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失准
到了浙市，甘竽马不停蹄赶去旧工厂。明天是直播开演，节目组破天荒的给了一个上场前的彩排。
直到节目录制当晚，甘棠才再后台找到他。此时他正和方淮节站在一块，边戴耳麦边说这话。两个冷峻的小青年站一块，赏心悦目感占了满屏。
是方淮节率先发现的她。那个熟悉的小梨涡打了个旋，只见他拍了拍甘竽，朝她的偏向指了指，下一瞬却是两人同时朝她走来。
一步一步，T台似的，气宇轩昂。本就举着手机的甘棠，稳稳的纪录这个画面。
“你怎么跑过来了。”疑问句却被甘竽说出了肯定句的感受。
“给你赛前加持啊。”甘棠从小挎包掏出一个圆圆的小印章，一把捞过他的左手，在他的手背上印了印，一个红彤彤的点赞便落地生根，“我们甘小竽今天也要加油哦！”
“就这？”甘小竽嘴里嫌弃这，手却举得高高的，寻了个灯光极好的位置，勾着嘴角看了好几秒，“啧啧啧，真够土味的。”
“嫌土，拿来吧你。”说着冒充扑上去给他擦掉。
“哎哎哎……”甘竽扬着手拒绝，“哪有盖了章还带擦掉的，加持不带忏悔的，不嫌不嫌，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土味小王子了。”
这幅贱兮兮的模样，甘棠自动忽略，身后一直传来节目组事情人员敦促清场的声音，她朝着方淮节道了句“阿节同学，你也加油”便想径直离开。
“等一下。”方淮节一把抓住甘棠手腕，在她疑惑的眼神下，把他空着的左手递了已往，“我的还没盖……”
“哈？”甘棠一时没反映过来。
方淮节指了指她握着的小印章，“今天是双人演出，加持要双份。”
他说得认真，心情也格外认真，像极了一本正经回覆老师问题的样子。大杏眼眨巴了好几下，甘棠顶着那道不容置疑的视线，隔着衣服抓着他的手腕，也给他的手背轻轻印了印。
甘棠离开后，方淮节把左手不经意的护在身前，嘴角早已悄悄上扬，小梨涡半露不露。
边上的甘竽早已一扫之前的阴丧，举着左手一顿比划，“方总，我决定一会儿一定要加个举手的行动，你说我是从左往右举呢？照旧从右往左举呢？”
“从下往上”方淮节增补道，“要慢行动，放在结尾……”做彩蛋。
演播现场，灯光未开，事情人员在场上不停走动，一道道影子陆续走过，虽看不清面容，但耳边的喧嚣和眼前的昏暗，依然让甘棠紧张得不停吞咽口水。
此时她的心理就像送孩子赶考的眷属，怦怦直跳，全是担忧。
甘竽的节目在后半段，每一个节目结束都有半分钟的人气投票，看着大屏幕上不停变换的人气排行榜，甘棠心都纠起来了。
这场半决赛，要淘汰四分之一的人，抉出九强，人气排在最末位的四个就是被淘汰的人。
甘竽的前面是高序，在节目里人气一直高居前三的人。他的舞蹈气势派头向来是炸裂式演出，与甘竽的疯狂式演绎颇有几分相似又自带几分热场效应。
往常他们的顺序都是被离隔的，这照旧第一次被排在上下序次。气势派头相识总会遭到强烈对比，甘棠虽然对甘竽满怀亲者自信，但照旧揣着几分不安。
高序的演出结束，名次直接挤到第一位。甘棠的眼皮隐隐哆嗦，心底的不安更多了几分，支持人播报甘竽名字时，那股子情绪转瞬便被她抛之脑后。
甘竽和方淮节静站两边，灯灼烁起时，红黑相交的舞服，衬得两人俊朗飘逸，干冰造出的浅浅轻雾让他们多了一丝古风的气质。
这照旧晋级后甘棠唯一没在私底下看过的舞蹈，当装备整齐后，这种初次“亮相”的感受，转达着浓浓的气氛感。
两人的眼神都是她未曾见过的邪性，当最后收尾时，举起的左手盖住半张脸，配上犀利不屑的眼神，甘棠凝住的嗓子眼一直在震撼，一种跃然纸上的CP感不停萦绕，直到音乐停止也未曾停息。
等她回过神时，甘竽的排名也出来了，目前的倒数第三，在他后面还剩四个选手没上台。
这照旧第一次，甘竽的排名如此的落后。
她打开直播页面，实时直播的屏幕上，弹幕纷纷跳出来，转瞬被占了满屏。
“崽崽这是失水准了吗？感受没那以前那么震撼了。”
“是帅的，颜值上，崽崽和小杰弟弟帅爆全场。”
“真的是有对比就会有伤害，高序的演出太炸了，甘竽的演出结束了，我还陶醉在高序的演出里，是不是说明甘竽真没高序牛。”
“崽崽不是专业的，泛起到这样也很好了。”
“呜呜呜，倒数第三，好担忧被淘汰，不要啊，我不能接受。”
弹幕还在猛然跳跃，甘棠却没心思再看下去，弓着腰，从前排的空地悄悄离场。
一踏上通往后台的通道，就碰上了正在候场的方淮节。他已经换上了新的服装，斜靠在铁柱上闭目休息，玄色的亮片西装再略显昏暗的通道，依然衬得他风范不减。
也不知他是怎么长的，好好一个男生，俏得有些乖邪，小狼狗的桀骜和小奶狗的乖顺，在他身上恍若天成。
方淮节早就发现有视线胶着在他身上，只心神还停在上一场和甘竽的演出中，排名的结果让他有些焦躁，便不作理会。但这人也太不会看眼色了，着实盯得过久，拧眉睁眼，正好对上不远处的甘棠。
通道光线不足，被鸭舌帽一挡，他只能看到她脸部的轮廓。
啧，判断失误，甘竽的眷属，才不会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睫羽轻煽，他莫名有些心虚，“甘竽在后面。”
只见她抬了抬帽檐，水润的眼睛似泛着光，“嗯，谢谢。”
方淮节收了收脚，给她让出更多的路。
“阿节同学，你穿红色悦目……”甘棠没动，“玄色也悦目……嗐，其实都悦目耶。在台上的时候，很哇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