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说情
太史鸑心说：看来只好帮人帮到底了。屠江川啊，你可得怎么谢谢我呢？
他说道：“不如我随你去见裘令郎，一来为屠大人讲讲情，再者事态若是闹大了也未见得对裘令郎有利益。”
西门海自然也不愿意跟修士刀兵相向，当下颔首，带着太史鸑去了天香楼。
裘子卿一听有人要为屠江川讲情，怫然不悦。
“你把那个叫太史鸑的给我叫来。”
他付托西门海说。
太史鸑来到他们所在的“西竹雅阁”，隔着幔帐行礼道：“太史鸑见过裘令郎。”
裘子卿冷道：“太史鸑，三张纸糊个驴头你好大一张脸！就凭你也来替人求情？知不知道今天屠江川有多罪该万死？他大吵大嚷坏了我跟肖侍郎的美意情。”
大正朝政界里只有一位姓肖的，不外职位举足轻重。
以太史鸑的身份不行能知道肖鼐已经擢升兵部左侍郎这个消息，莫名道：“不知是哪位肖侍郎？”
“肖广将军的儿子，肖鼐。”
太史鸑没料到勾栏院里居然有这么多的“大佬”，且绝不避忌。他干笑道：“那他实在罪该万死了。不外，据我所知屠江川也非屠狗之辈，他深得黄门总管李靖的信任，是被他一步一步提拔上来的。”
“李靖？”裘子卿思忖着。
黄门总管是官位也不是官位，但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李靖家族名声显赫，但他入宫后却是从最低级的侍卫干起，一步一个脚印升到了现如今的位置。历经三位天子，一百七十余载。无论资历，职位都可位列三公，门下更是桃李无数。
更重要的是，李靖的另一个身份颇得景桢帝的需要。
那就是他“侠客”的身份。
人世间可分成两块，一为“山河”，一为“江湖”。皇权治下称做“山河”，是行律法，惩罪责的王道乐土。除此以外另有些行走江湖的人，他们不受皇权约束，只讲江湖规则。且杀伐坚决，绝不留情。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实际上莫说大正朝此等乱世，就是太平盛世也会有许多漠视皇权的强梁。这些人说好听些是一方好汉，坦白点讲其实就是目无王法的流氓、贼寇。
时逢乱世，更易滋生贼胆包天者，朝廷一旦企图镇压，他们反会先借机打出“替天行道，吊民讨伐”的旗号造反。
在大正朝，这样的势力多如牛毛。景桢帝手中军力有限，不行能一一剿灭，所以需要先招安一部门，这就需要像李靖这样的侠客前去游说。
因为侠客忠于皇权，替朝廷做事，同时又有江湖威望，做适合干白加黑的事情。
据说，李靖认知许多奇人异士，他们看在李靖的面子上不出来阻挡大正朝，有些甚至可以收买来进入“黄门”为朝廷效力。
可以说，皇上现如今最离不开的两小我私家就是肖广跟李靖了。
裘子卿既是再狂妄也不愿与李靖结梁子，眉头深蹙：“难怪屠江川能拿出五千两黄金想独占花魁？原来他是李靖的人！哼哼，看来李靖这老头也是个巨蠹啊！”
他诽谤了几句，挥手说道：“也罢，本令郎懒得再讨事端，就给你个面子。你走吧！”
太史鸑欣喜，躬身致谢后离开了。
他走出天香楼，肩膀不禁抖了一下。
原因是他在天香楼里看见了那个花魁天蝉玉，虽然她蒙着面纱，太史鸑仍然能从其眉眼中瞥见出一股熟悉感。
他推测这女人或许正是自己一直追踪的“四鬼谛”之一的鬼慈衍，但又有些不确定。不外，总不能刚刚说服了裘子卿放过屠江川一马后就拉起他身边的女人说是通缉犯吧？
太史鸑蹙眉，自己手头的案子太多，鬼慈衍要追踪，城东的血池案也不那么简朴，最近镇邪司的熔魂匠又接二连三的遭遇不测……
……
入了深夜，熔魂铺里十分忙碌，最近镇邪司里下了禁令，严禁熔魂匠们在休息是外出闲逛。
其他熔魂匠听说最近有个失常杀人魔专门挑熔魂匠下手，既费解又恐慌，就是没有命令他们也不会再擅自出去了。
这下可苦了林间。原来绿萼那头还落脚不稳，最是需要自己资助的时候，再者又刚刚接下任务，不出去难道等任务自己飞过来啊？
《铸魂经》给的都是限时任务，时长只有7天，完不成任务可以要被扣掉200年道行的，那可都是钱啊！
绿萼那边没有自己掩护会不会遭人家欺负？失去鬼身护体，万一被某个居心不良的人糟蹋了……
林间不由打了个哆嗦，忏悔自己没趁热吃，现在全凉了。
现在唯有闷闷苦叹的份儿了。
驱了两柄武器的恶魂，《冥备录》里爆出的钱币也是寥寥无几。活儿不太多，他又掏出《铸魂经》开始挨个熔炉游走，吸收灵魂残渣。
自从有了《铸魂经》这个净化空气小能手后，整个熔魂铺没再发生因吸入过量恶尸毒气而死的熔魂匠，对此镇邪司还感应惊讶。
不外，熔魂匠的数量却因为被害而淘汰了五个，想从芸芸众生里寻找到克刑之命的人也是很难的一件事情。即便朝廷对增补熔魂匠的事情一直没有中断过，魂匠的人数仍然吃紧。
而对于那个残忍的杀手，朝廷里仍毫无任何头绪。既不知那人身份亦不知他为何要犯案。
林间悄悄让张都监去天捕厅询问太史鸑案件的进展，可已往都已往了好几天了，太史鸑也没给回复，无须说，他心里早已焦急得火烧火燎。
第二天，林间很想出去转转，但发现熔魂铺门口有士兵扼守，还画了警戒线。士兵们不时驱赶已往的行人，不让他们靠近熔魂铺，但越是这样老黎民心中反而越好奇。还以为里面发生大事儿了呢！
林间逡巡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任何能混出去的可能，只好悻悻地原路返回到去下方院的偏向。
谁知，突然发现一小我私家影正逶迤走来，不正是太史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