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人生多灾
水灵拿着方单皱着眉说道:“祖屋好是好,可是没有人的地方荒芜得很,太寥寂了。”
“哈。”郑老爹摇头叹息地一笑:“你竟和爹当年说出同样的话,你跟你娘的性子十分相像,肯定能耐得住那无边的寥寂,不外以后的事说得准,李晏好是好,可他那主意的大的性格,对你又有几分……。”爹后面的话没说。
“啊。”隔邻又传来嚎哭,李大娘一边悲悲切切地嚎哭一边说:“我绝禁绝那个女人进门,只要我在世,我绝禁绝那女人进李家大门……。”
唉,郑老爹长长地叹了口气:“白霜还曾经替她看过癔症,怎么那些恩全忘了,现在只剩下恼恨了。”
“爹,我能不能。”
“你不能。”郑老爹掐灭了她的理想:“我当年掉臂你娘的阻挡,从灵山上搬下来就是希望你有一个根,若是有人问你从哪里来,我总不能说你从山上来,所以执意要居住在这个小村子里。你娘为此支付了许多努力,爹也没有想过是今天这个结果,真是一步错,步步错。”说着说着,竟老泪纵横伤心不已。
“现在只能忍着,你还这么年轻,绝不能再踏错一步了。”爹握着她的手说道:“你和李风眠现在爱得还不深,实时抽身对你对他都好,免得误了他的锦绣前程。李晏已经允许娶你,他是一个诺千金的人物,绝不会辜负你,他虚长你三岁,绝不会像封缜那样跟你厮闹,一定会护着你。若是未来万一爹走了,你的人生若是生出变故,他绝不会丢下你不管,爹也放心些,你就先委屈着吧。”
“爹,我……。”爹爹的殷殷话语让水灵心如刀绞,望着满头银发的老父亲她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她和李风眠爱得不深,突然觉察爹的这句话很伤她的心,她有她小女儿的矜持,也有说不出口的忌惮。早知如今何须识这些人生大原理,说禁绝她和李风眠还走不到这一步。
她也没有心情做什么吃食,炖了一罐骨头汤,汤味浓郁,香飘千里。不仅招来了猫狗,还招来了隔邻的咒骂:“现在是自鸣自得了,竟另有心思吃肉喝汤。”
她不理会这些闲言碎语,又揉了面粉擀面,和爹草草地吃了两碗。
她把碗拿进厨房,抬头望天,黑黑暗,晶莹的雪花在天空中寥寂地飞翔,凉的冷气浸透屋子里的四面八方,回来的时候,听见村民在叨咕,今年可千万别再是个灾年,否则到了年底可能又要饿肚子了。
去年家家户户都是勉强支撑,许多青壮劳力都到镇上谋差事,希望能补助一下家用,可那究竟只是杯水车薪。
官衙的种种税收,家里亲人种种病症,虽然强壮劳力比力多,日常开支巨大,娶不上媳妇的触目皆是。
算了,不想了,那关自己什么事呢?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今日不知明日事。
“啪。”屋外传来响动,她刚准备出去看一眼,就看见一身狼狈地李风眠冲了进来,吓得她呆愣了原地。
“走。”
“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