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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悟传

第四十九章 暧昧

清悟传 大倔 2420 2021-09-25 15:19:03

  安境王的卧房内,安境王拉着陈清悟进去,雅心在一旁侍弄茶水,水滚了三滚,把新供上来的雨前龙井茶沫拿了一些,放在鎏金白玉建盏里,注入少许沸腾的水,用茶筅快速击拂,生了沫浡,又注入滚水,将两杯茶敬重的端到二人面前。

  安境王品了一口,只觉得口齿留香,:“这样高湛的点茶武艺,我也许久没有见过了,果真只有皇宫大内出来的人,才气做出这样香醇浓郁的茶。”

  面对夸奖,雅心有些怕羞,将另一杯茶端到陈清悟面前,:“清悟,快尝尝。”

  陈清悟的心情不佳,刚刚在外面受了委屈,现在哪有品茶的心情,不外也欠好拂了雅心姐姐的心意,接过茶盏,也不嫌烫,一仰头一饮而尽。

  安境王哈哈大笑,:“好好的茶让你喝成酒的样子,暴殄天物,雅心,快端下去,别给她喝了。”

  雅心也忍俊不禁,可陈清悟仍然闷闷的,将茶都端了下去,雅心回来坐在陈清悟身侧说:“清悟这几日总是闷闷不乐的,说出来给姐姐听一听吧,也许能开导你两分呢。”

  陈清悟这些天憋屈的要命,和雅心从皇城到领土,两小我私家睡在同一个塌上,心里真真的是把她当成了姐姐,安境王待她也有些差异,她自觉也十分亲近,当下有些忍不住眼泪,鼻子发红,嗓子发酸,半天才挤出来一句:“梁侯总是欺负我!我陈清悟在太乙门,在粹城,在茫茫江湖,被摔打了无数次,可是都没有今日委屈!另有徐侯,平日总说把我当女儿,今日遇上点事了,他就充当和事佬,基础不想为我出头!”

  雅心觉得很惊讶,面前这个委屈落泪的女孩子,照旧那个三军中斩将夺帅的巾帼英雄吗?原以为这样出类拔萃的人不会有女儿心肠了,没想到她竟一ㄇ有着女儿家娇嗔痴的一面。

  陈清悟的眼眶红了,鼻头也发红了,安境王从袖口里再次掏出那枚方帕给她擦眼泪,行动极其温柔,像是稍用点力就会伤了她一般。

  陈清悟的肤色白,娇嫩如婴儿,一双勉强算的上是丹凤眼的眼睛清纯洁净的像早晨的露珠一样,安境王轻柔的擦去她眼角的泪,温声慰藉道:“今日简直是梁煜太过了,让你受了委屈!”

  陈清悟的不哭则已,这哭起来就没完没了,带着哭腔问:“所以呢?我白白吞了这个委屈不成?”

  雅心在一旁捋直她凌乱的发梢,说道:“那还想怎么样呀,梁侯一把年纪,总不能给小辈致歉呀,咱们这些年轻人,也该漂亮些。”

  陈清悟腾的一声站起来质问道:“我不漂亮?雅心姐姐你说我不漂亮?你可知道梁侯今日在众目睽睽之下无端责打我!”

  她的声音拔高了,更觉得心中的委屈又涨了几分,身边的人是怎么回事,这是孰是孰非一目了然,竟没有一小我私家站在她这边的!

  安境王拉她坐下,:“梁侯到底也没伤着你,这事啊,各人心里有数,包罗梁侯心中也有数的,只是他贵为侯爷,年纪又大你几轮,他怎会拉下脸给你致歉呢,你太钻牛角尖了。”

  陈清悟更是怒极,“他没伤了我是因为我武功高,难道我要谢他手下留情吗?年纪大怎么了,年纪大犯了错就不用致歉吗?我怎么就钻牛角尖啦?做错了事说错了话就要致歉,难道不是最简朴的原理吗?再者说古语有云,过而不能知,是不智也,知而不能改,是不勇也,难道一个堂堂一品君侯,是一个不智不勇的懦夫吗?”

