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是福星？

　　“行！我知道了！”大妈随口应了一声。

　　关于荆晓灵未来的安置问题，就这样，两个女人简短急遽地“交接”完毕后，便各自躺下，相背而卧了。

　　荆晓灵抹掉了两边脸颊上的泪痕，蹑手蹑脚地回了哥哥姐姐睡的屋子，钻回自己的被窝儿。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当什么适才都没有听见，然而，没过多一会儿，就自己把被子里往上拽了拽，蒙住脑袋、捂在里面无声地哭泣了起来。

　　她心想着：或许，就这样被亲妈花了200块压岁钱，把自己给卖给了大妈家，当养女了吧？

　　尽管，已往三年里，每一年有整整360天里，她都没有和怙恃一起生活过。

　　但，她总是感受，在这个最要害、最艰难的人生阶段里，自己是被自己的亲生怙恃，给随手抛弃了似的！

　　有种莫名的委屈，也有种莫名的自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才导致眼前的这场“家破人亡”的惨状悲剧呢？

　　第二天一大早，荆晓灵的怙恃就赶往荆村医院的太平间，开始着手治理着爷爷的后事，直到妥善送走爷爷、顺利下了葬。

　　这已经是又过了三天的事情了。

　　他们忙完之后，便马不停蹄地又回到了张家村、荆晓灵她大伯家的“豪宅”里。二人简简朴单地收拾了各自的行李，划分和家族里的其他尊长们依次告着别，而且，还嘱托着希望他们可以资助好好照顾荆晓灵；如果需要钱的话，就实时给他们发电报写信、或打电话。

　　荆晓灵的母亲欠美意思地说着：“大嫂！我家晓灵就先托付你了！我和她爸爸商量了。前三个月，我们俩还得找新工厂，所以，手头会很紧，每个月先给你们寄100块钱；等我们在那边稳定下来了，就每个月再多给你们寄100。”

　　大妈的眼睛里泛滥着象征性的泪花：“他弟媳妇儿，你就放一百二十心。别说，咱现在是富足着；退一万步讲，就是未来，有一天，家里遇到什么不景气的事情，生意败了。只要有我们一家四口的饭，就绝对少不了咱们晓灵的那一口吃的啊！”

　　正说着，话音未落，大妈就将双臂还缠在自己妈妈腰间、舍不得放手的荆晓灵，一把搂到她的身边，还亲昵地抚摸着荆晓灵的头。

　　虽然，荆晓灵有些皱着眉头，被大妈手中的那力道来回摸着，头顶上实在很不舒服；可，她很懂事，什么都没说、也没有抗拒和躲闪，就那么强装着笑容、一直忍着。

　　她很想再多望一眼即将与自己分此外母亲；然而，她深知，自己早晚是要和他们俩离开生活的。就算多亲昵挽留一时，也无济于事、能彻底改变眼下这既定疏散的局面。

　　因此，她要在自己的怙恃面前，努力体现出自己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乖孩子。

　　她有意无意地躲闪着母亲关切自己的目光。她畏惧，一看到母亲的眼睛，自己还会又忍不住要流出眼泪来了。

　　她也知道，妈妈的眼圈早就红肿了，或许，这几天妈妈也是经常躲在某一处无人的角落里偷偷哭了许多次的。

　　二大妈瞧着她们这依依划分、难舍难分的状态，便在一旁赞同着，慰藉着：“晓灵儿她妈妈，俗话说，百家饭，百家福啊！晓灵儿是我们这各人子的‘福星’啊！”

　　自己，果真是个福星吗？

　　荆晓灵在暗自问着自己！如果，简直如此的话，那么，为什么自己的怙恃压根儿就没有准备带自己离开荆村、去往通帝城。

　　就算是，未来，颠沛流离，居无定所，可一家人在一起，也应该总比“寄人篱下”要幸福得多吧？

　　哪怕，就算是，寄人篱下之处，是个无比豪华的大别墅，在荆晓灵的心里，照旧更奢望能够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

　　然而，随即，荆晓灵的怙恃扛起了各自的大行李，就又去追赶那趟一天只发一班、去往城区的远程大巴车了。

　　他们启程南下，继续踏上了二人在通帝城里急遽忙忙、漫漫无尽的打工生涯之路了。

　　其实，家族里的这些亲戚们也一直都没有完全搞清楚，他们俩在城里到底打的是一些什么样的工。

　　只是听说，二人这几年总是很忙、也都很是能刻苦，确实是赚了一些钱的；但是，在通帝城那么富贵的多数会里生活，日常开销也是很大的。

　　所以，他们伉俪俩想要跟堪称张家邻村数一数二的“首富”之家的年老、大嫂比起来，还依然是一个地上、一个天上的本质差异啊。

　　虽然，他们也惦念着，可能，自己再奋斗个三五十年，说不定，也就能遇上人家现在家产总额的十分之一吧。

　　荆晓灵始终对父亲的印象不深，但是，她能体会获得，爸爸也是爱她、舍不得她，只是爸爸不擅长表达自己的爱。

　　荆晓灵在大伯、大妈的豪宅里，没住两周，就被送去二大伯、二大妈家了。

　　“年老、大嫂，你们这是要去城里住大别墅了？！”二大妈开玩笑地问道。

　　大妈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应着：“哪里话儿！这不是吗，我们家小英，前程了！”

　　二大妈便借机赞美道：“听说了，小英真是争气啊！被遥河市重点初中录取。”

　　“但是，我们俩寻思着，这往后，孩子上学的路程太远了。爽性就在遥河城里离学校近的地方，买套新屋子，主要是为了小英念书方便啊。”

　　“哎……话说，我们这儿的条件，简直是没法和咱年老家比的呀……就怕是会委屈了晓灵儿啊！”

　　听弟妹这么说着，大妈半个P股坐在旧沙发椅的边缘上，调整了一下自己一直不怎么太舒服的姿势，身体往前凑了凑，接着说道：“他弟妹呀！千万别这么说！你瞧瞧，就你家里的这些老红木家具，可是值了银子了！”

　　“我的姐姐，实话跟你说吧！”二大妈小声地耳语起来，“就这些破旧玩意儿，自打我进门嫁过来的那天呢，我就想把它们扔了。”

　　“不行！不行！”大妈赶忙取消了对方的念头，“我听说啊……以目前的行情算起来，怎么也得这个数！”

　　二大妈看了看大妈的数字手势，一脸受惊装：“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