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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引

狄乔

南国引 茳晨 4966 2021-08-01 08:33:41

  第二天一早,穆禾朝颜就整装出发,至于商陆则扮作他们的侍从。三小我私家骑着快马,在七日内赶到了北陵与百越的接壤——康城。

  许是封城的原因,这座昔日富贵的界限重城,现在看起来也有些凄凉。

  稀拉的叫卖声、另有在街道中央玩耍的小孩,这都昭显着这座城的没落。

  要是封城之令不解,那这里早晚会淹没。

  三人找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酒馆,增补了体力和干粮,酒足饭饱之后,又找来店小二探询。

  封城之命是摄政王狄乔下的,不仅如此,他还调集了北陵脚力最好的铁骑,现在就驻扎在北陵王城幽都的外围。

  消息探询的差不多,穆禾便带着他们去了城内一家寺库。

  进去之后,她拿出了言秋白给的信物,明显是狄乔提前下过令,一看到工具那个掌柜便部署他们悄悄进了城。

  穆禾也没有延长,带着两人就要去去摄政王府。

  “阿辞,我们就在这里离开吧。你们要做的事我未便加入,我也要去看我的病人了。”

  随着他们走了一段路,朝颜开口道。

  “你的病人在哪,我们送你已往。北陵最近很乱,你一小我私家我不放心。”

  三人站在熙攘的街道上,穆禾的目光直直留在朝颜的脸上,似乎想要从她眼里看出些什么。

  “也行,那你们随着我吧。”

  对上穆禾审视的眼神,朝颜粲然一笑,转身便走出了几步的距离。

  朝颜将他们带到了一个医馆,穆禾随着朝颜走了进去,看到她熟稔的和里面的人打招呼,担忧的体贴病患的伤势。

  她心里的那口气总算是吐了出来,看来是她想多了。也没有和朝颜打招呼,就带着商陆离开了医馆。

  一直用余光注意着她的朝颜,看到她走后,收起了脸上的笑。

  长吸一口气,又极重的吐了出来,然后走向了后院。

  朝颜轻车熟路的走进了后院的一间屋子,果不其然里面有人坐着品茗,那样子就似乎是知道她一定会来,从而专门在等她一样。

  那人看到朝颜驻足在门口,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浓眉微蹙,他盯着朝颜看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道:

  “阿颜,过来。”

  穆禾赶到狄府的时候被见告摄政王有事不在,她和商陆在客堂等了快要一个半时辰才见到杉杉来迟的狄乔。

  远远看去他穿着一件墨玄色长袍,上面用金银细线绣着四趾蟒纹。现在随着他的走动,衣服上的蟒首也传神的似乎要飞出来。

  一头青丝都用玉冠束了起来,使得他整小我私家看起来气宇轩昂。看到他的身形穆禾只想到了八个字,清俊优雅,自成风骚。

  等他慢慢走近,穆禾的视线也落到了他的脸上,只是这一看她便愣住了。

  狄乔的眼睛,同自己很是相似。一样的丹凤眼,一样的淡漠神情,只是他是正常的墨黑,而穆禾的蓝眸现在闪烁着怀疑。

  明明素不相识,但他的五官却给穆禾一股熟悉之感。醍醐灌顶的冰凉,浇的穆禾不自觉入迷。

  而罪魁罪魁则站在她劈面定定的看着她的这副入迷模样。

  “女人这是,看呆了?”

  看穆禾极其迅速的掩饰好自己的失态,狄乔有些不爽,是以他故意激她。

  “只是第一次见王爷有些模糊而已,王爷现在是闲下来了?”

  穆禾也不是受气的角色,两句话便把问题抛给了他。

  两国如今是相助关系,可他却如此晾着自己,如果她愿意,完全可以将狄乔这态度转移到国是上。

  “只是一时被花迷了眼,想来没有延长巫女什么吧?”

  好逸恶劳的语气,配着这张让她觉得隐隐熟悉的脸,一瞬间穆禾对他的厌烦水平到达了巅峰。

  “我倒没问题,只是怕延长了百越和北陵。王爷的事迹我也听过,如此努力的往上爬,到如今的临门一脚,却被小花乱了计划,值得吗?”

  这话提到了这位主最不为人所说的已往,他若稍微忍不住两国的交易就得作废,可见穆禾这人任性起来也是毫掉臂忌的。

  “值得吗?若败了,北陵至多是休养一段时间,对我也无甚大碍,但女人就未必了吧。”

  “所以这值得二字,该是女人考虑的。你该想想,如果这次计划破灭,你将要支付的价钱,值得吗?”

  最后几个字狄乔故意压低声音,说完还笑了一下。

  就似乎他是一个已知结局的看客,看着穆禾苦苦挣扎,冷漠而疏离。

  “我愿以血,祭百越国泰民安。”

  如此悲壮的话一字一句落进狄乔的耳,可他却只是摇了摇头。

  “那看来我还真得好好应付了,否则折了这么标志的美人,我可觉得不值得呢!”