  陈清悟较起真来执拗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也不在乎现在是在勇毅侯府,梁煜的家中,居然也敢高声叫嚣,丝绝不怕旁人听了去,安境王也见过耍脾气的,如仙罗公主,清河郡主,但都不及陈清悟一半,陈清悟率真,执拗,她不惧怕任何人任何事,这世间她最洁净,最清明,所有人在她这种执拗之下,都要心悦诚服,可过于执拗却不是什么美德,因而,安境王的心里有浮现出不耐来。

  他感受面对陈清悟,一时喜欢的紧,一时又讨厌的紧,他经常这样,自己也觉得矛盾重重。

  原来是喜欢她的聪颖勇敢,喜欢她的娇嗔可爱,反感她的执拗,她的锲而不舍。讨厌她的非黑即白。

  人总是喜欢完全迎合自己的那一方面,并想方设法,去纠正没有迎合自己的那一面。

  于是安境王做了个眼神,示意雅心出去。

  雅心知趣的悄悄退了出去,并为他们掩上大门。

  雅心的神情变得昏暗,自己只是一个宫女而已,是自己僭越了。

  安境王突然把她揽入怀中,细细抚摸她因哭泣而发抖的肩膀,低声说:“听话,别哭了,人的一生总会受委屈,人都是受着委屈长大的,你还太小了,你以为做错了就要致歉,以为这个世界非黑即白,你以为这世间只有敌友两个阵地,其实不管在战场,在朝廷,在家在友,于这世间的万万千千,都有着灰色地带。”

  陈清悟从他怀里抬起头,一颗晶莹的眼泪滑下来,看着近在咫尺的安境王说:“我不懂,我不明白!”

  安境王的手帕已经被她的眼泪浸湿了一大片,她照旧执拗的追求对错,听不懂他说的灰色地带,他只好轻声哄着她说,:“就当是为了我,忍一忍,好吗?”

  陈清悟反问说:“为了你?你是我什么人?”

  安境王说:“你想让我成为你的什么人,我就是你的什么人。”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陈清悟摸不着头脑,觉得他说的不明不白,但细细思量,自己想要他成为自己的什么人呢?朋友?主君?照旧相伴一生的人,她认可自己对他有过许多次的悸动,可总是觉得说不清道不明。

  陈清悟的情绪冷了一些,从他怀里退出来,外面天色阴沉下来,屋里的气氛尴尬,陈清悟不知所措,刚要作别,安境王转身去床上枕头底下,套出一只木盒,将它递到陈清悟手上。

  陈清悟不明所以,将盒子打开,见到满满一盒的糖。五颜六色,她从未见过。

  安境王用手揉揉她的发顶,宠溺的说:“我卧床养伤时,药太苦,蜜饯又太甜,闲来无事,就研制了这些糖,都是以种种果实碾碎成汁制作而成,入口酸甜,送给你尝一尝,后日是你的生辰,就当这是给你的生辰之礼。”

  生辰?他竟放在了心上,还制作了这样看起来就工序繁杂的糖,不行谓不用心,陈清悟感动莫名,可外面突然砸下来一个响雷,把屋里的两小我私家都吓了一跳。

  再看向窗外,发现刚过午的天空竟阴沉昏暗的厉害,一场大雨正在悄然迫近,陈清悟正愁没有借口告退,逃避着暧昧不明的尴尬气息,这一下,倒给了她十足的借口,她说:“要下大雨了,我先走了!”

  说完,陈清悟夺门而出,安境王反映不及,刚刚拿了一把玄色油伞,要送给陈清悟,却发现她已经跑出老远了。

  他无奈的笑着摇摇头,觉得这样的陈清悟,羞涩,可爱,才是他最喜欢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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