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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郡主黑化中

第六十一章 洗泽宫 可怜你啊

病娇郡主黑化中 宫可可 3430 2022-02-04 23:30:39

  秋意寥寂,烟寒橘柚,暮云天轻,风意盛大。

  王廷内院,树叶凋零,花瓣残缺,冷冷清清,一片瑟瑟之境,似乎逐渐在向着隆冬靠近。

  露月末这一天,距离尉迟鹭解了一月之期的禁足已经八日已往了。

  这半个多月里,她一直待在芙源殿内,规行矩步,安安生生,未曾踏出一步。

  但今日,怕是差异了。

  白芍走进来,脸色很是欠好,低声:“陛下罚了废太子鸩酒一盏,旨意已经下了。太后在轩辕殿内求了好一会,也不见陛下出来,厥后栾公公推说陛下朝政繁忙,让太后先回去了。”

  “谁知还没有回到寿康宫,人已经晕已往了。随嬷嬷去请了太医院的三位医正都已往了。”

  “二皇子、三皇子、八皇子、十一皇子,五公主、六公主、九公主都去了。”

  “郡主,我们可要去看看?”

  尉迟鹭吧嗒一声,手里的玲珑球掉了下来,看也不看腿边叫唤的可怜的小白,骤然的抬起小脸来,冷然道:“你说什么?皇祖母晕已往了?鸩酒?什么时候?!”

  “怕就是午时了,现在就差一盏茶的功夫了。”

  她急遽的下了软榻,光着脚便往外面跑去,“先去洗泽宫。”

  “郡主,穿鞋!”白芍被她这忽如其来的举动给打的措手不及,连忙捡起地下的一双乳白色绣花弓头鞋追了出去。

  “郡主——”见她突然赤足跑出来,守在殿外的姜赫一面背过身去,一面挡在了她的身前。

  尉迟鹭却不管那么多,追着他问道:“旨意是什么时候下的?为何如此之快?!”

  姜赫背身回覆她,“一个时辰前下的,听穆掌印递来的消息说,是总督大人与盛侍卫传来的消息,他们在岳州城搜查到了陆家人的身影,现在只等陛下决断了。”

  “郡主……”白芍跟出来低下身子,捧着鞋子让她穿上,低声道:“您先别着急,白术去取盛侍卫给您的信了。”

  “本郡主如何不急?这旨意来的太快,皇祖母的身子基础就经受不住!”她冷着脸,素手死死的撰着,心里如临深渊。

  尉迟汶乃是皇家的宗子长孙,更是皇祖母手把手教着长大的皇孙之一,除了她之外,最疼的怕也就是这废太子了。

  虽然厥后发生那么多忤逆的事,让皇祖母痛心疾首,但是在皇祖母的心里,她照旧记挂着她这个长孙的。

  如今一道旨意便要了尉迟汶的命,等同于让她老人家也丢了一道魂,更让她自己都不得不怀疑,这一切,归根结底,是她一人所造成的。

  白芍低颤,“郡主?”

  发生这样的事,他们都是始料不及的。

  先前他们虽然隐有推测,最坏的计划即是赐死废太子,却没想到,陛下真的如此狠心,为了铲除异己,牢固皇位,能真的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果真是,最冷血莫过于皇家啊!

  尉迟鹭推开他们二人,抬脚便往宫外跑去,“本郡主总要去见见他的。”

  总归是,这里面有一半她的责任与推诿。

  若不是当日她将刺客的事,栽赃到废太子表兄的身上,或许事情还不会这么糟。

  但是,她有前世的影象在,知道她的废太子表兄必有一死,与其说到最后会被盛稷活活折磨,痛不欲生而死,还不如这样一杯鸩酒来的痛快酣畅。

  “郡主?!”二人一惊,连忙先后跟上,“您注意脚下,当心身子啊!”

  还未走到洗泽宫四周,就见来来往往的宫婢太监们,行色急遽,不敢停留。

  一声高过一声的哭喊声,淹没在洗泽宫的宫苑外。

  外面直接从内院到外殿,跪了满满一地的人。

  皇子公主,世家大臣,侍卫宫人,甚至另有跪在最前列的皇后娘娘。

  尉迟鹭急遽的走了进去,低声行礼:“见过皇伯母,见过皇兄、皇姐们。”

  “建平来了?”皇后哭花了妆容,红着眼看她,低泣:“你、你皇伯伯要赐死汶儿啊!”

  “建平也是刚刚知晓,皇伯母照旧顾好身子要紧。”

  “你、你要不要见见你表兄最后一面啊?”

  “要的。”尉迟鹭答了她这一声后,也不迟疑,抬脚就进了里殿。

  “建平?”尉迟箐吓得不轻,刚要起身追着她一起进去,就见皇后的目光通红的看了过来。

  “箐儿照旧别去了,否则你皇兄他……怕是……”她又开始掉着眼泪,拿着帕子低下头去哭着。

  “母后?”一旁的尉迟嘉忙低声慰藉着,“您别伤心,废太子他是罪有应得!”

  皇后不兴奋的看向她,呵叱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汶儿他可是你的皇兄!”

