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外面冷,进去吧。”杨儿屈身。
“唔。”
桌子上有几盘零食,划分是樱桃煎、梨条、旋炒银杏、栗子。梨是西京雪梨,栗子是芷儿特意要的糖炒的。
“今儿小糖在家,晌午做一道炙羊肉,再来一道鱼羹,东坡肉,糖醋排骨,其他的李大娘看着上。”芷儿吃了一口梨条,清甜软脆,“给我烫一壶百味斋的羊羔酒。”
天冷了,羊羔酒就流行了起来。她不觉得特别好喝,也不是很挑,就喝个应景。
杨儿就见芷儿手指摩挲着龙泉青瓷茶碗,她的手指很悦目,纤细嫩白又骨节明白,愣愣所在头,“是。”
心道难怪郡马稀罕郡主的紧,就是她们几个伺候的,也时常被郡主容颜所迷。
郡主不仅有一副绝色容颜,通身气派也格外……雍容?杨儿说不出芷儿的韵味,就觉得她很迷人。
饭厅里,小糖吃得香。
“慢点儿吃。”芷儿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夹一筷子东坡肉。这工具李大娘做出来的和她做的红烧肉纷歧样,或许李大娘用的酒酿风味差异吧。一口下去,唇齿生香。
小糖嘿嘿笑,露出一口小白牙。芷儿无奈的笑。
饭后,小糖摸着肚子不想去看书,就懒在芷儿身边。
“按我说的要领,给我们用这雪水煮一壶茶吧。”芷儿对槐儿道。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万籁俱寂。花厅里有火盆子,火盆子里是炭。这年头潭州城稍微有银子的人都用炭了,大户人家很少买柴。真是一个朝代一个样儿啊,一个地界儿也一个样儿,他们白家村用炭可少。
芷儿手里另有一个裹着狐狸毛的手炉,袅袅幽香从架子上的香炉里飘出来,空气又暖又甜,她想睡觉。
说好的茶没喝到,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在软榻上,小糖已经离开。
“我睡着了。”芷儿望着窗子入迷。
榕儿守在榻边绣花,听到消息放下手里工具,“郡主喝水吗?”
芷儿也不转头,“蜜水?”
“是。”
“唔……拿来吧。”
苏哥儿和小糖一起进来的,看到芷儿醒来笑了一下,在火盆子边烤热了手才过来:“芷儿无聊了?”
芷儿闻着空气里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儿,笑了。血腥味儿印刻在她骨子里,太熟悉了。洗的洁净,她也能嗅出来。
“嗯。”
想杀人。
“外面又下起来了,待会儿陪你下棋?”苏哥儿坐在榻边。
小糖:“姐姐姐姐,我们斗田主吧?”
苏哥儿扫了一眼小糖,挑眉。
芷儿颔首,“成。”
小糖自得,姐姐照旧最爱他!
苏哥儿徐徐笑了。
杨儿心里可笑,预计小令郎又要被郡马部署作业了。
田主还没斗上,已经到了用饭时间。“我给你带了炒鸡,知道你爱吃,一会儿多用点儿。”炒鸡炒鸭也是潭州城新近就行的菜色。用炭的多,火力又猛又稳,许多炒菜就流行起来。
苏哥儿不用婢女们资助,亲自给芷儿绾发。也不弄芷儿上昼梳的同心髻,就简朴的流苏髻。除了丝带,没有任何头饰。芷儿原来就是最好的年纪,自然悦目。
“想吃。”芷儿坐着就仰头笑,笑的苏哥儿心都化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