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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引

口述(补叶相视角)

南国引 茳晨 4299 2021-09-15 08:44:01

  穆禾很洪流平上没有说谎,她面对这蛊确实束手无策。

  可是从今天开始京墨就会开始疼,从脏腑到脑袋,从心脏到四肢。

  疼的麻木了,便开始满身无力,只能躺在床上,再接着就是等死。

  是等死啊!

  叶京墨,那个张扬明媚的少年,怎么能是这样一个结局呢!

  穆禾忍了两天没有去看他,她将自己泡在药材里,不停的实验不停的改变,可是收效甚微。

  她怕见到一脸期待的京墨,她怕他在自己眼里疼的翻来覆去自己却无能为力。

  有那么一瞬,穆禾甚至想给自己也中上蛊,就这样陪他去。

  可是不行,狄乔已经走上了不归路,她得去最后拉他一把。

  可是那个全心全意相信自己的人该怎么办?无法可解,穆禾只能不眠不休的配药、熬药、诊脉,以此来麻痹自己,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穆女人!求你去看看令郎,他已经疼的晕已往好频频了!”

  含章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下跪在穆禾面前,神情张皇,让穆禾心里发生了欠好的预感。

  “药都是一样的,疼也是和别人一样的,我去看了也无济于事,我救不了他。”

  穆禾机械的重复捣药的行动,声音轻的险些听不清。

  “令郎只是想见你,求你去看看他吧!”

  含章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他知道京墨疼的神志不清时口里不停喊着的只有“阿辞”。

  “他不想见我,不要替你们令郎妄下断言。”

  穆禾停下手里的行动,又拿起了一本书,自顾自翻着。

  如果含章现在抬头,就能看到她不停飘忽的视线以及已经用力到泛白的指骨。

  “黎民发狂的第二天一早,令郎亲自给每一小我私家都打了招呼,他怕你陷在里面走不出来,低声下气的同他们讲原理。他本可以用自己的权利镇压,但知道你的性子,他软着脾气替你获得别人的认同。”

  “那是曾经的皇城第一张扬之人啊,有几多贵族都未曾让他弯腰,可他却为了你和这一帮黎民低头。穆女人,我们令郎做了什么让你这样生气,你连见他一面都不愿!他可是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你啊!”

  含章再也忍不住了,他看不下去穆禾这样轻贱京墨的情意,也看不下去这两人就这样僵持着错过。他一定要说,纵然令郎日后会处罚他!

  “你走吧!”

  穆禾转了身子,背对着含章。眼泪肆无忌惮的流了下来,声音也染上了沙哑。

  “穆禾!”

  含章不敢相信这个女人心肠竟然如此硬,他家令郎好歹也是为了她才酿成现在这样的,一时间替京墨不平,含章暴怒。

  “我会去的,你走吧!”

  穆禾不愿再折磨无关的人,她与叶京墨也该了结一番。

  入夜,穆禾悄无声息的进了京墨的帐篷。她照顾了那些人许久,知道这个时辰,正是疼的最厉害、无法入睡的磨人之时。

  “阿辞……你来了。”

  尽管没有点蜡,可穆禾刚一进帐篷京墨就发现了她。

  “你怎么知道是我?”

  穆禾抹黑走到床边,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却被他抓住了手。

  “你没有试过一心一意等一小我私家的感受,心里热切盼望时,万物都市送来她的消息。”

  京墨抓紧了穆禾的手,在夜色中笑的温柔。

  “我……差一点便不计划来了。”

  穆禾就着这个姿势,蹲在了京墨的床边,两双眼睛都寻着星光与对方纠缠在一起,无声的的温情漫延。

  “可你照旧来了,我知道你会来的!你是阿辞啊,我是你最爱的人,你这样傻,怎么可能丢下我一小我私家。”

  京墨伸出另一只手想摸摸穆禾的脸,却触到一手的冰凉。

  “但你要丢下我了!你要丢下我一小我私家,让我独自蒙受这一切!”

  穆禾压低了声音,可照旧抵不住哽咽,听她委屈的话,京墨眼睛一酸,无声的泪也流了下来。

  “我多想陪你熬过你生命里的每一场雪,可是没有人能陪另一小我私家一辈子。纵然我挣扎了许久,可你照旧要孤苦的走下去。”

  蚀骨的疼现在正刮过他的每一寸皮肤企图钻进他的毛孔,京墨用尽全力忍耐,可照旧疼的语调都开始哆嗦。

  “你还好吗?”

