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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引

阿辞

南国引 茳晨 3753 2021-07-19 09:17:56

  京墨被带到了皇城郊外山坡上的一个破烂土屋,这一路竟然通行无阻,他不禁推测,大端朝堂难道也有他们的人?

  “刚刚的事是意外,你也看到了这不是我的本意。况且他死前的最后心愿,即是救叶相,你也不想让你朋友死不瞑目吧?”

  这小我私家身负怪力,那么高的墙,提着他说翻就翻。京墨不得不仔细应对,救叶相的同时也要保住自己的命。

  “呵!”

  那人将一条黑布一圈圈缠在拳头上,听到京墨的话连眼皮都未抬,只是冷笑,专心给自己的手包了一层盔甲。

  “你若照旧不满尽可拿我发泄,只是叶相一定要救。”

  “用你的命换他的?仅仅一个大端平民可做不出这样大义凛然的事。令郎,我还不知你的姓呢!”

  那小我私家问的轻描淡写,京墨却听的心惊胆战。

  他的姓,这个时候提到他的姓,这小我私家究竟想做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父是武山人士,肚子里有点墨水,平日也爱显摆。喜欢引经据典、评论古今,所以时人称他武山居士。”

  京墨听过这小我私家,武山居士,十年前因侮辱叶相被大理寺判斩刑。其家人被一律流放,子弟皆不得入仕。

  这就对了,只有本就心怀恼恨的人才气掉臂安危去刺杀叶相,事情有些棘手了。

  “你的朋友肯定也希望你放下。”

  事到如今,京墨只能祈祷,那小我私家对眼前之人的影响够大。

  “他与我姐从小有婚约,我姐死于流放之路。他是全天下最见不得叶谦好之人,怎么可能想让我放下。”

  京墨深吸一口气,如此说来要不是那个百越人,他就将叶相推入了虎口。

  “只是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百越人,坏了我们的计划。不外幸好,乌灵蛇毒,难解难分。叶谦,必死!”

  那人语气越来越癫狂,听的京墨一阵心凉。他挣了挣绳子,紧的无法逃脱。

  百越人,也不知他背后之人是谁,既然已经料到这一步,那能不能再多走一招?

  叶相,不能失事!

  另有穆禾,她能不能察觉差池,这个局该如何破?

  然而京墨不知,他心念着的俩人现在正在一处。

  “毒蜥蛊已经放入叶相体内,乌灵蛇毒也暂时压制。只是属下未料,对方有神力,叶京墨被掳走。大人,属下服务倒霉,愿受责罚!”

  之前嚣张的百越人现在正跪在穆禾面前,姿态虔诚。

  “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吗?”

  穆禾吐了口气,心情倒像是早有预料,徐徐开口。

  “暂时不明。”

  那人将头埋得更低,缄默沉静的等穆禾还未出口的处罚。

  “叶相的毒可压制多久?”

  “至多三年,三年之后若再想活,需得乌灵蛇毒解药。”

  “三年……倒也还长。”

  穆禾低敛着眉眼,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只是这话,实在很有意思。

  “而已,放出消息给含章陵游,用锋雨门的人脉,找到他。你继续留在相府,等叶相苏醒,直接回百越。”

  繁杂的琐事压的太多,穆禾略感疲惫。眼下叶京墨又被掳走,事态超出预料的去向,扰得她心神不宁。

  穆禾将人打发出去,自己则靠在窗口,神情空洞。

  相较于穆禾的悠闲,京墨现在的心情就略显焦灼了。

  北陵人逼着他认可与叶相的联系,可是听了之前的故事,他还怎么敢认可自己的身份!

  可转念一想,这人那么痛恨叶相,又怎会不知叶相独子正是名唤叶京墨。

  “想好了吗?”

  那人等了许久,见京墨一直不开口,也泛起了几分不耐。

  “你是计划用我的鲜血祭祀你的家人吗?”

  “终于认可了叶令郎!”

