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心里早已兵荒马乱
也是这一看,宋子言轻轻眨眸,怔怔的望着窗外的哥哥和那个看着很是熟悉的女人。
惊奇的张张嘴,那个字却是迟迟没能说出来。
“哥,”宋子言想要看的真切,开门下车,来到宋有齐身边,双眸直直的盯着眼前这个面若冰霜的女人。
“你怎么……”宋有齐话到嘴边,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见宋子言上前一小步拉住木遥遥的手。
“子言,放手,不能这么没礼貌。”宋有齐微一侧身,轻柔的将宋子言的手拿开,并向木遥遥致歉,“对不住,小妹无礼了。”
“没事,”木遥遥并没有感受到有什么,但看着这兄妹二人的言行举止,简直是很怪异,轻轻牵起唇角。
这一轻轻的牵起唇角,宋子言越发兴奋,唇角上扬,掰开哥哥的手掌,再一次上前,欲要挽住木遥遥的手。
这一次,木遥遥往退却了一步,让宋子言扑了个空。
宋子言愣在原地,怎么可能呢,会这样相似?
白昼遇见宋风之就已经觉得不行思议,到了晚间,就遇到木遥遥。
尽管看着黑白照片几十年,照片拿去洗了一次又一次,那个熟悉的面孔怎会忘记,她望着眼前这个赤足的女人,是最近头条新闻上的神秘女友。
可,怎么越看越像母亲呢?
“歉仄,”宋有齐见木遥遥往退却了一步,也有了一定的戒备心,将宋子言拦在身后,再一次向木遥遥致歉。
木遥遥秀眉拧起,双手背在身后,却是已捏紧,随时都有出击掩护自己的举止。
“没事,”木遥遥的视线紧紧注视着声音略带哭泣的女孩儿,见她戴着口罩,看不清精致的面貌,却是瞧见一双泪眼婆娑的眸。
宋有齐深怕宋子言还会激动,紧紧禁锢住她的双手,面带微笑,“您住哪,送您回去?”
“不用。”木遥遥冷冷的拒绝,可柔情的眸子却是在证明,她是在撒谎。
“您等我一下。”宋有齐太畏惧木遥遥会消失不见,忙扶着身体虚弱的宋子言回到后座,这个时刻,也不忘用眼角的余光去看窗外,她是不是会突然离开。
木遥遥仰望星空,并没有几多厦悦,面无心情,徐徐低下眸子,视线落在前方的街道,空无一人。
三五辆汽车驶过,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风轻轻吹来,一些白色的袋子,纸屑满天飞。
“这……”木遥遥眉头轻蹙,实时躲开一张即将掉在身上的垃圾,歪着脑袋去看的时候,恶心感在喉间转动。
“您住哪里,我送您回去?”宋有齐对于这件事情很是执着,务须要将木遥遥宁静送抵家。
“不行理喻,”留下这句话,木遥遥冷漠的转身,朝着一个略显熟悉的街道走去。
“您……”宋有齐站在原地,唇角微微一弯,无奈的抬手挠挠后脑勺,“多年不见,您照旧这样!”
“哥,”等宋有齐上车后,宋子言急遽问出心声,“她是不是……”
“嘘!”宋有齐做了个噤声的行动,眉眼带笑,轻轻一颔首,很有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
“真的是啊,那她怎么不记得我们了?”宋子言很是疑惑,满脸的失落,可声音却是高扬的,对见到木遥遥,掩饰不了的喜悦。
“她会记得我们的,”宋有齐信心满满。
……
木遥遥游走在街头,身上身无分文,唯唯一条精致的手链在手腕上,低眸去看时,忍不住抬手去抚摸。
淅淅沥沥的雨声,木遥遥抬眸,也不知是不是凑巧,往前再走几步,就有一个银饰寺库。
仅仅只是犹豫几秒,将手链取下,小心的拿在手中,快步走进寺库。
“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
声音甜美的柜员小姐姐上前来看着一个赤着脚,面色冷漠的女人,一时间总觉着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可事情时间容不得她去多想,见她把一条精致的手链小心的放在柜台上。
“这个还能值几多钱?”木遥遥漫不经心的,看向双瞳睁大的柜员。
“稍等,”柜员竟一时张皇,忙留下一句话,“稍等,我去叫店长。”
慌张皇张的柜员走开,木遥遥也没有回应,而是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将手链小心的握在手中。
“您好,是您要当首饰?”沧桑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木遥遥抬眸,与她讲话的正是一个鹤发苍苍的老人。
“嗯,”她轻声应着,将手链拿出来。
“这……”老人轻抬了眼镜,用确认的眼神再一次看向眼前这个赤着脚的女人,有些熟悉,但一时间想不起来是哪位?
“确定当?”老人沉沉的问,左手压着的手杖都发出轻微声响。
“确定。”木遥遥声音铿锵有力,没有一丝忏悔,这个手链来自哪里,她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一口价,三百万!”老人也不含糊,扭捏,伸出三根手指头,在半空中轻轻一晃。
木遥遥蹙眉,这个手链哪有这么多,怕不是这老人拿去做什么此外用处?
她颔首,声音清冷,“可以。”
“嗯,稍等!”老人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拄着手杖离开柜台,他没有碰手链,只是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民国时期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的,从未想到,这么一百年已往了还能目睹真容。
三百万,过段日子等季秦闻这个老家伙的风头一过,再把这个手链拿出来拍卖,保准再翻一番。
将手续办妥,木遥遥离开季宅时留了后手,望着三百万汇到银行卡,心里才舒舒的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要去找个住处,她挠着头,望着陌生的情况,轻声叹气。
以后的路要自己走,白昼是木偶,到底是不宁静的,她皱着眉,走在冷风中,却一颔首绪都没有。
“嘶,”思绪杂乱,走路就没看脚下,木遥遥肩膀一痛,眼前一黑,就摔倒在地。
“歉仄歉仄。”
清冷的男声徐徐响起,以及淡淡的酒味,他一靠近,就有点点清香的烟草味。
细长白皙的手伸来,将木遥遥扶起,面颊微红,眼里露出歉意的笑。
“有没有摔着哪?”
木遥遥摇头,拍掉他的手,绕开他,抬手揉揉撞在地上的胳膊肘。
“我送你去医院,”男人追上来,小声说道,“真的很歉仄,让你受伤了……”
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眼睛睁得大大的,适才明明还流着血液的胳膊,已经不在流血,伤口慢慢愈合,而在微弱的路灯光线下,模糊地看到了一些木屑的屑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