一个古老的故事。
“小时候爹很疼娘,那时候炭火稀缺,还很贵,爹总是燃着炉子,以便娘品茗用水都是热的。”
“村子里洗衣服都是女人,有一家除外就是我们家。我们全家的衣裳都是爹洗,厥后阿苏大了才慢慢分管我的衣裳。”
“爹会给娘讲笑话,讲村子里的八卦。”
“娘不用早起侍奉公婆,不用洗衣做饭,没有妯娌矛盾,没有小妾烦心。她很快乐。”
“厥后娘身体欠好,爹更是经常陪着她,白昼陪她看花卉,夜里陪她数星星,他们很恩爱。”
芷儿想到哪里讲到哪里,娓娓道来,“外祖母,娘小时候有爱她的亲人陪伴,嫁人后有爱的良人陪伴,她很好。”
只是有些遗憾,可人活一辈子,哪能事事如意。娘,她不忏悔。
老夫人慈祥的笑了笑,“你爹很好,把苏哥儿教导的很好。你们娘俩都是有福气的。”
芷儿依偎着她,“外祖母在这里多住些日子吧。”
“好。”
秋去冬来,慢慢冬尽。
芷儿在自家地窖里备足了粮食和瓜果蔬菜,白氏布行那边也送来了一车衣裳。快过年了。
“外祖母,喝点儿银耳汤吧,我看这天气要下雪了。”老夫人坐在饭厅窗前榻上,南星南烛在上面玩耍。
饭厅角落里炭火盆子烧得旺,芷儿把炉子上的银耳汤端下来,一人盛一碗。
秦国公最近爱上了钓鱼,大冬天的也兴致不减。百里长风回了京城,是白帆陪着。秦国公很喜欢这个后生,不急不躁,生性豁达。
这会儿刚钓鱼回来,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
“晚上做鱼吧,酸菜鱼暖锅?”酸菜是芷儿做的,现在吃正好。
“成。”
晚饭事后,孩子们睡了。芷儿睡不着,爽性起身画了一幅白苏画像。旁边画桶里平静立着十几副画像,都是一小我私家的。
她和阿苏已经离开了好几个月,怎么会不想念呢。
村头,白苏顶着大雪骑马归来。
不出意外院门紧锁,白苏笑了笑,飞身进去开了门把马安置好,悄悄往后院去。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芷儿没反映过来,愣愣看着门口立着的人,忘了反映。
“芷儿?”白苏关上门,脱了斗篷,又在炭火盆子边烤热了双手,抬头一看心心念念的人已经泪流满面。
白苏手足无措,心疼的无法,连忙把人揽怀里,亲了亲她眼睛,“姐姐我回来了。”
浓烈的情感需要宣泄,再没有比一场畅汗淋漓的情事来的合适。找到芷儿唇瓣,吻上去时白苏才放心下来。
“姐姐,想我了吗?”
芷儿死死盯着红了眼尾的人,心悸不已。
“我想你,每天都想,想的心疼。”
“姐姐,以后我们不要再离开好欠好?”
“姐姐,我心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