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忽悠
搞定了甘竽，她开始忽悠方淮节。
甘竽家的小助理：我可以仗着小老师的身份，邀请你帮个大忙吗？
“可以”，方淮节秒回。
“你不先问我是什么事吗？”应得太快都没给她发挥的余地。
方淮节：我最近的没通告，唯一的事情就是录街舞综艺。
甘棠咦了一声，又开始噼里啪啦的打字，“这算不算休假？”她潜意识的认知中，艺人是没有假期的，尤其是再当红期。
方淮节：我要高考。
甘棠乐了，这语气颇有几分惨兮兮的样子，“你帮我家甘小竽跳舞，我帮你做高考温习，行不？”
想想又加了一句，“甘小竽不训练时，都是我带他温习的，有经验。”
方淮节：可。
另一边，方淮节正在随着广播学英语，收到甘棠的消息，他摁了暂停，径直坐到一边回消息。获得甘棠的条件交流后，他阴差阳错的补了一句，“地址，我去找你们。”
甘棠被他这句话炸蒙懵，“哪用得着你跑一趟，我们定个时间视频就行。”
方淮节：我更喜煌＿下温习。
她还没来得及回，劈面又来了一句，“线下练舞效果也更好。”
甘竽家的小助理：你怎么知道是练舞。
方淮节扶额闷笑，好一会儿才回消息，故意道，“你找我，也就是综艺的事儿了。”
满屏愧疚感是怎么回事？
甘竽家的小助理：让人怪欠美意思的.jpg
方淮节：那我可以索要赔偿吗？
甘棠热情风上线，疯狂打道：可以可以，很是可以，提提提。
“住你家，包食宿。”
“棠棠老师，求收留。”
甘棠觉得自己脑袋有些打结，这是要把大影帝往家带吗？怎么觉得那么不现实呢？
脑袋一疼，甘竽的声音悠悠响起，“你呆啥？演定海神针？”
顾不上回怼，她试探着说道，“我邀请你家导师来我们家做客？住我们的，吃我们的，得空一起训练一起温习的那种。”
“他的网课不是结束了吗？”甘竽问，“你们怎么又勾通上了。”
获得的是一个迎面大枕头，“吃你的瓜去，不会说话就闭嘴。”
甘竽：……
他是在吃瓜呀。
方淮节到的那天是周二，晚风微动，余阳零散，落日余晖打在人身上，多了一份温和，少了一分燥热。
甘棠在出站口保安亭有目标性的举目四望，方淮节一泛起，她立马就捕捉到了。
玄色口罩掩着下半张脸，舞台上梳成八字刘海的发丝此时软软的搭在额上，纯黑宽T搭玄色牛仔裤，白色的运动耳塞挂在脖颈，走动间似音符飘动。
不怪她能一眼锁定目标，方淮节纵然不露脸，卓越的身姿和清俊的气质，在泱泱人海中也格外出众。妙的是，右肩挎着一个大大的行李挎包，让他多了一丝平民感。
虽然早就在微博上相同过她的位置，但照旧控制不住朝他的偏向猛挥手。
“你直接过来真的没事吗？”甘棠忍不住再次确认。
眼角的小痣熟悉的移位，方淮节闷在口罩里的声音传来，“嗯。”
“嗯是有事照旧没事？”甘棠挖苦，她是发现了，方淮节不是话多的主，离开屏幕后更是话少，一点同龄少年该有的样子都没有，偶尔眼神另有几分迟暮感。
“是没事”，方淮节很配合。见甘棠引着他往打车排队的地方走，他伸出左手拉着她的手肘往另一个偏向走，“不打车，坐地铁。”
方淮节的行动虽轻，雪纺下的手肘也能感受到他掌心微热的体温，不知是不是天气的原因，她觉得心里也有些热热的，“你怎么知道地铁在这偏向？”
“抬头，看右边……”方淮节沉磁的声音传来，她下意识的随着做，灰玄色的地铁指向标在半空中稳如金鸡。
甘棠：……
那句你不是第一次来吗愣是咽回了肚子。
她不想认可自己这是问了个寥寂。
“我已经许多年没坐过地铁了……”方淮节道，“飞机票高铁票动车票这些年倒是被我存了好几个箱子。”
方淮节快她小半步，侧身转头时，眼角的期待和温和明晃晃的印入她眼帘，“这几天也算是我给自己开的假条，劳驾带我走走普通人的路。”
心里是长了芒草吧，否则怎么会感应隐隐的刺疼呢。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拉着他往前跑，“走，带你去赶地铁，你肯定没见过死亡一号线，现在去肯定能遇上。”
碰巧到了几趟高铁，又是下班岑岭期，此时的一号线被挤得个满当，两人进的是末尾车厢，站的空间比坐的空间大，依然被挤成了夹心饼。
甘棠很纤瘦，灵活的在夹缝中寻找空处，两站的上下间，她稳稳的挪到了有扶杆的位置，一直被她扒拉着的方淮节，围在她的后面，仗着一米八几的身高，牢牢的给她圈出了足够的位置。
甘棠纵然不转头，也能知道方淮节站在那儿。及胸位置，她的双手抓着扶杆，往下，位于她腰腹位置的扶杆，两个大手上下交叠牢牢的搭在上面，最上面的手背，有些褪色的红墨，印着熟悉的点赞手势，在那抹冷白皮肤上熠熠生辉。
她记得，那是她盖的。
是人太多了罢，她总觉得地铁有些热，让人心跳都被闷快了一瞬。两眼放空，奇怪的心绪被她强硬拉回。
她的印章质量真不错，墨水沾了四天依然色泽感人。掏脱手机，翻到微信聊天界面，低着头给甘竽编辑了一道消息，陈诉自己的位置。
地铁信号欠好，信号转了好几个圈才发出去。
往常觉得极快的地铁，这会却觉得它慢得让人不知该如何打发时间。眼角四顾，十个搭客九个低头，各式的手机被握在手上映在眼里。
她抿抿唇，对在一起的手指绞了又绞，最后照旧没耐住心中那丝隐隐的蠢动。悄咪咪的翻到拍照界面，用原相机拍下了那沾着红墨水的手背。
虚心太满，以致于她没留意到，腰腹位置的扶杆那儿，不知什么时候只剩了一只大手。她更不知道的时，在她拍照时，一张照中照也随之存到了方淮节的相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