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聚星阁
相比一楼的简朴宽敞，二楼看上去要小上一些，不外在装潢上却多了几分奢侈。
沿着阁楼墙体的一圈柜台皆是花梨木所制，其肌理缜密，蕴含灵虚冲淡之美，极具古典韵味。
楼梯正对着的柜台上放有许多种种法器，楼梯左手边向阳，一道光束从窗口射入。照耀在七八个小瓶之上，显得小瓶精致特殊。
“这瓶乃是合气丸，由筑基期前辈炼制，服下后将其药力炼化可抵泰半年苦修，乃是不行多得的上品丹药。”
黄玄礼挡在窗前拿起一个淡蓝色小瓶给程玉侃侃道来。
程玉闻言并无做多回应，只是看向柜台上其他的小瓶，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程玉此番体现让黄玄礼微微一怔，又细眼审察了一番程玉的神色气度，见其似乎颇有底气的样子，不禁心中暗想道：“按理说像这种新来的小子一般都没有这种坐怀不乱的底气，莫非其身上真有足够的灵石？而已再探一下其底。”
“这是洗髓散，一瓶共十粒。以千灵叶为主原料炼制，成丹率极低。其内蕴含的药力特殊，服下后起码可抵道友年许的苦修时间，丝绝不比岐灵山内的高品质丹药差。不知左右满意否？”
黄玄礼老气横秋的将手上小瓶的丹药效用全盘托出，大有深意看着程玉。
程玉见状哪能不知道这位管事的意思，对着黄玄礼相视一笑。随即从储物袋中取出巴掌巨细的皮卷放于柜台之上。
“不知黄道友可识得此物。”
黄玄礼拿起皮卷仔细的打开看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凝重，眉头紧锁，另有意无意的嫖了程玉几眼，让人基础无法猜透其内心在想些什么。
“恕在下眼拙无法分辨真伪，虽说这是筑基期的丹方，可其中两种灵药老夫闻所未闻，若道友此物是真的那价值自然极大，就是换取十来瓶洗髓散也是绰绰有余，可若......”
黄玄礼眼神中带有几分讥意的盯着程玉，让其本就细小的眼睛似乎像是闭上了一样，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显露无余。
“哼！左右将程某当成什么人了，不识得其中所需原料这只能说是左右不识货而已。”
见自己被这名为黄玄礼的管事看成骗子，程玉自然是怒从心中起，面如火上烧，说完便朝着楼梯偏向走去。
“程道友请留步，程道友请留步！”
黄玄礼并没有因为程玉辱其没见识而感应恼怒，相反面上又堆砌起笑容，连连叫住程玉，生怕程玉就此离去的样子。
“嘿嘿”，程玉见到黄玄礼因自己要离开而迫切的想留住自己的样子心中不禁窃喜道，看样子对方是已经信任自己了。
“黄道友另有何事啊！在下可没有兴趣与道友争论丹方真假的问题。”
程玉故作怒气未消之势冷冷说道。
“呵呵，程道友莫怪，这丹方老夫确实不识。只因道友修为不高竟能拿出这种极为珍贵的工具，老夫才故意试探一番。既然道友的行为证明此丹方多数不假，那么咱们照旧可以继续交易下去的。”
黄玄礼笑呵呵的为自己适才的行为作出解释，连连向程玉施礼以示歉意。
“而已，程某也不是小气之人。既然误会已解那不知黄道友想怎样进行交易。”
程玉见欲擒故纵之计完全得逞，将自己乐成的摆到了有利位置上，便作出一副我大人有大量不会盘算的样子。
“不瞒程道友，在下修为低下对于高阶修士的物品所见所闻不多，还真给不出道友合适的价钱。”黄玄礼十分真切的说道。
“不外道友可等下月初之时再来本店，我想以本东家人筑基后期的修为定能识得这丹方具体价值。为表本店欲购此丹方的诚意，老夫私自替我家东家做个主，将一瓶价值七十块灵石的益气丹低价售于道友，不知道友意下如何？”黄玄礼刚说完前一句话又追着说道。