  察觉到京墨的痛苦,穆禾只能弱弱的一问。见他疼的开始四处翻腾,穆禾迅速躺上床一把抱住了京墨。

  “没事了,马上就不疼了!没事了,没事了……”

  她用自己的身体压住京墨乱动的四肢,嘴里不停的说话,是希望也是祈求。

  “阿……阿辞,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死心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京墨感受着自穆禾身上源源不停传过来的温暖,稍微清醒了一点。

  他看着现在离他很近的穆禾,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不,我不想听!那些都不重要,我一点都不在意!”

  预料到他要说什么,穆禾忙乱的去堵他的嘴,但京墨的态度异常坚决。

  “你因为这些事,痛苦了二十年,我怎么忍心再看你这样!你找了这么久的真相又怎么可能不在意!好阿辞,你要好好听着,好好做决定。”

  京墨抚慰的吻上她的额头,保持着这个姿势,开始提起那段回忆。

  “我的父亲是在二十岁时遇到了现在的陛下,他其时照旧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却在一个偶然的时机下,将我父亲从一帮权贵子弟的手下解救了出来。”

  “其时的陛下是阴郁的、但他同时也是才气横溢的。他能过目成诵,能出口成章,能同我父亲攀谈许多事情,大到朝堂政史、小到山野趣闻。两个志趣相投的人,自然很快便相交。”

  “唯一不足的即是他对权力始终没有兴趣,可我父亲却一直想爬上权利顶端,因为他觉得这样才气被别人看到、才气报效国家。原来也没事,可是一切都在陛下周游列国回来时发生了变化。”

  “他带着你的母亲回来了,不仅如此,为了让你的母亲被接受,他开始对一向嗤之以鼻的权利感兴趣。我的父亲自然是他的助力,你的母亲是一个极聪慧的人,她资助陛下走上了皇位。可是她也早就看出了我父亲的不甘,她提醒陛下要疏散权力不能太过倚重一人,所以我父亲便被降职。”

  “就这样过了五年,朝中对你母亲多有不满,我父亲被压制多年自然顺势扇风。直到你母亲离开皇宫,我父亲原来以为遭受叛逆的陛下会重新启用他,谁知陛下却一蹶不振。为了护住陛下的山河,他想出了一条毒计。”

  听到这穆禾已经大致猜到了结果,她看不清京墨的脸,不知道他在讲这个故事时脸上该是何等绝望。

  是了,也只有这样的事,才会让他选择一死了之。

  “他派出人去百越追杀你的母亲,又转头禀告陛下,说你的母亲与萧枫卿一起去了北陵。所以陛下派的人去了北陵,他们没有找到你母亲的踪迹,却被我父亲摆下的迷魂阵乱了视线。”

  “他们告诉陛下,你母亲确实与萧枫卿在一起,陛下震怒。靠着这股醋意,我父亲乐成做了丞相,建设了他以为的理想中的大端。”

  终于讲完了,京墨缓了口气,一言不发的看向穆禾。

  “叶相为了自己的权利做了这样一个局,可是二十年后他却自请辞官。这算不算是一种讥笑?”

  穆禾没有讲明自己的态度,只是提了一个看似完全不相干的问题。

  “对他来说,这无异于自裁。”

  “他一生玩弄权势却终被其所缚,之前的我不正和他一样吗?”

  穆禾摸索着擦掉了京墨眼角的泪,声音不大,却足够让他看清自己的心意。

  “阿墨,我不想忏悔。当年的事牵扯的人太多,每小我私家都是推手,如果非要复仇,那我才该是首当其冲被杀死的人。言秋白的手也一定不是洁净的,走到这一步,依旧是扑朔迷离。如果我真的因为叶相做的事与你离开,那才会让我痛不欲生。”

  穆禾握住京墨的手,吸了吸鼻子,离他更近一点。

  “父亲其时辞官时,陛下差异意。他说出了这个旧事,陛下气的几欲杀他,却因为我留了他一命。他说让我带你回去,换我父亲一命……”

  提起这事,京墨的声音沉了下去,他不知该怎么同穆禾说,他与端帝的交易。

  “他还让你服了毒,只有他才有解药的剧毒!叶相被他留作人质,因为他想让我亲耳听到当年的真相。可是叶相自尽了,你知道自己的利用价值没有了,凌君熠也不会给你解药。所以你计划放弃。”

  穆禾猜到了泰半,她只是一直在等京墨亲口说出来。所幸,他没有继续逃避。

  “我原来计划用自己的命向你恕罪的,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不行了……”

  又一阵剧痛袭来,京墨差点晕了已往。

  “我会救你的,别怕!”