  一阵疾风从京墨耳边刮过,身旁的土墙即时就落了不少灰尘。

  京墨闭着眼躲过了漫天的扬土,再次抬眼时,即是一副宁死不屈的倔强模样。

  “我确实姓叶,做这个局就是为了救父。可是,你若想用我的命来要挟什么,那决计是不行能的。”

  “你所受非人之苦并非由我父而起,你要报仇的决心也抵不外端朝数十万民众的心意。今日你或被恼恨蒙蔽遭人利用,明日大端就会有数不清的流民死于丧乱。”

  “叶相早已不是一小我私家,他肩负着山河。孰是孰非,你尽可自行掂量。”

  最后的相劝,若是这人再执迷不悟,那就只能鱼死网破。

  “哈!我不外一凡人,爱恨嗔痴皆不行抛。没有叶相那样大的决心去保家卫国,更遑论放弃我活至今日唯一的念头。地狱空荡,你们这些圣人自是不会去的,那就由我这个卑劣小人来入黄泉。”

  “哪怕永无轮回之日,我也要为那些枉死的亲人讨一个公正!”

  两人都站在自己的立场做着义不容辞的事,毫无余地,绝不返还!

  “多说无益,动手吧!”

  京墨冷静的看着北陵人,语气异常平静。

  “你知道眼看着亲人死在面前却无能为力的滋味吗?我熬了这么久,怎么舍得一切就这样结束等着吧,我要将叶相身死的通告拿到你的面前,让你忏悔、痛苦、让你生不如死!”

  “哈哈哈!哈哈哈……”

  那人边说边朝外走,放肆的笑声显示了他现在心情的愉悦。

  再不看恼怒的京墨一眼,胸有成竹的朝皇城走去。

  京墨只能毫无措施的看他远去,被他用铁链拴住,四周又听不见任何人声,这个时候的京墨才体会到什么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北陵人按着之前的计划,顺利进了城。只是他在酒馆等了一下午也没有听到心念的消息,甚至连有关叶相的闲话都险些听不见。

  这太反常了,且不说乌灵蛇毒早该毒发,凭着叶相的名声,黎民也该担忧议论个不停。

  这是怎么回事,出了差错吗?

  眼见就到申时三刻,城门即将关闭。担忧他现在仅剩的底牌,北陵人犹豫再三照旧出了城。

  “看你这样子似乎不太如意啊!”

  看北陵人一副焦躁不安的模样,京墨幸灾乐祸。

  只是他似乎忘了自己的处境,话音刚落,脸上就挨了一拳。

  “不要惹我,否则就算不杀你,我照旧有许多要领叫你生不如死!”

  那人恶狠狠的揪起京墨的衣领,眼里似乎带火。只是这落在京墨的眼底,就有了气急松弛的意思。

  “可笑的懦夫,我就看你能笑到几时!”

  摸准他不会杀自己,京墨也不再忌惮,一句一字都挑着往他心上扎。

  又是一拳砸向肚子,京墨被打的直接跪了下来。

  “你父信口雌黄,害得你一家家破人亡,你不敢怪他就将怨气撒到了叶相的身上,这样的行径,也不怪最后会孑然一身!”

  逮着他不敢提及的心思,京墨狂风般的话冲走了这人为数不多的理智。

  他似乎失了控般将拳脚都落在京墨的身上,纷歧会,京墨便连爬起来都做不到了。

  “我、我父亲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他为了大端鞠躬尽瘁,岂容得你父污蔑!若是、若是我其时再大些……一定手刃、你父!”

  京墨刚刚这般失智的举动都是为了这句话,他怎么能看着那样高洁的人被人这般泼脏水!

  那是他的父亲、他的信仰、他的神明啊!

  “好!好!好一个孝顺的儿子!那你现在就为你那伟大的父亲赎罪吧!去死!”

  被京墨这句话彻底激红了眼,这人就要朝着京墨的头颅下手,硬如石的拳头眼见就要落下,京墨却只是不屑的盯着他的眼睛,视死如归。

  “你确定就准备这样杀了他?”