  说完他便真的开怀大笑,那神情肆意狂傲,俊颜一时也越发生动,很难让人不多看几眼。

  “这是王妃手书,请王爷过目。”

  穆禾并未被他的笑容和话语迷惑,淡定的做着自己来这里的事。

  狄乔接过手书将其拿在手里颠了几下却没有打开,接着他看向穆禾,眼里满是自信,开口道:

  “我自有计划保证两国协议告竣,就不劳王妃费心了。女人只要记得在这个局里,百越要做的就是配合北陵。”

  “百越若不知你的目的和计划,如何配合?”

  穆禾反问,在她看来狄乔此举太过狂傲,更岂论她自己也是不轻易服人的性子。

  “我相信以女人的聪慧,看穿我的行动不是难事。再者我也想看看……”

  狄乔这话说一半的行动乐成激起了穆禾的好奇,她追问,但狄乔却只是笑而不语。

  天色渐晚,穆禾便和商陆住在了王府。

  此次来北陵她似乎告竣了目的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有获得,这是穆禾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狄乔的手段明显高于自己,他甚至还未开始,她却已然输了一局。

  这种被人压制的感受并欠好,现在穆禾竟然只能庆幸他还不是自己的敌人,自己还不必在必败的结果下与他博弈。

  另有他的长相,狄乔,究竟是什么人?

  可是一想到日后与他将要有的较量,穆禾心里是隐隐期待的,那些毫无凭据的念头也被她暂时放下了。

  这场游戏,她又多了几分兴趣。

  第二天一早穆禾便向狄乔告辞,准备赶往大端,狄乔也是将外貌功夫做足,还亲自送了她。

  不外穆禾看他一脸倦意,便把那一分好感又取消了,这人一看就是荒唐了一夜。

  走之前穆禾准备去和朝颜打招呼,虽知道她不会和自己离开,但穆禾照旧报了几分期待的。

  “不在?”

  医馆的人说朝颜一早就去出诊了,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她。

  “那烦请你们告诉她,穆禾走了,若有事便让她拿着这个去找北陵摄政王。”

  穆禾留给朝颜的是昨天狄乔送给她的一支簪子。

  说是北陵习俗,第一次晤面要赠伴手礼,这个簪子也不知道他是从哪个女人处顺来的,还非亲自给穆禾戴上了。

  其时穆禾很反感他这一举动,刚想发怒,却接到他看自己的眼神。

  怎么说呢,就似乎是见到了久别重逢的故人,眷恋而虔诚。

  穆禾一时被他的眼神恍住忘了拒绝,等她反映过来,狄乔也早已收起了那副心情。

  似乎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穆禾有一种被戏弄的感受,推开了刚刚因为给她戴发簪而现在离她很近的狄乔,快步走开了。

  不管如何,穆禾相信能让他露出那样的心情,这个簪子肯定不是寻常物件。将它留给孤身一人的朝颜,也算是给她一道护身符。

  就这样,穆禾未能见到朝颜,便踏上了前往大端的路途。

  此时的大端皇城,正因为百越使团来访陷入许久未曾见过的热闹局面,虽然这只是限于寻常黎民。

  京墨听从叶相付托,将他的人马黑暗插在人群,协助大皇子顺利将使团迎入使馆。

  在这期间他一直跟在大皇子身侧,看着百越长公主和巫女自马车上徐徐下来,又款款的走到了他们面前。

  双方各自行了大礼,又开口客套。

  只是京墨心不在焉的目光在听到巫女的声音后便突然尖锐了起来,他仔细审察面前戴着面具的女子,身形确实十成像,但不是她。

  再说兰絮芷,也就是羽涅。她看到京墨反倒很是淡定的朝他点了颔首,看的京墨也是一愣,这女人这几年变化不小啊。

  只是在他们擦肩而过时,京墨清楚看到她向自己淘气的眨了眨眼,然后又恢复了那副高尚不行侵犯的模样。

  额,果真是山河易改天性难移。

  部署他们住进使馆,大皇子便计划告辞。这时羽涅开口道:

  “久闻大端繁盛,这一路虽见了许多城镇,只是都不如皇城热闹。”

  “皇子有事也便欠好打扰,只是可否请您身边这位令郎带我去四处转转,也解了我这眼馋的毛病。”

  “本应如此,只是先前怕公主车马劳顿,现在既公主有意,那就让叶相令郎京墨陪公主四处走走。”

  这个大皇子也是个心思活泛之人,周围这么多人,这百越公主却只点叶京墨一人陪侍,其中缘由,不得不让他多想。

  不外无论如何,这个顺水人情他照旧可以做的。

  “京墨,你要好好带公主四处走走。”

  说完,他便带着其余人离开了。

  看着大皇子一行人声势赫赫的走出使馆,羽涅让侍女也关上了门窗。现在屋里就剩他们二人。

  “公主不是要四处看看,领略大端风情,关窗闭门又为何?”

