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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战国之今川不息

第四章 迁就

穿越战国之今川不息 扶摇微影 3370 2021-07-21 15:42:40

  “老爷子你乱迎合什么?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去的。”寿桂尼前脚刚离开,栴岳承芳马上就嘀咕了一句。不外他边嘀咕,却边小心翼翼地捡起了适才摔在地上的青边折扇,心疼地检查它有没有损坏——那是他被送出家时母亲送他的临别礼物,上面有母亲的题字,十几年来一直被他随身珍藏。

  “承芳,你也是傻,大好的时机不要。这世道,小小国人众的当主就已经炙手可热,一城之主则会令无数人抢破头。而如今天下名门今川家的家督放在那里求你去当,你这孩子居然不去?”太原雪斋拿着龙丸,把门在背后关上,随后转过身来笑对栴岳承芳。

  栴岳承芳却是摇了摇头,自顾自隧道:

  “都十几年了,老爷子你还不懂我吗?我没什么远大的志向和理想,对功名利禄也没什么兴趣,跟什么武家、什么天下更是完全不搭边。人活几十年,早晚要死的。死了之后,那些身后谰言又有什么意义呢?与其为此征战沙场、勾心斗角、滥杀无辜,一辈子不得安歇,最后不得好死。倒不如好好享受人生,吟诗作对,名山大川,花鸟风月,岂不快哉?”

  栴岳承芳很是放松地往后一靠,摊开双臂,看向了太原雪斋,“我今年也十八了,人也就最多活个六十,三分之一的人生已经已往了,我不想把余生浪费在追求谰言上。老爷子你也四十多了,还能有几年呢?”

  “我只想好好地陪着重要的人,如果有家人那就尽享天伦之乐,但看我那母亲的样子,家庭注定是与我无缘了。没有家人,只能勉为其难和老爷子你迁就着,读读佛经,看看山水。”栴岳承芳说着说着,自己也有点欠美意思,微红着脸吹了吹口哨,随后叹道,“这样轻松悠闲的人生才是我想要的,老爷子觉得差池吗?干嘛非要把我卷进今川家那摊浑水里。”

  “嘛…”太原雪斋听完栴岳承芳的话后长叹了一口气,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因为他心里知道,栴岳承芳说得并不错。比起那些被终日的打打杀杀蒙蔽了双眼的武士,空门中人的看法有时候却更通透一些。

  “承芳,但人啊,有时候不能那么颓废,总照旧要有些追求的吧。这世道这么艰难,没有些追求,人是撑不下去的。”

  “老师,我懂您的,您其实和我纷歧样,是有自己的野心和理想的吧。”栴岳承芳换上了敬重的称谓,语气神态也为之一变,“我其实知道,您有一直在悄悄看舆图、看文书、看忍者们送来的奏报。您那满腹经纶、文韬武略,应该也不宁愿宁可岁月蹉跎,就以一个僧侣的身份终老吧。”

  太原雪斋闻言不置可否地一笑,却被栴岳承芳误以为这是会意的笑。他看着太原雪斋额前的皱纹和两鬓的鹤发,想起他无数个夜晚对着今川馆偏向的叹息,最终故作欢快地凑到太原雪斋身旁打趣道:

  “这样吧老爷子,如果是为了你那问鼎天下的追求,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地迁就着去当家督,究竟只有我当了家督,你才气掌权对吧?你才气施展你的宏图简陋是吧?不外事先说好,之后我就照旧和现在这样游山玩水,和歌花鸟,一切政务军务都交给老爷子你来卖力。怎么样?哦,另有个条件,你必须把前天没收我的花鸟图还我!你要是允许了,我就去。”

  “哈哈…几多真心话是以玩笑的方式说出的呢?如果这么想可以让你心里好受点,为师倒是没意见。”太原雪斋大笑了两声,栴岳承芳却是一头雾水。

  “傻孩子,你不懂政治的险恶。你以为你不去争家督,别人就会放过你吗?”太原雪斋话锋一转,双眼意味深长地看向栴岳承芳,“你是家中嫡子,怀璧其罪。如今令堂尼御台大权在握,若是你三哥玄广惠探上位,一定视这非亲生的母亲为眼中钉,两人之间早晚必有一战。到了那时,玄广惠探为了永绝后患,一定会来除掉你这个可能被尼御台拥立来抢家督的嫡子啊。”

  “如果你自己想活下去,如果你不想牵连为师我和你一起被杀,如果你不想令堂被玄广惠探除掉,就只有去抢家督这一条路。不是你除掉你三哥,就是你三哥除掉你。没措施的,生在武家,躲不开的。不想死,就只能去战斗。你以为,你另有此外选择吗?”

