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获得裴宏的肯定应该不错,他向来自视甚高,认为赵都中的令郎哥都是草包。
不外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天色渐晚,一片火烧云在西面晕染开。
裴宏看着,眼睫微微眯起,像是陷入了一场久远的回忆。
他放下好逸恶劳的姿态,异常敬重俯身行礼:“殿下,天色渐晚,臣该告退了。”
教主颔首:“走吧。”
看着那一抹火红的背影,她的眸色渐深。
翌日一早,她吃着今日厨房新出的果子,据说是民间一道极受接待的面食。
教主觉得腻得慌,吃了一口便没兴趣。
下人来报说白芷回来了。
她精神一阵,撇下用一半的早膳,急急起身去们去接白芷。
白芷栉风沐雨,从马上下开,脚刚沾到公主府的地界便狂奔进去。
教主在流光春扉坐了又站,站起又坐下,来回往复频频。
“殿下别着急。”桑榆说道。
白芷的脚步声传来。
她看着人进来,跪在面前,递出一本书。
那书破损不堪,有些地方甚至缺失。
教主压下心中滚烫的滚水,外貌上再无异样,对着白芷徐徐道:“辛苦了,起来吧。”
一一翻看其中内容,大多是写不归教如何作恶,如何十恶不赦,如何被正道君子制服之事。
她将目光九九停留在文中的几行描述上。
魔教教主东方不归作恶多端,于十几日前被隐世妙手白秋水一剑斩落悬崖之下,十死无生。
她不知是被惊的照旧气的,冷笑作声。
简直无稽之谈,她被白秋水杀死,可笑。
她现在只是记得自己当初找了一处隐蔽之地闭关修炼,再醒来便泛起在百年之后的赵国十公主身上。
她不是没研究过移魂之术,可她并未修炼,且凭空时间过了百年,这百年她的灵魂又在那边?
教主百思不得其解,不外她可以确定,白芷带回来的这工具没用。
白秋水绝不行能杀死她。
她沉下心,徐徐吐出一口气,不知为何,在看到不是她身边那些“狗”将她杀死时,她莫名松了口气。
“继续去找。”她看向白芷说道,又把手里的书交给桑榆道:“好生收起来。”
说不定以后用获得。
桑榆回了声是,又提醒说太卜令已经到了。
该去祈福了。
如初东方,天光大亮。
稍微不那么燥热的晨风透过窗子吹向室内。
沈疏趴在床上精神一振,他昨天也听说裴宏回来去了公主府。
他今天一早便等着。
果真还没等他用完早膳,裴宏便直直闯进了他的静雅院。
“沈三,小爷来看你了。”
裴宏两手里拎着几包药材,全是治疗皮肉伤和一下大补的工具。
看到沈疏一瘸一拐的出来,裴宏倒吸一口气,对着沈疏竖起大拇指,嘴里面说得话却欠揍的很。
“沈丞相真是不减当年。”
不减当年什么?
沈疏自然能听出,他爹棍棒功夫不减当年。
他白了一眼:“就你话多。”
裴宏笑笑,将药材扔给一旁的下人,审察起昔日旧友,看着沈疏惨样,难免有几分嫌弃:“你说,你还被你爹揍,这么大小我私家,真是......”
看着裴宏欲言又止的嫌弃,沈疏也不恼,而是反呛回去:“说得就像你不被你爹揍了一样。”
裴宏无力反驳,他敢太过,他爹揍他,他纵然立了军功也是不敢还手。
怕老子这点,他和沈疏谁也不能嫌弃谁。
说起来挨打的事,裴宏想到听家里面下人传出来的蜚语,难免好奇,前倾着身子靠近沈疏。
小声询问:“听说你为了一个男子,把人家金屋藏娇,这才被你爹揍成这副惨样儿?”
“我呸呸呸......”沈疏连呸了三声。
激的裴宏直接向后仰,一边后撤一边说:“娘的,口水!”
沈疏气急开口:“什么金屋藏娇,你从哪里听过来的烂话,我要藏也是藏女人,别松弛本令郎名声。”
“行行行。”裴宏摆摆手,他想沈疏也不是这样的人,以前也没见过他对粉面小生感兴趣。
于是忍不住又问了一个问题。
他问:“那你就这样把人放走了。”
虽说两人离开一年之久,但狐朋狗友之间的默契仍在。
沈疏狡黠一笑,露出几分邪气说:“觉得本令郎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他压低声音,神经兮兮又带着雀跃道:“放心吧,早就背地里找了人,把人关在我自己外面的宅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