  尉迟嘉轻嗤一声,撇过脸去,低声:“又不是亲的皇兄……”

  他们又不是一母同胞,皇后就生了她一个女儿,她对哪个皇兄皇弟,皇姐皇妹都不轻。

  “你这孩子……”皇后一边抹着泪,一边又怨怪这孩子失了教养,不懂尊卑,都被惯坏了。

  洗泽宫内,照旧那大气恢宏的宫殿内寝,高高挺拔的内柱,镶嵌着金黄色的祥云盘龙雕花,四爪飞龙缠绕在上,墙体垂直,规模弘大,气势壮阔,俨然一副威风凛凛的东宫气派。

  只可惜,今时差异往日,外檐檩枋,内梁板椽都落了灰尘,结了蛛网,一看便知有好长时间没有扫除过了。

  地下碎开的单色釉龙泉花瓶,瓷片一块接着一块,片片凌厉,却也片片透着凄凉,无人收整,无人惠顾的凄凉。

  里面的结构,照旧影象里的光景,未曾更换,那桌角软榻,茶几屏风,都是几年前的旧式了,放在芙源殿可能都没有人去看一眼,被摆在这洗泽宫却恰似用了很长的时日。

  一时之间,尉迟鹭倒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见她进来,里面的二皇子与三皇子也是眉目一跳,走过来低呵道:“你怎么进来了?这是你该进来的地方吗?!”

  尉迟鹭却不看他们,视线落在不远处,那披头散发,坐在地下目光呆滞的尉迟汶身上,轻声:“建平已往看看他,可以吗?”

  尉迟原与尉迟鸣相看一眼,各自移开了脸,酸涩道:“你有什么悦目的?你与皇兄又不熟。”

  “不熟也可以看看的。”她抬步走了已往,也不畏惧,周围的太监让开身子,还小心的提醒她。

  “郡主当心——”

  尉迟鹭不作理会,一直走到尉迟汶只有不到一拳的位置,才停了下来,低声:“你应该认识我吧?太子表兄。”

  尉迟汶倏忽抬起眼眸,玄色瞳孔沉沉,冷淡的眸光胁迫着她,与尉迟原尉迟鸣面容三分相像,都是一副端规则正的长相,只是眉宇间散发的气质格然差异。

  若说尉迟原是温和有礼,谦逊雅致,似君子端方的模样。尉迟鸣就是玩世不恭,心智半熟不熟的模样。那面前的这位废太子尉迟汶,就是裹藏着未知危险的儒雅冷冽,敌意尽显的谨慎戒备模样。

  说出的话,也竟带着试探与轻视,道:“建平?尉迟鹭?广平王的女儿?”

  她笑了,笑的不达眼底,道:“你照旧如此称谓我的第一人,太子表兄。”

  有多长时间,没有人这样称谓她的名讳了?就似乎把她当成一个真真正正的对手,与她展开坚持之前,先要知根知底,才气百战不殆。

  这可是与皇姐皇兄他们对她的名讳称谓时,大有差异之意之处。

  尉迟汶轻轻直起上半个身子来,凑近她危险道:“你也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对吗?”

  不远处,尉迟原眼含担忧的走了过来,“建平……”

  不能离他这么近。

  “建平表妹……”尉迟原也走了过来,话是对着尉迟鹭说的,眸光却落在尉迟汶的身上,警告意味十足。

  他轻笑,笑的有几分的嘲弄,几分的薄凉,道:“你看,他们在担忧你。”

  尉迟鹭那冷然的桃花眸瞥向他,微微倾下身子凑向他,道:“他们担忧我,你羡慕吗?”

  他眸光一变,泛着几许凌厉冷芒,“你说什么?!”

  “应该是羡慕的,究竟你被困在这里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人来体贴你。”

  “你想死?!”他面色彻彻底底阴冷了下来。

  尉迟鹭不见惧意,继续讥笑道:“你害了盛家满门,又逼得陆家为你造反,说实话,你落得此番下场,一点儿都不亏。”

  “本太子看你是真的想死!”尉迟汶突然伸脱手来,狠狠的掐向她的脖子。

  她却大笑着道:“我真的可怜你啊太子表兄……”

  “你活该!!”他发狂了一般收紧双手,握着纤细的脖颈仿若要掐断了一般。

  围观的众人吓得一个激灵,连忙跑过来拉扯开他,“郡主?”

  “放手!放开郡主!”

  “建平?!”

  “建平表妹?!”

  尉迟鸣用劲的推开尉迟汶,怒声:“你在做什么?!”

  尉迟原着急的将尉迟鹭护进自己的怀里,低下头看着她突然发白的小脸,“建平?建平怎么样?”

  她摇了摇头,咳嗽了几声,才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看向被众人一同拉开的废太子,高声:“我真的可怜你啊尉迟汶!”

  “建平?!”

  “你说你要什么没有,你非得想着造反呢?难道自然而然得来的工具,不比那抢来的好吗?!”

  尉迟汶挣脱身旁太监侍卫的手,冷笑的看着她道:“不外是你们什么都有了,现在才来讥笑我而已!”

  她哈哈大笑,笑的有些放肆狂妄,又有些清清冷冷的挖苦在,道:“我何需讥笑你啊?”

  她何尝又不是这样?被所有人逼上了绝路,和亲鞑喇,自辱而亡。

  “我不讥笑你,我可怜你!”

  “建平?!”尉迟原简直是看的焦急的不行。

  尉迟鹭又往前迈了一步,说道:“你今生,最对不起的人是皇祖母!可惜,你都无法在皇祖母面前尽孝!不外你放心,此次算是我对不起你,我……建平,一定会将你的那一份孝心也给带到!”

  尉迟鸣怒声:“你再胡言乱语什么?!”

  “对不起了,太子表兄……”

  尉迟汶不解又庞大的视线看着她,可笑至极道:“你对不起我什么?”

  她摇了摇头,从桌子上面取了一杯酒来,徐徐的倒在他的面前,“建平祝你,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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