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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在墓地里巡逻的时候,不管听到谁叫自己的名字,都不能允许,否则就会被勾了魂做替身。”
“每天睡觉前,都要开着最亮的灯睡觉,一旦关了灯,可能就会从床底下爬出来一些奇怪恐怖的工具。”
“如果晚上听见了小孩子的哭闹声,记得在葬有小孩子的墓碑前放几颗糖,否则晚上不开心的它们会来敲你的门……”
……
凤鸣公墓的入口处,一座小屋正耸立在这里,屋子的窗帘里透出一丝灯光,成了这边仅有的几分光线。
作为值夜班的守墓人,年过六十的庄老头慢慢合上手中这本已经写满备注的条记本。
他已经将这些前之前守墓者的警告事项一一都牢记在条记本上,由于老年了记性欠好,基本每天都要温习一遍。
公墓每天晚上都需要有人值班巡逻,制止有人偷偷跑进墓地里偷工具,甚至发生严重的盗墓行为,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的照旧他们这些守墓人。
有时候,一些穷疯了的人比鬼还要更可怕。
之前已经有好几个守墓人莫名其妙地死在了这里。
他很幸运,在这里干活已经半年多了,靠着这本条记本活到了现在。
看着墙上的时钟已经到了差不多11点的位置,外面的一轮弯月恰是悬挂在头顶。
庄老头摸索着从床铺上坐起来,关上床头边那台还在发出咿咿呀呀戏曲声的老旧收音机,拿上手电筒和拐棍,一步一步朝着门外走去。
夜幕黑暗笼罩下的公墓显得格外静谧阴森,一座座苍白酷寒的墓碑乱七八糟地排列在大地上,隐约间,老花眼似乎可以看见有什么绿光蓝光在远处半空中飞翔。
“真是个鬼差事……”
庄老头嘀嘀咕咕着。
要不是子女都早他一步走了,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无亲无故没人照顾的他可不会在这把年纪,到这诡异的公墓里面来干活。
他拄着拐棍,一瘸一拐,拿着手电筒慢慢地走在公墓的小道上。
手电筒灯光划过一个个酷寒墓碑上的照片,黑白照片里的人脸头像似乎都在世,笑容辉煌光耀,又似乎是在讥笑着他晚年的凄凉。
有的墓碑前还摆着一束已经干了的快腐烂的花,散落的花瓣落在泥土里,有的则是混在慢慢冒头的杂草中,时而草尖跃动,一只不知名的长虫子淅淅索索地快速爬过,钻入深处不见踪影。
冷风吹过,让他下意识打了个哆嗦,紧了紧身上的单薄衣服。
远处风中,隐隐约约吹来了女人断断续续的哭声,另有小孩子的打闹嬉笑的声音。
仔细去听,又似乎是风刮过枝丫摇晃的声响,可那声音却越来越近,让人不安。
身后似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那是他的小名,除了他那个几十年前就已经死去的母亲之外,就没人这么叫过他,很是的让人纪念。
“我什么都没听见……没有听见。”
庄老头低声重复念叨着,像是催眠自己一样,依旧一步步地拿着手电筒在墓园里面走动,始终头也不回。
只是当他手电筒的光无意间照到深处的几棵大树下的时候突然停顿了一下。
只见那里正有几个黑漆漆的瘦长身影怪异地站在那里树荫底下,伸着细长的脖子望着天空的月亮,却始终一动不动。
“我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他脸色微微一白,立刻调转偏向朝着另一个偏向走去。
他现在可不管什么巡逻了,只想赶忙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把门窗锁好,把这些恐怖的工具都阻遏在外面。
只是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受脚步变得极重了,似乎是有什么工具在拉扯着他。
他下意识低头看去,只看见一个脸色苍白,瘦若竹竿唯独脑袋大如斗的小男孩蹲在地上,细弱的手指捏着他的裤脚拉着。
他看已往的时候,小男孩也抬起头来,裂开流着血的嘴,嘻嘻地笑着,一边发出怪异的,不像是正常孩子的嘶哑的声音。
“爷爷……爷爷……陪我一起玩吧……”
庄老头吓得脸色煞白,踉跄退了两步甩开它的手:“我……我不是你爷爷!别找我来!”
他踉踉跄跄地往退却了两步,突然身后撞上了一个什么坚实的工具。
“这位大爷,你没事吧?”
身后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他恐慌地转身看去,却看见了一个年轻男人温暖暖和的笑容,只见他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包,似乎是那些爬山的游客一样。
可是现在这泰半夜的,而且这里只有公墓,哪小我私家会来这里爬山?
不外以他的经验来看,这应该是个活人。
“我……我没事,就是看见了什么不应看的工具……”
庄老头喘了两口气,正想说些什么,突然抬眼才注意到男人的身后似乎还站着一小我私家。
他下意识定睛看去,却是看见那是个红衣服的女人,脸色苍白,双目空洞,脸上另有未干枯的血迹,在幽幽月光下显得阴森恐怖!
当他看已往的时候,那女人恰好也对视过来,随后嘴角慢慢咧起一抹诡异僵硬的笑容,更是瘆人!
“鬼啊!”
心脏吓得险些骤停的庄老头再蒙受不住攻击,直接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嗯?怎么就晕了?”
正笑容满面的苏白马上愣了一下,他还想问问这守墓的老头一些事情呢。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狐疑转头看去,看见身后那个拐来的女鬼正一脸阴森的尬笑,不由深吸一口气,气得用力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你笑个屁啊!笑得这么渗人把人吓晕了你知道不?”
女鬼委屈地捂着脑袋,神色满是无辜茫然。
凭据人类的说法,笑容难道不是表达善意最好的方式吗?!
苏白蹲下去小心地扶起了这个守墓人,心里思考着自己应该用什么措施把他给叫醒。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
这墓地的深处突然传出来了一声十分尖细的离奇的唢呐的声音,悠远缥缈,似乎是在演奏着一曲哀乐,又似乎是那里正在举办着一场农村里的丧事。
其间隐约传来了若隐若现的男女的哭泣声,空气里飘来了像是什么纸钱燃烧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