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占卜
“阿拉，看来你的运气不妙呀。”
墙壁披着玫紫色的薄纱，房间的光线阴暗，指甲涂着蔻丹的少妇用扇子掩住下半边脸，坐在她劈面的是一位被模糊了面容的年轻男子。
“说清楚点，别当谜语人。”
少妇停止微笑，手一挥，凭空泛起一颗水晶球，她抱着水晶球，紧闭着眼睛，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良久，她才睁开眼，柳眉微蹩，年轻男子见到她这副神情，不满地挑了挑眉：“到底怎么回事？”
“你可能会死。”
少妇语气降低地说道，她的音色很磁性，似乎要将所有能听到她声音的人紧紧吸至身边。
“我建议你六天之后再与你目前纠缠上的麻烦一刀两断，在这之前动手，你的胜率很低。”
“你在小瞧我？我的能力处置惩罚那两个小屁孩，随便找几个路人捡个凶器就能轻易杀死，还需要等六天？别开玩笑好吗。”
年轻男子站起来，恰似对少妇的占卜能力十分怀疑，少妇皮笑肉不笑：“我并非全知全能，他们杀掉你的概率为什么那么高我不清楚。”
“命运有无数条分支，而且笼着难以细究的灰雾，有些看似很好的世界线，其实在将你引入死局，占卜的时机转瞬即逝，拖得越久消耗越大，你还未加入我们，凭什么我要花那么多精神能量来为你占卜呢？”
“那你对我的世界线做了什么？不会刻意导进死局了吧？”
年轻男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起身大吼道，他觉察到自己似乎中计了。
少妇一脸愉悦：“欠美意思，我的能力还不至于像你说得那么无解，我在判断出你的未来死亡多于存活后，就脱手窥探了命运，只要你按我说，在六天后处置惩罚好与两位神秘人的决战。”
虽说少妇的神情很镇定，但她确实尽力了，对方的未来特别糟糕，短时间内能存活下来，但后面会因为种种各样的原因死亡。
在她占卜之前，命运是未知的，但她脱手后，对方的命运已经被导向世界线最终存活概率较高的那一片区域。
至于他到底能不能活到世界终末，这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横竖她只是奉首领之名来邀请对计划有资助的年轻男子加入组织而已，如果他不加入，那就可以考虑动用一级封印物强迫他加入了。
有趣的是，组织恰好会在六天后解决完极地那边的挖掘事情，乱流区能空出来支援全世界。
“说实话，如果你现在放弃杀他们，或许我能破例让首领脱手保住你。”
年轻男人冷笑：“换做是你，你会宁愿宁可让已经下锅的食材在世跑走吗？”
少妇收回水晶球：“阿啦啦，你真是个失常，居然让淑女做这种选择。”
“相相互互。”
......
第二天，沈狱顶着熊猫眼醒来，显然是昨夜没睡好。
只要他一闭眼，昏昏沉沉的意识就会被种种念头像茧缚紧，连呼吸都窒停了。
再次检察卡牌，依旧是一片空白，沈狱简朴洗漱，对着镜子深呼吸，然后拍了拍脸颊：“保持警醒，你能赢的。”
来到客厅，玩偶摆放的位置很考究，除了沙发上的皮卡丘和咩咩羊外，其余的布偶都摆放在日常不会磕碰到，却又能悦目的地方。
秦昭雪早早起床做好饭菜，此时正站在大门前捏着一封信，信纸与开启她噩梦的死亡预告信一模一样。
“怎么了？”
沈狱见秦昭雪的神情不太对劲，连忙发问道，少女咽了咽口水，将信递给了他。
“这封信是通过门缝塞进来的。”
沈狱淡淡接过，看到信件内容后瞳孔不由得一缩。
【我在学校各个地方绑了十位人质，时间一过十点，我就会控制他们跳楼自杀，希望你们能在九点前抵达旧教学楼的天台，虽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来，但我会唾弃你们——眼睁睁看着同学死去，太冷漠了。】
“臭傻逼。”
沈狱吓了一跳，秦昭雪居然爆粗口了，这照旧他第一次见，调整完心态，沈狱清楚信的内容不重要，焦点点是它的意义，这是封挑战函，非去不行的那种。
见秦昭雪气得发抖，沈狱扣住她的小手：“走吧，有我在，能乐成的。”
秦昭雪第一次觉得锁上房门需要如此慎重，她重复地看着出租屋内部的模样，新装饰好的玩偶客厅，以及从未审察过的大门，她深吸一口气，毅然地跟上期待她的沈狱。
......
“我们就只待在这里吗？”
秦昭雪坐在天台边缘的栏杆上，望着空荡荡的操场，偶尔有几位姗姗来迟的迟到学生跑已往。
她刚刚接到了林葵的电话，正想接就被挂断了，她再打回去却没有接通。
“等，过了九点看他怎么出招。”
沈狱捏着鼻梁沉声说道，他昨天特意布下一道暗棋，能不能起作用还说禁绝。
大战在即，两人都没有心情闲聊，只是在静静地期待着，沈狱一直对着手表，看着时针缓慢蠕动到九点的那一刹那，广播响了起来。
“嗡嗡嗡~，列位老师、同学们，各人早上好......”
熟悉的中性电子音，沈狱还没来得及思考，心神就被摄住了，没想到啊，居然能通过广播来控制。
但与上次差异的是，秦昭雪就在沈狱的身边，广播响起的瞬间，少女绝不犹豫地抱住身边的卷毛少年，俏脸贴已往，额头对额头，鼻尖对鼻尖。
秦昭雪的双眸扫过沈狱的嘴唇，咽了咽口水，转而释放出黑气，包裹住他们，全力抵御着精神控制。
待到黑气解开时，广播声已经停止了，而旧教学底下却多出了一群行尸走肉的师生，他们双目呆滞地仰头看着沈狱二人，幕后黑手，控制了全校人！他孤注一掷了。
“接下来，我们要去追一小我私家，不外得先从这里突围出去。”
沈狱探头确定楼下的情况，对酡红着脸的少女说道。
天台外已有一些脚步快的体育生不辞辛劳地爬了上来，面无心情地冲
两人的关系不再陌生，不用像之前那样拘谨地贴着身子，沈狱背起娇小的少女，任由她释放气场压制人群，自己则推搡开人群，竭力赶往目的地。
如果他留下的后手能起作用，或许解决掉幕后黑手并非妄想。
沈狱凝目眺望广播室，但他不清楚幕后黑手在电话里所说的退路究竟有哪些，又是什么因素让他决定在今天提倡总攻，再早几天的话，没有史尔特尔的沈狱或许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