  一个略显冷淡的女声传来,堪堪阻止了北陵人的失控。

  “穆禾?”

  纤细孱弱的身影走进月影,看着本不应泛起的人突然泛起,京墨只能疑惑作声。

  “你又是谁?”

  恼怒的一拳砸在了地上,这人失控的嘶吼。暂时放开了京墨,他起身对上穆禾毫无温度的眼眸。

  “一个能帮你报仇的人。”

  穆禾又朝他们走了几步,接着说到。

  “乌灵蛇虽毒,却也不是无药可解。叶相现在就牢固的躺在相府,你的计划落空了。”

  穆禾随意的瞥了一眼躺着不动的京墨,眉头微皱。

  “笑话!谁人不知乌灵蛇毒无药可医,除了我,谁还能救他!”

  “无药可医,可你不也能解?你能解,又怎么断言,我不行?”

  “是你解的毒?”

  北陵人捏紧了拳头,看穆禾的眼光也是不善。

  “重要吗?我可以给你剧毒,也可以助你杀死叶相。只是作为交流,你将你背后之人告诉我便可。”

  “说到底你也只是想挖出幕后主使,一个女人家口气倒是不小。你觉得在你和一个有能力且已经对叶相脱手的人之间,我会做何选择?”

  那人挖苦一笑,扭了扭手腕,神情不耐。

  “他若是有本事,你的计划便不会败。已经是丧家之犬,还要为着那不靠谱的主人犬吠吗?”

  穆禾继续朝他的偏向迈步,那人预防的同她转圈。

  不知何时,两人的位置已经交流。

  “说了这么多,你有什么本事?”

  下巴微扬,北陵人十分不相信穆禾的话。

  “平素也无喜好,只是擅长毒物。”

  抬眼看去,那人的神情专注。略一停顿,穆禾接着说。

  “恰好,我随身带了一些。”

  话还未落,一把粉末自穆禾手里扬出,随着一声惨叫,北陵人眼睛被迷住,嘴巴也吸入了不少。

  “若是在鬼门关阎王问起你如何死,记着了,此物叫寒幽。”

  眼见北陵人捂着眼睛失了武力,穆禾也蹲了下来。刚刚一言不发,现在不知生死的叶京墨就在她脚边。

  睫毛微颤、嘴巴也是张合不停,看来他只是被打的晕了已往。

  从袖口拿出一枚药丸,穆禾捏住叶京墨的下颚,迫使他吞了下去。

  “我杀了你!”

  被穆禾看做无还手之力的人突然又扑了过来,她的怀里抱着人,躲闪不及。

  转动不得的穆禾只能急遽运气,想靠内力节减几分他的蛮力。

  “嗯……”

  闷哼一声,那掌强弩之末的攻击,最终被京墨挡了去。

  穆禾借着他的行动,也运气打出一掌,北陵人口瞬间吐鲜血,瘫倒在地。

  怀里的人是彻底晕已往了,刚刚那样的一击,若是力道位置都对,他很有可能丧命。

  这小我私家……到底在干什么?

  “叶京墨、叶京墨?”

  揽着他的身体在原地坐了许久,怀里的人开始发烧,口中也自言自语的说起了胡话。

  穆禾拍了拍他,见照旧没有醒的迹象,遂把耳朵贴近他的脸,想听听他在喊些什么。

  “……阿……”

  气息太过微弱,他能发出的声音也是单字。

  穆禾有些气馁,直起身子看他。

  “什么?”

  对方自然没有反映,实在无聊的穆禾又将耳朵贴近他的嘴。

  “阿辞……阿辞……”

  这下是听清楚了,可穆禾的脸色一下变得极差。她将手放上京墨的脖颈,微微用力。

  “阿辞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你究竟想干什么!”

  没有想着对方会回覆,穆禾只是借这个时机确认了自己的疑惑。

  手指松开了脖子,转而划上了叶京墨的脸。穆禾行动轻缓,细细描摹着他的棱角,与之相反的神情却是一片凛然。

  这小我私家,是敌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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