  太原雪斋的一席话让栴岳承芳一阵恶寒,背上也隐隐冒出冷汗。他缄默沉静良久,最终露出了一抹苦笑,“躲不开的…嘛。那可真是没措施呐。”

  “那老师,您前天没收我的画放到哪里去了?”栴岳承芳徐徐起身,开口又是一个跳脱的话题。不外熟悉栴岳承芳的太原雪斋明白,这讲明前者已经接受了这一部署。

  “都烧了,想得美吧,老老实实去当家督,你适才的第一个条件为师倒是可以允许,你就放心当个游山玩水的闲散家督吧,政务军务都交给为师就可以了。”太原雪斋笑了两声,看着栴岳承芳气得直跺脚。

  “那你现在赶忙去今川馆,先给令堂陪个罪,然后就继续大统吧,今川五郎氏元殿下。你现在已经不是僧侣,而是武士了。”太原雪斋把宝刀龙丸系在今川氏元腰间,拍了拍手,审察着眼前的爱徒,换上了新称谓。

  “那老爷子你呢?”今川氏元反问道。

  “我去收拾一下细软,召集一下我的下属,后脚就到。”太原雪斋边说边向自己的屋子走去,今川氏元却在后面笑了起来。

  “老爷子,你有什么好收拾的,无非就是你那个破箱子而已。”

  “臭小子,为师警告你啊,除非我死了,否则谁都别想碰我的宝物箱子。”

  ·

  今川氏元左腰别着龙丸,右腰别着青边折扇,带着几个侍从,急急遽地策马上路。在转过山角时,他转头最后望了眼善德寺,心中满是不舍。不外一想到当了家督,或许就能天天和母亲相见,今川氏元心里竟隐隐有些期待——哪怕那母亲冷血地让今川氏元汗颜,他究竟一ㄇ母亲。

  渡过富士川,再经过蒲原城,前方就是关东通向近畿的宽敞官道了。快马加鞭,一个时辰便能赶到今川馆。还没等今川氏元盘算出和母亲的相处模式,利箭却突然从路旁袭来。措手不及之下,今川氏元坐下马被直接射死,腰部也被擦中,直接摔翻在地。

  等他从眼冒金星的杂乱里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置身血泊之中,身旁跟来的几个侍从已全数身亡,眼前的惨状比腰间的疼痛更让人惊心。这个养尊处优十几年的令郎哥,好悬没直接吐出来。

  他这才意识到,这是谋害。

  也才意识到,这是武家。

  美好的憧憬、平静的生活,与地狱般的杀戮,往往只有一线之隔。刚刚还在畅想未来的今川氏元,转眼就要面临杀身之祸。

  道旁的灌木后越出了一个武士装扮的中年人,和十几个射手。为首的武士大步向前,一边沉声道:“歉仄了四令郎,在下奉我主之命,取汝性命,”一边就抽刀在手就向今川氏元砍来。今川氏元急遽间抽出腰间龙丸格挡,然而攻击感却没有传来。他凝神去看,发现那其中年人已经停下了手。

  “这是先主和老主公的佩刀龙丸…”武士停下了手,向身后惊奇的部下们解释道,“看起来,四令郎已经成为武士了。”

  “有何划分?”今川氏元捂着腰间的伤口,努力地把腿从马的尸体下抽出,自知已无法幸免——伏击来得太突然,以至于他还没完全反映过来。他不由得忏悔,怎么到现在才领悟出太原雪斋所说的政治和武家的险恶是什么意思。

  “如果您照旧僧侣,在下为自家令郎谋杀老主公之子,只需要事后切腹谢罪,就可以前不愧我主,上不愧老主公。”武士把刀插回腰间刀鞘,帮今川氏元扶起了压住他的马匹,又搀扶着他站了起来,“但既然四令郎已经还俗成了武士,那在下以偷袭暗算此等鬼蜮伎俩杀害武士,就有悖武家道义,将成为家族之耻和历朝历代的笑柄,也无面目见先人先主于黄泉之下。”

  “武士要取武士性命,唯有通过堂堂正正的一骑讨。死于无名之辈,则是武士的遗憾,请互通姓名。”那个武士又退开半步,向今川氏元敬重一礼,“在下福岛家剑术指导,田沼滴新,向四令郎讨教了。”

  “今川五郎氏元。”今川氏元抚摸着腰间的伤口,把腰带往上提了提,草草按住止血,“那若是我赢了呢?”

  “自然是放您离开。”田沼滴新理所虽然地应道。

  “我三哥派你来的?”今川氏元又问了一句。

  “四令郎有问,在下只敢如实回覆,确实如此。家督之争,各为其主,刀剑无情,望四令郎海涵。在下之后自当自杀去向老主公请罪。”田沼滴新深深地一鞠躬,随后摆好了架势。

  “你不怕误事吗?若我赢了,难道真要放我离开?”今川氏元似乎照旧不放心,又追问了一句,“那你岂不是没措施完成我三哥的任务了?放我离开,若是我最后胜利,害得你家三令郎兵败身亡,你又该如何交接?”

  “若是只有乐成者才气保全名节,那这城头幻化大王旗的乱世对武士可是有些太残酷了,岂不是有泰半武士最后只能身败名裂?所以武家道义才明言,失败不行耻。只要践行道义高尚地献出生命,那就死得漂亮。在下既报老主公知遇之恩,又守武士之道,哪怕身死族灭,也是面上有光。”田沼滴新抽刀出鞘,敦促般地沉声道:“四令郎,多说无益,请指教!”

  “真是没措施呐。”今川氏元没有其他选择,也是把刀架好,“如你所愿。”

  “多谢四令郎玉成!”田沼滴新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微笑,“四令郎职位尊贵,请先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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