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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看见神明

第五章:月黑风高夜

我抬头看见神明 一袭春花秋月 4591 2024-09-13 21:28:06

  龙城的夜晚总是比馔津寥寂,锦盛一边这样想一边平静地蹲在地上,看着眼前深青色的气息拂过翠绿的草岸,那是风的颜色。龙城人的内力还真是神奇,风在普通人的眼里本是无色无形,旁人只稍乎一感,便知道刚刚有风刮过,可在修习了风之气的龙城人眼里,眼前的风却是有着奇特的颜色。不远处是信子几人为锦盛临时找的住所——一座小小的木屋,划分时几个孩子还提醒锦先生夜晚不要外出,小心惊醒大戟士和外围馔津的士兵,后者自是无需担忧,他虽是秘密出行可身上自然由能代表身份的信物,只是这大戟士确实令人为难,馔津这段时间也在不停地针对大戟士作出专项突破,也曾经少有地破坏过几座,但没有多长时间,这些破损的大戟士便苏醒显灵,重新回到战场,虽不是完好如初,但这份能力也让馔津头痛不已,似乎已经超出了科技认知的领域,与那些神秘学、魔法学、天牌等等挂钩,而这些则是馔津人所不了解且不耻的。

  馔津以前是奴隶国家,传奇宰相邹玉阁乐成起义推翻腐朽统治后才结束了这一命运。再之后依靠科技立国,彻彻底底地改变了国运,成为世界上有名的强国之一,与那些先天便获得特殊能力的超人类差异,后天强横的科技使得馔津人人皆有能力缔造自己的价值,这也让馔津对这种能力发生排斥。

  锦盛慢慢站起身来,多年锦衣玉食的生活让他的体质远不如长年奔跑玩耍的几个龙城孩子,远程跋涉之后的身子已经略显虚弱,只不外在几个孩子面前强撑着而已。说是孩子,但在馔津十六七的孩子已经念书学习知识,又因为馔津普遍短命的原因,大部门学生在未开始走进学校就开始学习大量的知识,接受正统教育后更是一发不行收拾,海量的知识如填鸭般塞进馔津学子的脑中,这其中虽然有部门学生无法蒙受,馔津也为此专门设计了相关的教育执法,对于差异接受水平、差异接受方面的学生提前部署出路,那些接受水平低的就期待年龄达标后早早地从事体力劳动,能接受大量各方面知识的人才就进入重点单元重点培养,怙恃亦爱子,既想让自己的孩子有一个好的未来,又不愿意看着自己短命的孩子花费仅有的不多的时间刻苦,因此在馔津,上学是一件很值得骄傲也很庆幸的事,能坚持十几岁还在上学的馔津学子,锦盛从他们的眼里能看到种种各样的工具,有为了报国实现自我的骄傲;有与周边不念书的人相比的虚荣;有多年寒窗苦读的劳累等等等等许多工具,但唯独缺少了信子几人眼中的单纯。

  锦盛回忆初见信子于阿鹤的情景,其时他悄悄地潜进龙城的外围被屏障所拦截,护送他的军官试探性地询问说是否需要一场佯攻来掩护您潜入进去?锦盛摆摆手让他们回去待命,自己来想措施。他的天牌是红心K,所属的权能是“镜”,锦盛只知道可以凭借它的能力复制某些工具。邹玉阁以为他的儿子对他盲目,所以能轻而易举地掌控灵魂夺舍当朝太子的身体,但在觉醒能力后,那份盲目之力对锦盛的影响越来越小了,他开始怀疑眼前两个差异的父亲,老国王慈眉善目菩萨心肠,总是向锦盛表露对战争的厌恶、不满,话里话外透露着无能为力、无可奈何,邹玉阁虽对锦盛无微不至,但敏感的锦盛却从中觉察出一丝的愧疚弥补之心,先前有邹玉阁“盲目”之力的影响,锦盛影象的残缺并无大碍,但在“镜”之力苏醒之后,出于本能对宿主的掩护,邹玉阁所施加的能力对锦盛的影响越来越少,种种各样的声音开始在他脑中浮现,不堪折磨的锦盛最终选择了复制两个父亲的影象,老国王还好,邹玉阁几百年的经历、种种各样的信息在那一瞬间冲进锦盛的大脑,尽管提前做好了准备,也辛亏“镜”之力的掩护,锦盛好歹是挺了过来,并洞悉了一切以及自己夺舍这幅躯体的种种。