  京墨这话恰似完全是一个陌生人,一时羽涅也摸禁绝他的态度。

  “京墨……”

  “这是在大端,还望公主言行举止大方,不要带来不须要的麻烦。”

  羽涅一开口就被京墨打断,她虽委屈却一言不发,只用一双杏眼湿湿的看着京墨。

  “我不是叶满,公主大可不必用这种眼神看我。”

  京墨看也未看暗自神伤的羽涅,冷着声音说到。

  “不外现你在大端,有些事就需要提前说清楚。”

  “第一,我们之前认识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第二,不管你们此来为何,你都不能再去找阿满。第三……提前告诉巫女,让她收起小行动,叶相早已部署好一切,切勿多生事端。”

  京墨这话看起来是在为她着想,却掐断了自己来大端最大的可能,是以羽涅不行能不反驳,只这一开口就难免刻薄。

  “叶大人好大的官威,我才刚到这下马威便来了。”

  “且不说百越此番是诚意与大端交好,就说我与叶年老的事和大人也无甚关系,更岂论你如今在大端朝堂还未有实权。”

  “我一国公主自知有愧将姿态放的这样低,叶京墨,你还想怎样!”

  照旧熟悉的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再加上这几年的上进,倒是有那么一点女王的意思了。

  “我自是不能对公主怎样,只是这叶满你是决计见不到了。劝公主一句,你安生一些对我们都好。”

  受着她的怒意,京墨冷哼一声,她怕是还不知道百越朝廷对叶满做的事,现在如此言之凿凿,不知日后又会是怎样的局面。

  与这种情绪极易起伏的人交往太过疲乏,京墨这时也没有精力去应对她的可能带来的变数,只能从一开始就将位置摆正。

  “话可别说太满,我好歹也是个公主,找小我私家还不易。只一句,若是我找到他,我和他日后如何你都不能加入。”

  “那就等你找到再说。”

  京墨哼笑反驳,边说边向外走去,打开门便看到立在一旁的侍女。

  “车马劳顿,公主早些歇着,京墨告退了。”

  丢下这句,人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什么嘛,我一定会找到他的。叶年老,你就在皇城等着我吧。”

  看着京墨渐行渐远的背影,羽涅捏紧了手帕,暗下决心。

  “小洹,进来。”

  “公主有何付托?”

  名叫小洹的侍女听到羽涅唤她,立马回应道。

  “去把巫女找来,就说我有事找她商量。”

  小洹获得指示立马出去找人,纷歧会,带着面具的巫女便站在了羽涅的房中。

  她向羽涅行了礼,看了一眼小洹,后者立马很有眼色的出去了。

  “穆禾什么时候到?”

  “大人只付托让奴婢扮作她掩人线人,至于她去做什么以及什么时候到大端,奴婢一概不知。”

  那人一看就很是崇敬穆禾,提起装扮她这件事,话里满是自豪。

  “她有没有说,如果失事你该如何应付。”

  依着羽涅的料想,穆禾应是将大端皇城的影卫交给了她,而自己现在举动都在别人监视下,要找叶满非这股力量不能告竣。

  “承蒙大人器重,奴婢接了弱水。大人也说若非须要,一切听从公主部署。”

  听到这两字,羽涅一时震惊不已。

  弱水只是一只笛子,却也是历代巫女权利的象征,巫女素日都戴着面具,所以可以说巫女的手下认的一直只有这只笛子。

  未曾想穆禾竟然如此斗胆,就这样将命脉交到别人的手里。要知道若是这个小女人有一点歹心,那她的巫女之位就保不住了。

  “弱水,那看来你们大人对你很是器重啊。你叫什么名字?”

  羽涅不得不再次仔细审察面前的女子,她不清楚究竟是穆禾计高一筹照旧这女人真的那么忠心不二。

  “回公主,奴婢白芯。”

  这女人除了一开始提到穆禾时语气稍激动外,面对羽涅一直是稳妥有度,这倒是让羽涅对她好感倍增。

  “白芯,很好。现在你就持弱水召出部门大端皇城影卫,帮本宫找一人。”

  “此人很重要吗,只为找一人就调动影卫,是否有些张扬?”

  白芯谨慎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跟在穆禾身边久了,她自然也养成了点水不漏的习惯。

  “很重要,所以必须找到。若是失事,本宫亲自给你主子一个交接。”

  羽涅的声音染上了冷意,这是她从她母亲那里学来的。

  须要的时候,适当的威严冷淡会事半功倍。

  果真听她这样说,白芯犹豫片刻便领了命下去部署。看着她离开,羽涅才松了口气,这事要让穆禾知道,她会被带回百越打死。

  不外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这三年柘南星的势力在百越不停崛起,逼得她母亲不得不将她送往大端和亲。

  说是和亲,但大端皇嗣单薄,其实并未有适龄且尚未结婚的皇子。

  柘南星深知这一点,他只是想将自己送到大端为质,以报他昔日在母亲手里所受之辱。

  这次回去说不定百越局势便会变天,她实在是不喜欢朝堂的纵横捭阖,既然柘南星有能力让百越繁盛,他自己也宁愿,那她退出也不是不行。

  只是有些对不起母亲,但不管怎样,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到叶满,和他把三年前的约定理清。

  至于其他,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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