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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引

叶相视角

南国引 茳晨 4306 2021-08-14 07:37:41

  案子定的很顺利,叶相重新到尾没有喊过一句冤,似乎这件事就是他做的。

  若是旁人,涉及到两国利益以及皇妃的性命必死无疑,但叶相只得了发配苦寒之地的审判结果。天子对他照旧纷歧样,至于叶京墨等叶府众人,终身不得入仕。

  案子到这也就结了,不功不外,穆禾没有什么想增补,可偏偏有人不想合她心意。

  穆禾收到一份进入天牢的文书,赤字金底,天子亲自下的。

  到底照旧舍不得,穆禾讥笑一笑,起身照着那人的意思去了大牢。

  “老师,是学生的错。”

  说着忏悔的话却没有几分真诚的语气,穆禾在一墙之隔的牢房里听着这番迫不及待的炫耀之言,只觉无趣。

  “此番你是来向我忏悔照旧炫耀?”

  叶相的声音依旧稳重,似乎一点不受这件事的影响,反倒让有意做帮凶的穆禾有几分羞愧。

  “学生只是不想让百越与大端结盟,这不也是老师的心愿?”

  这话说的堂而皇之,倒真是叫人恶心。穆禾想,这或许就是成王败寇?

  “我自贫民窟中找到你、扶持你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你聪慧、世故,眼里有对权利的渴望,往上爬没有错,可你不应拿国家开玩笑。若巫女失事,百越大端之战就不行制止了!”

  叶相的语气猛然加重,可直到现在他话里担忧的仍然只有大端。

  “学生的目的只是暂时阻止议和以及……让老师走下这个位子。之后自然有万全之策阻止百越大端一战。”

  这话倒也没错,恒王不行能放任大端陷入战火,他们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那现在我这个结局,子林,你满意了吗?”

  柳林恨极了叶相这副模样,满嘴的仁义道德,看谁都是虚伪至极。看着他眼里再次泛起的恻隐神情,柳林的心里也起了大火。

  “满意?虽然不满意!我倒是想知道你把我养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满意吗!”

  “满意我酿成这样一个没有自我、没有情感的如同你一样一心只有大端的人吗?满意我成为你的手下,受到满朝大臣的讥笑,成了他们眼中的那个离不开你的废物吗?”

  压抑了许久的柳林冲着叶相歇斯底里地喊出了这段话,之后平静下来的牢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从不知你对我意见如此大……

  ”

  过了许久,叶相低缓颓废的声音传了过来,落到穆禾耳里只有失落和忏悔。

  “不,你是学生最敬重的人,只是从现在开始这种敬重就要换一种方式存在了。学生会记得你教的一切,然后取代你好好报效大端。”

  缓了许久,柳林终于说出了心里话,这是他今天来牢房的目的——让叶相认可自己。

  “既如此,那就祝你官运亨通!”

  似乎用尽力气,叶相说完这句就背过了身子,头微扬,面朝透过窗户撒下来的阳光。

  没有看到期待的反映,柳林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叶相拒绝的态度只能作罢。他甩了甩衣袖,不甘的离去。

  他走了许久,穆禾才从旁边的牢房里走了出来。

  她站在门口想了一会,向依旧背着身子的叶相行了大礼,也不管他是否看得见,尔后站在叶相牢房外一言不发只是盯着他看。

  “巫女有何看法?”

  叶相转身向穆禾回了一个礼。

  “您早就知道是谁陷害,为何不辩解?”

  穆禾对他的反映很感兴趣,一时不忍开口询问。

  “巫女也早就知道我是被陷害的,为何不替我辩解?”

  轻巧的反问却解了穆禾的疑惑。

  是啊,她是为了百越,而叶相为了大端朝堂的稳定,这一步是早晚要走的。

  “您一心为了大端稳定,可上面那位似乎不想抓住这个时机,我今天站在这就是他找来的。”

  穆禾的话带着笑意,原来想看叶相露出失策的心情,却只让他随着一笑。

  “他只是太孤苦,那个位子没人能跟他好好说话,只有我不怕死。”

  提起端帝,叶相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人情味,怕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您在位一天,就会有不知几多个柳林蛰伏在大端朝堂,所以您想趁着这件事退出去。可是端帝不忍,想让我出头保住你,您觉得我该怎么做呢?”

  穆禾听到叶相的话讥笑一笑,孤苦?坐在最高的位子上还想像凡人一样在世,他的梦也做的太美了!