“在下身上所带灵石并不多，不知黄道友所说的低价是几多灵石。”
“灵石二十五块。”
“黄道友不是在拿程某打趣吧？”
这价钱低得让程玉有些不敢置信。而且若是为了留住丹方，这降价售卖丹药的行为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程玉自问自己在怙恃身边也见过不少留客技巧，遇到这种情况要么一钱不受，要么给对方许下重诺。想来多数是这黄玄礼太过小气了，畏惧自己拿了丹药后不再回来。
“绝无半点虚言。若以一瓶丹药便能留住一卷丹方，对本店来说那是千值万值的。”
黄玄礼见程玉有些不信，郑重其辞的解释到。
程玉没有立刻说话，站在原地思绪了一会儿。
“而已，早卖晚卖都是卖。看在益气丹的份上下个月我会再来的，不外黄道友可否将丹药给在下先看看？”
程玉将拖着下巴的手放下，长舒一口气徐徐说道。
“道友请看。”
黄玄礼转身回到柜台里从下方取出一小瓶，径直递给程玉。
程玉将红布瓶塞扒开，只见这小瓶里躺着七八粒豆大的丹丸，散发出一阵药香。
为了以防万一，程玉将丹丸倒于手中仔细的鉴查了起来，虽然程玉对炼丹之术并无涉及，但是也听说了鉴别丹药的优劣要观其形、查其色、闻其味，究竟他可不想花了灵石买到劣质货。
“黄道友，你这丹药有问题吧？”程玉在仔细视察了一番后转头说道。
“呵呵，程道友想说的是这几粒丹药的颜色有些细微的收支吧，你放心这个对丹药的药力影响不大。”
黄玄礼对程玉之言，似乎早有预料般接口答道。
“黄道友欺我不懂吗？虽说这瓶益气丹比起高品质的益气丹是要差些，可这一瓶丹药怎么会泛起差异的偏差，这六粒的色泽明显和药香明显比这一粒要差一些。”
虽然这瓶丹药药香很足，药力应该也不会太差，可看到色泽和药香上有一丝偏差，程玉照旧觉得这瓶丹药几多都有自己不知道的什么问题。
“程道友有所不知，这瓶丹药在炼制之时由于炼药之人在入药时分了神，后续药材晚入了片刻，这才导致了这瓶丹药会泛起色泽和药香微差的情况，不外丹药所含药力照旧偏差不大的，就算比起适才那瓶合气丸也差不了几多。”
黄玄礼不卑不亢的解释道。
黄玄礼虽然说得有几分原理，不外听了他的解释，程玉照旧眉头微皱，只字不谈的看着黄玄礼，带有几分不信的样子，似乎这个说法还不能完全让程玉放下戒心。
“程道友身为岐灵山的门生想必也知道通宝阁内的丹药无论是品相照旧色泽外形都是无可挑剔的吧。这瓶益气丹便出自于岐灵山内，由于岐灵山对通宝阁所售丹药要求极其严格，这瓶丹药虽然是中品质丹药，可也因为色泽和药香泛起了偏差无法在宗门内售卖，便被我们东家从炼药修士手中低价收了回来。老夫已将实情相告，道友若是不信，我也实在没有措施了。”
黄玄礼此时一脸严肃，说得十分真切。程玉见其神貌也不像是在说谎，心中最后一道防线也慢慢的放开。
以黄玄礼身为管事的身份，此番降价行为在程玉眼里虽然显得小家子气了些，可现在看来对方真是想用这瓶益气丹留住自己，究竟今天自己占了些自制，他们就有更大的掌握将自己手中的这张丹方收入囊中。
“这次是在下有些小人之心了，黄道友放心，一个月后我定会再来此处的。”
程玉将丹药装进小瓶后，从储物袋取出二十五块灵石客气的交给了黄玄礼便朝着楼下走去，没一会儿便离开了聚星坊市。
就在程玉离开聚星阁后，黄玄礼也随着下了楼，现在他的神情有些怡然自得，不时另有些忍不住笑意的样子。心中不知想到了什么，嘴中喃喃细语道
“这么谨慎的性格本以为无从下手，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真是个智慧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