  尽管亲眼看见了生父邹玉阁所经历的种种苦难,早期的奴隶生活、中期与知心同伴相交几人共图大事、儿子的惨遭冤死再到乐成之后短命的困扰犹如达摩克利斯之剑悬挂之上,再到最后的最后,开发资源时机缘巧合之下却又像命中注定般泛起在眼前的那张代表着“盲目”的梅花2。父亲所经历的苦痛是锦盛无法想象的,他虽然理解,但却一直不能接受,哪怕父亲只是为了在世才去夺舍了那么多人;只是为了在世才发动这场战争。

  锦盛一直试图说服自己接受父亲的所作所为,心安理得地坐上父亲所期盼的那个永生王位,每每想到现在,眼前总是会浮现出老国王那张慈眉善目的脸庞,以及影象中很早之前领导馔津人挣脱奴隶之命运的传奇宰相,父亲真的做对了吗?我这样想又是否是忘恩负义?可是龙城人终究是无辜的。直到他向老国王提出去前线看看,锦盛作出了自己的选择,他不相信这世界上有天赐的永生,这份奇迹伟力既无法用科学解释,也无法用魔法解释,唯一合理的解释便只有那神秘且强大的天牌,龙城永生的来源一定是某张强大的天牌所拥有的权能,而最有可能的即是素芳斋中的大祭师,因此锦盛需要去素芳斋,不管用什么样的要领也好,将这份永生之能复制而来,以自己太子之位,定然可以消弭两国的战争,制止无谓的牺牲。

  想法虽好,但眼前这道屏障却拦住了去路,正在锦盛思考如何破开屏障悄悄潜入的时候,一大一小两个女孩从中飞了出来,大的女孩在半空中稳住了小女孩的身形,等她反映过来时,自身已经被锦盛跳起稳稳接住,随后利用身姿娇小的女孩徐徐落地。两个女孩自然是信子与阿鹤,锦盛头一次见到馔津之外的孩子,两位父亲的影象并没有更改锦盛的自我,锦盛在保留有用的要害信息后便动用镜之力抹去了影响,他也不知自己这种举措是对是错,两位父亲多年的经验阅历虽然名贵,但拥有这些并深深被其影响之后,我照旧我吗?锦盛扪心自问。

  看着眼前信子向自己施礼致谢,阿鹤手忙脚乱地模仿的时候,锦盛情不自禁地笑作声来,以前在馔津向他、向他父王行礼的数不胜数,可唯有这两人让他感受的纯净与真诚,那种不被世俗污染的纯净,以及除致谢外别无二意的真诚令他感受焕然一新。

  二十几岁的锦盛虽然放弃了两位父亲的影象,但其早已经学完了馔津学校的种种各样的知识,其社会经验与阅历自是两个从小到大不出龙城的小女孩无法相比的,只是锦盛也知道眼前两人天性纯良,也不愿意伤害二女,凭借复制而来的信子的风之力取得二人的信任之后便向着龙城内部前行。

  与信子等人相处已经好几日,素芳斋的大祭师在上月便宣布寻找继续人,将会在今年出头确定,据信子等人所说这是最大的时机可以面见大祭师,也许向大祭师说说情诉诉苦,会让锦盛进素芳斋心满意足,这对锦盛都不重要,只要能让他有接触大祭师的时机,他就有可能复制永生的秘密。这段时间锦盛也与龙城人有许多接触,给他的感受像是许多年前高压的馔津课堂上,突然这节课少有的,授业老师向他们讲述了传说中的桃花源,那里男耕女织、无忧无虑,是几多馔津人的憧憬,虽然课堂最后老师破坏气氛地说之所以现在让你们好勤学习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馔津也能像桃花源一样美好,因此今天课堂作业吧啦吧啦......

  但那份美好一直刻在锦盛心头。眼前所处不正是每一个馔津人都梦寐以求的桃花源,只要没有战争的压迫,没有短命对馔津的欺压,两个国家互通有无和谐共处有何不行?龙城人得知锦盛虚造的身份后都对其抱有善意,他们清楚地明白馔津的侵略与眼前人无关,一些龙城人也对馔津的科技十分憧憬,这些都对锦盛发生了极大的攻击,也使他进一步坚持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是正确的,为了两国的宁静,为了无辜的人不再死去。

  “不知道这份复制而来的风力能否骗过大戟士?”锦盛心中疑惑道。守卫龙城的大戟士自然对龙城人有着天然的认可,至于是如何判断的,那就不得而知了。坐以待毙期待时机上门不是锦盛的气势派头,尽管明确了大祭师会开门寻找继续者,提前去素芳斋找找时机明确舆图也是好的。今夜微风轻抚,这么长时间以来对风之力的运用也逐渐熟络,是时候出发了。

