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娶妻周家嫁女。
李家脱手阔绰,来往黎民皆获得红包。
最叫人津津乐道的不是两家结婚,而是被关在牢里的沈家嬷嬷。
“你们说周女人若真是沈首辅的闺女,认亲回去岂不是可以高嫁?何须要和李梦辰结婚。”
“你们不知道那三个嬷嬷是假的?已经被县令关起来了,什么沈家女人,我看都是假的。”
“亏得周女人机智,若是换做其他人预计早就没了主意,哪里能把人直接打出去?”
“所以说周女人不简朴……”
周九龄嘴角微扬,信鸽被抓,三个嬷嬷被关,等沈家获得消息早木已成舟。
就算沈首辅想着把自己当做棋子,拿来与齐王交好也无法。
沈首辅总不能强迫周九龄和离,就算强迫周九龄和离,齐王也不会再娶。你把家里二婚女送到齐王府,是膈应谁呢。
媒婆大红衣服喜气洋洋,堂内人高唱“一拜高堂”。
“老夫还没来,她拜的什么高堂。”惊天一声雷,沈首辅满脸倦意,阴冷静脸大步流星踏入厅堂,一双眼睛如猎鹰般扫视一圈,嘴角不经意勾起一丝轻蔑,小门小户何足挂齿。
老太太坐在厅堂内笑靥如花,被突然打断脸色就欠好了,“什么人敢过来喧哗?”
沈首辅懒得多言,“我来接女人回家!”他咬字极其清晰,满身气势逼人,叫喜娘生生打了个寒颤。在场黎民一听眼睛都亮了,人家未曾自报家门,直接说接周九龄回京,这不就是沈家人?可惜没有说的太清楚,也不知道是沈家哪一个。
“你说九儿是你家女人,可有什么证据?”老太太面露不善。
沈首辅居高临下,“不知夫人可还记得,当初难产,好不容易产子昏死已往?”
二夫人颔首,当初简直如此。
“那你可还记得,孩子出生以后产婆曾把孩子抱给你看。你因太过疼痛,曾经咬过什么工具?”
二夫人脸色变了,面色不虞看向沈首辅,当初情况简直如此,她记得自己恰似咬了什么工具,也记得产婆说是个女孩,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沈首辅冷哼,“老夫能亲自过来就说明了态度。家里妾曾经说过。孩子刚出生娇嫩,你咬的痕迹也重,所以身上一直有咬痕。夫人瞧瞧这女人手腕上有没有?”
老太太脸色越发欠好,周九龄身上自然没有任何痕迹,眼前这人知道的如此清楚,身后还随着几小我私家,进来时还说他不在拜什么高堂……足以说明他就是沈首辅。老太太惊出一身冷汗,沈首辅能亲自前来说明什么?盘算了主意要把周九龄带回去。
思及与此老太太也来了脾气,抬头走到沈首辅面前,不卑不亢,“沈首辅这是要把九儿带回京城认亲?”沈首辅冷哼,这还用问?
“我倒是要问问你,既然你执意要认回亲生女儿,那么我们周家的女人呢?”
老太太笑了,“什么认亲,我看就是没有诚意。你要把九儿带回去,却不把我们周家女人送回来。这摆明了要养两个女人。既然如此何须过来假惺惺。这不是要攻克这我们家的亲生女儿不放。如此犷悍行为,沈首辅做出来,是不是太过强人所难!”
沈首辅微愣反映过来,这是要和自己算账呢。
他之前也曾经说过要把沈秀梅送回来,奈何周九龄生母姜姨娘差异意,这孩子简直是抱错了,但这些年情感是真的。姜姨娘知道沈首辅对子女情感不深,只好退而求其次,求沈首辅先把周九龄接回京城,瞧瞧她到底什么模样,万一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呆子,那沈秀梅棋琴书画样样会,岂不是白白丢失一个好女人。
沈首辅沉思,姜姨娘说的不错,若要在朝内铺路,肯定需要结亲。
京城高门门槛不低,万一周九龄一无是处,自己还把沈秀梅送回来,岂不是损失。
沈首辅为了万无一失,派三个嬷嬷过来接周九龄回京。
谁知道在蒙城碰壁,三个嬷嬷被当做人牙子关进大牢。
沈首辅心气不平,幸亏沈家老太太沉稳,劝他亲自过来。
一来做出样子给京城人士瞧瞧,沈首辅爱子心切,千里迢迢亲自来接。以便留下好名声。
二来看看周家到底什么样,周九龄被教导的是否各人闺秀。
如今看来好的很,不仅没有什么各人闺秀的样子,甚至不堪入目。
“路途遥远,老夫是赶着过来。沈秀梅如今还在京城,老太太舍不得孩子,计划先把周九龄带回去,过了年再派人护送她回来。”
老太太冷笑,沈首辅这话说的好听,谁知道以后如何?
如周九龄所言,他就是想占着自制。
“这孩子我也养了十六年,不如就过完年再回去。”老太太话音刚落,沈首辅脸色就变了,等过完年回京,黄花菜都凉了。再说现在这架势,自己若是没亲自过来,已经结婚另有什么用?
沈首辅低声笑,“听闻贵令郎准备考试,不知道准备的如何?”
周九龄满身一僵,盖头下的脸有些欠好,沈首辅一语说中老太太心事,依着他的权势随便一句话,三叔中举就难了。
老太太气得满身发抖,“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可是商贾之家,听不懂首辅这般嚼文咬字。”
“黄土之下皆是臣民,这考试莫非也有什么猫腻?写的好与欠好也是首辅说的算?”
“对了!”老太太突然想到周九龄之前说的话,“首辅难道是今年的监考?”
沈首辅嘴角微抽,乡野老太太能懂什么,是谁监考还由她说的算?
“身为首辅就该在其位谋其职,严格监控考试,岂能让不学无术的人混进去。”
“是么?”周九龄银铃般的笑声响起,讥笑,“身为首辅就该多为皇上招揽人才,为皇城着力。而不是没事跑老远,争风嫉妒。成何体统!”
周九龄随手拿下盖头,笑盈盈瞧着沈首辅,好一个权势滔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