  “孩子,你有二十岁了吧?”

  突然转折的话题让穆禾错不及防。

  “什么?”

  “你同你的母亲很是像。”

  叶相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掉臂穆禾的话,开始自言自语。

  “您……也认识她?”

  “那个时候你的父亲照旧一个皇子,我同他在王府商讨政事,你的母亲时常会熬冰糖银耳羹给我们解乏。”

  “她大多时候都站在一旁默不作声,有时会作声给我们提意见,总是一语中的。那个时候我便知道,有的人的天赋是我终其一生都赶不上的。”

  “我在这二十年来殚精竭虑,就是想着能如果你的母亲能站上朝堂,我做的抉择与她相好比何,我一直以为我做的还可以。直到见到你,我觉得我或许真的错了。”

  “所以,孩子,我自私的请求你让我就这样离开吧!”

  这是穆禾从不知道的一段往事,她也从未见过这样想着放弃的叶相。

  “你可以就这样将错就错,可叶京墨呢?他被剥夺了入仕权利,曾经那样渴望报效国家的你的孩子,你就忍心让他这样淹没?”

  穆禾恼怒的看了叶相好一会,突然想到他看不清自己的眼神,又将视线转到了充满裂缝的墙上,忍了许久歪着头说出了这句话。

  她不想这样质问的,这本和她没有什么关系。获得叶相离开朝堂的消息对她而言就够了,可心里那难以控制的恼怒是怎么回事?

  “京墨他志不在此,离开对他而言不是坏事。”

  又恢复了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样,这个时候叶相身上的冷静稳重差点让穆禾失态。

  “你说他志不在此他就得离开?他接任锋雨阁后,明里暗里为大端收集了几多情报做了几多事!你们赢利的时候怎么不想着他志不在此?我今日才知,叶相原也是一个只顾自己掉臂亲情的人!”

  失了分寸的话源源不停的自穆禾口中说出,她察觉到了可却没有进一步阻止自己。

  也许是叶谦对叶京墨的态度让她想到了自己,同是提线木偶,现在她竟然也觉到了苦涩。

  “巫女,你越距了。”

  叶相不着痕迹的一句话让穆禾戛然而止,她确实不应这样。

  “京墨自三年前从百越回来,整小我私家都大变。我不知道他这样努力究竟是为了大端照旧某小我私家,所以他离开才保险。”

  “至于你适才的话我就当做没听到,不管日后发生什么,老夫希望你在刚刚那番话的情面上放过京墨。”

  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眼里是睿智的光,穆禾只是庆幸自己现在戴着面具,否则自己怕是会在那如距的目光下原形毕露。

  “叶相这是在威胁我?”

  不管怎样都不能输了气势,穆禾不甘示弱的迎上了叶相的试探。

  “不,只是在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请求你。”

  丝毫没有在意穆禾刻意造出来的气势,叶相打破了刚刚故意营造出来的压迫,放低姿态。

  “如果他不会对百越做什么,我自然不会难为他。”

  “多谢巫女。”

  “二十年前,我母亲与凌君熠决裂,您知道细节吗?”

  穆禾犹豫再三,照旧问了出来。她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能知道那件事的时机。

  “你的母亲有着超出凡人的睿智,她协助你的父皇在登位后短短五年内就平了大端内乱。可是到底只是个凡人,逃不脱情爱枷锁。”

  “为了争那一口气,她怀着你离开。带走了所有的蜚语,将一个足以繁荣的大端留给了我们。她对得起大端黎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却唯独对不起其时尚在腹中的你。”

  叶谦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浮现的是那个女子不卑不亢的求他帮自己离开大端的画面。

  这么多年举步维艰的生活,他也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其时的选择不是那样,那自己是不是就能活的顺心一些。也就不用为了心里那可悲的自责,苦行僧似的日复一日。

  “她没有对不起我,她拼尽全力将我带到了这个世上。对不起我的是高坐帝位的人,他对不起的是整个大端!”

  穆禾忍住泪意,一字一句说的清楚。她日后所做一切,皆是由凌君熠而起,皆是为他赎罪!