  锦盛做好准备,将手伸向脚下的土地,细小的风之力迅速向四周散去,不用片刻便又迅速归回,周遭百里寂静无人,接下来锦盛御风而行,迅速往素芳斋赶去。素芳斋不外是一个四角方方尖尖的院子,四尊大戟士缄默沉静的隐蔽在四角,清风吹过,锦盛已然得知了这外貌上防守松懈的素芳斋,既有结界掩护,又有大戟士站岗守卫。这大戟士听名而估应当是体型庞大粗笨,挥舞着大型武器的机械铠甲人,但其实否则,外围镇守领土抵御馔津进攻的大戟士虽然如此,全身坚不行摧,挥舞着巨剑扫平一切,但眼前这四尊似乎大戟士的变体,至少体型没有那么大,但是透露出的那种气势告诉锦盛不行冒然强去。

  风声咆哮,远处有人疾驰而过,那人的目标也是素芳斋?我要不要提醒他有大戟士在镇守?这一念头刚刚泛起便被锦盛取消,那人离他越来越近,那人的目标是我?锦盛大惊,动用风之力一边远离一边侦测,那人总是与自己相隔百米左右,速度不慢,但不知其意图,如果是龙城人不会主动出屏障,一边这样想锦盛一边往屏障边拉去。那人却一直死缠烂打,紧跟不放,直惠临近屏障边缘,二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遥相对立。

  双方皆不动,只是默默站立,锦盛一手背后积贮风力,只是一刹,那黑影瞬间消失不见,锦盛心中一慌,眼前一团高峻黑影猛然向其扑来,手中风刃向前飞去,黑影空中旋身向后用背部硬生生接住这一击,只听铿锵一声,似乎是与金属的碰撞之声,那金属黑影借此向后一抓,在空中向另一个黑影抓去,那黑影见此不得已,瞬间闪身至锦盛眼前,用尽全力一剑斩出,与那金属背部发出发作出强烈的碰撞声,几片碎片跌落地上,锦盛见此连忙加大风力,刹那间一股飓风平地而起将那金属黑影向空中席卷而去,声势浩荡掀起风沙万千但所幸濒临界限,荒无人烟,趁那黑影被风沙迷眼之际,锦盛将地上碎片用风卷起收好,一把风刃架在黑影脖颈,逼问道:“你究竟是何人?先前一直跟我身后,我注意力全在你身上,不知你又引来那金属做什么?”那黑影倒是绝不介意:“先前跟你是没措施,那金属是大戟士,凭我一人可搪塞不了他,不外现在被你吹走,砸到龙城里的花花卉草可欠好。”那黑影竟是一个女人,双方隔着伪装并不知其相貌,锦盛并未因对方发出女声而感应松懈,在馔津变声科技不是少数,眼前人尚不知其底细,况且其竟能在深夜引来大戟士追杀,定是做了什么怪事,万万不行放松。

  “那你究竟是什么来头?能引得大戟士追杀?”锦盛再次发问,手中风刃进一步迫近,却只见那黑影悄一瞬间从锦盛眼前消失,待到锦盛反映过来,脖颈处一阵酷寒肃杀之气传来,那黑影已然在锦盛身后拔剑相逼,此时现在攻守之形易也。“小哥,你的风之力虽然入迷入化,我虽然奈何不了大戟士,但搪塞你却是轻而易举,看你先前在素芳斋蹲伏,你我之目标皆是为那永生之秘,我现在就可以杀你减轻阻力,只不外念你先前为我拦截大戟士之恩,临时饶你一命,莫要不知分寸!”言罢,黑影再度消失不见,几滴鲜血从剑上落下,滴到草地上。

  确认黑影已经走远后,锦盛收起风刃,那黑影一门瞬移之法奇妙无比,但说要轻而易举地拿下锦盛自是空谈,黑影也是有自知之明,撂下话便迅速遁走,锦盛从口袋掏出几枚偷偷藏起的碎片,据那黑影所说,这应该是大戟士身上砍落的碎片,大戟士凭据馔津科学院的分析,应当是受大祭师遥控的某种无意识的铠甲巨人,故而刚刚攻击之时有金属碰撞之声,这些碎片应该有很高的研究价值,且据此经历,大戟士应该可以自由变换巨细,那道黑影并没有战场所看见的那般巨细,只是最后时分,锦盛蹲下身子轻轻触摸那几滴鲜血,是他路上伤了其他人照旧这些血是从大戟士身上砍伤的?锦盛努力追念刚刚发生的情景,黑影的剑光锐利,在黑夜里烨烨生辉,不像是先前沾染了鲜血的模样,那只能说明这血是其时那一剑从大戟士上来的,可是大戟士应该是无血脉的机械造物,只有动物会流出赤红的鲜血,某些植物会流出类似的汁液,但是机械会流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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