  似乎一句誓言,穆禾抱紧了京墨,在暗夜中的眼睛也变得逐渐坚定。

  “阿辞……”

  叫着穆禾的名字,京墨终于撑不住晕了已往。

  穆禾没有改变换作,就那样一直抱着他,一夜未眠。

  “已经四天了,如果再没有措施,你就只能和他一起死了。”

  又过了一天,姜卓带着人趾高气昂的闯进了穆禾的帐篷,穆禾被围在中间,神色冷凝。

  “你的气色不太好,是不是也开始满身疼了。”

  穆禾的眼神寒的要杀人,她轻蔑的看着姜卓,恨不得立刻就杀了她。

  “妖女!你别自得,最多两天,你必死!”

  姜卓气不外扇了穆禾一巴掌,但穆禾的眼神分毫未变。

  她看姜卓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垃圾,那种目空一切的神情,将不屑表达的淋漓尽致。

  “姜卓,我用巫女的名义立誓,你,活不外明天!”

  穆禾擦了嘴角的血,绝不在意的笑了出来。她的眼神执拗疯狂,莫名的笑让姜卓头皮发麻。

  “混账!混账工具,我现在就杀了你!”

  姜卓气急,拔出剑就朝穆禾刺去,却被她一个侧身躲过。还未反映,穆禾就移步到了他的身边,用一枚针抵住了他的脖子。

  “你这样的草包,竟也活的到现在。”

  穆禾没有犹豫,针就进了他的脖子。

  “大人!”

  姜卓在周围人的惊呼声中倒了下来,穆禾就站在旁边,看他不甘的抓自己的衣角。

  “妖女!我杀了你!”

  姜卓的死无异激起了他们的恼怒,穆禾偏头站在原地,就那样等着他们攻过来,她的嘴角甚至还带着笑。

  只是那些人还未到穆禾跟前,四面八方射过来的箭就取了们的命,一共不足十小我私家,片刻都没了气息。

  “穆女人。”

  受穆禾付托早就设伏的凌游现在自屏障后面走了出来,仔细看屋里另有三小我私家。

  他们都是穆禾挑出来,专门用来搪塞姜卓的。

  她猜到姜卓一定会来找麻烦,而且他以为自己现在是困兽,翻不起大浪,理应不会有太多预防。

  刚进帐篷,穆禾就拿话激他,为的就是让他来不及看清周围的屏障,这人也认真愚蠢,如此轻易就把命交了出去。

  为了这样一个蠢货,她竟然畏缩这么久,还害了京墨,认真是活该!

  “取下他的腰牌,把人拖出去,不要走漏风声。让含章混进涿州城,找那个宣旨内侍,他现在一定被姜卓困在某个地方,将人救出来之后记得如是禀报姜卓的所作所为。”

  穆禾厌恶的与地上的尸体拉开了距离,她的裙角已经染上了血迹。洁白的衣衫被污染,穆禾的心情也差到了极点。

  “他将我从世梵城救出时有没有带回弱水。”

  这段日子,不知是京墨故意隐瞒照旧他真的没带,穆禾一直未见到弱水。

  “属下不知。”

  想起京墨的付托,凌游犹豫答到。

  “这是目前唯一能救他的要领,凌游,帮帮我。”

  穆禾说着就要冲他行礼。

  “女人不行!”

  凌游一把阻止穆禾的行动,眼前这人有多骄傲自己是知道的,他又怎么受得起这一拜。

  “在下一定尽力找到弱水。”

  凌游知道弱水被京墨藏了起来,也知道他一定不愿意穆禾用这样的要领救他。可自己毫无选择,究竟京墨才是他的主人。

  穆禾拿到了弱水,却无能为力,因为这是假的。

  世梵城别院她或许太过紧张才会被白芯所骗,现在工具一得手里,穆禾便知道这是假的。

  那自己没有如同三年前一般失忆的缘由或许就找到了,三年前她是被弱水催动才蛊发,服下红豆后便失了忆。

  而这次,则是真正意义上的动情,南国本就是克情之蛊,可至深之情又怎会因为这一刻小小的红豆而忘却。

  言秋白理想着能用蛊操控情感,想来终究是一场空。

  红豆本就是因相思而生,怎堪折枝空回首。

  

茳晨

小茳:京墨的话才是叶相的故事,没有人说谎,还差两个当事人,二十年前的事就清楚了。emm~可能会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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