  “你的父皇也很难,为了大端他得忍着,二十年来忖量日复一日的叠加,这份苦不是谁都忍得住的。他从未对不起黎民,他只是一个身不由己的痴情人。”

  最初的凌君熠或许是为了穆玖辞坐上皇位的,可是那个位置的枷锁让他不得不薄情。

  也许挣扎过、抗争过,可最后他终究是选择了权利。看着他宛如行尸走肉般活了二十年,也不知他是不是忏悔当年的抉择。

  穆禾没有回他的话,叶相对凌君熠的敬佩已经根深蒂固,她不行能从这人嘴里获得与那人有害的消息。

  至于他说的倒是与王妃一般无二,只是看来凌君熠在母亲离开大端后便确实未曾见过她。

  那王妃难道在说谎吗?

  站了一会后,穆禾觉得自己来这的目的已经到达,便行礼离开。

  穆禾离了天牢也没有回使馆,她就那样坐着马车在皇城里转了一圈,之后不知是不是有意,马车路过了叶府大门。

  她自车窗漏洞里看了一眼被封条贴了的大门,叹了口气,付托车夫去了皇宫。

  端帝在等她。

  穆禾自接到那封文书起就知道了他的意图,之前一直在皇城各处拖延就是不想这么快处置惩罚这件事,可现在她似乎没有措施再逃避了。

  “天牢之事都清楚了?”

  见到穆禾行礼,端帝随意的点了颔首便招呼她坐在了自己劈面,一旁的内侍极有眼色的给她上了一杯茶。

  “陛下想要微臣如何做?”

  穆禾伸手端起茶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苦涩的气味钻进争先恐后的钻进她的鼻子里,穆禾眉头紧皱,略嫌弃的把茶放远了一些。

  “这茶有助于化解你体内的滞气。”

  看穆禾没有计划喝,端帝先喝了一口,五官扭曲,尔后继续向穆禾推荐。

  “陛下是计划让我放过叶相?”

  穆禾依旧不喝不接话,转而继续之前的话题。

  “这不是应该的吗?叶相原来也是冤枉的。你难道不想抓住那个真正想害你的人?”

  端帝自觉无趣,也放下了茶杯,只是放在桌下的左手一直摩挲着衣袖。

  “抓得住吗?柳林一个户部侍郎付的起淮南帮一人千金的追杀令?只怕他身后的人又是一个不能动的,既如此我的伤也不能白受啊,不是吗?”

  穆禾的话意有所指,她紧盯着端帝的脸,想从她脸上瞧出几分僵硬的破绽,但一无所获。

  “那你觉得是谁?”

  这话已经带了危险的语气,穆禾见此只是心寒的勾唇一笑,继而开口。

  “你为何让惠妃与我一同去玉泉观?”

  “她说自己冒犯了你,央我部署与你见一面,怎么了?”

  端帝手指转着茶杯,眼睛却一直留意着穆禾。

  “只是可惜,倒是个美人。”

  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也压下了心头的酸涩。

  “俗物而已。”

  凌君熠说明眸善睐的女子是俗物,那穆玖辞即是安和口中的仙女了?

  可他还不是抛了仙女,与俗物生儿育女。所以说,这人的心原是冷的。

  “不说她了,你可知是谁要杀你?”

  穆禾嘴边的讥笑他看的清楚,但他能做什么。自己本就是一个无情寡义的人,如何祈求她的谅解。

  “我要是知道,他还能在世吗?”

  狠毒的话却正好掩饰了她现在的失神,穆禾没有继续说话,端帝也保持缄默沉静。

  “不管怎么说,叶相的事我都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如果你要什么赔偿也尽可以提。”

  端帝知道穆禾心里只是委屈,她需要将自己的不满发泄出来。

  “联盟协定尽快签吧,我也不知道另有没有这次这样好的运气。”

  “不外我有一事不解,恒王呈上的奏折说,那帮杀手死相可怖,其时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话倒是带着几分真诚的关切,穆禾一时也起了恶趣味。

  “我杀的。”

  “如何杀的?”

  “妖女祸国,怎能没有手段?”

  穆禾故意停顿一下,继而接着说到。

  “小禾不要厮闹,我很担忧你。”

  “那就尽快签协议,我也好离开这里。”

  “算了,你不愿说我也不问。协议明日就签,你也不必着急。”

  端帝无力的叹气。

  “那没什么事我就告退了。”

  穆禾自始至终没有松口,端帝看她如此也只能就此打住。

茳晨

小茳:现在主线应该明了,穆禾在查她母亲当年的事。这件事在差异人眼里是差异的看法,所以我特意标出来了“叶相视角”,以后还会有别人的,各人稍微注意一点点,看看在最后是谁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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