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摇了摇头，头上的蝴蝶也左右晃动，清丽的双眼看向那幅被子弹打穿的画，正中的丹凤眼，“真让人头疼啊。”
“覃姐姐，昨天的事情已经压下去，只是有几个少爷带来的人，不太循分。”雍黛把大衣脱下，一边整理头发一边说。
覃梢此时仍笑意满脸，意味深长，“没关系，不循分的小鸟会被杀掉的。”
雍黛低头，“明白了，覃姐姐。”
覃梢转身上了二楼，“宛秋，去一趟陆府。”
宛秋提着裙子，跟在女人的后面，房间里的纱绫已收拾好叠放着，覃梢光着脚踩在狐裘地毯上，在衣橱里寻找衣服。
宛秋杏眼里满是对这个女人的敬畏与依恋，她抬手扯覃梢的睡裙丝带，女人的脖颈露出来，像清晨初开的花一般美好。
覃梢把一件长裙拿出，转头看看宛秋，“怎么了？”
宛秋缄默沉静了一下，突然抚上女人的肩，“姐姐，我有时候觉得，我认识你照旧太晚了。”
“姐姐，被你领养真好。”宛秋呢喃着。
覃梢把手拿开，眼神冷漠。
“覃梢，你看得出来的，对吗？”宛秋抚摸着自己刚碰到覃梢的手，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
覃梢冷笑一声，靠在了沙发的后背上，丹凤眼里满是不屑，“是，但你最好记着，你只是我领养的，覃梢，也不是你叫的。”
宛秋粉唇微张，欲言又止，“因为我不是男人吗？”
覃梢半眯着眼，“爱不分性别，但分种类。”
宛秋眼里一霎那充满自嘲，徐徐跪下，“知道了，”覃梢把裙子穿上，绑好，把脚抵在跪着的女人的下巴上，抬起。
女人眼里的泪水从脸颊滑下，像被雨水打湿的梨花一般。
“毋容置疑。”覃梢俯下身，四目相对，看着宛秋悲楚的眼睛，“以后，这种话，休要再说了。”
宛秋吸了吸鼻子，在昏黄的灯光下像只温顺的小猫，楚楚可怜，“知道了，姐姐。”
覃梢满意的看着她，双手抱在胸前，“走吧，我可不想让陆少等太久。”“是。”宛秋低着头，使覃梢看不清她的脸色，白嫩的手抓着旗袍上的褶子，温婉的声音格外平静。
覃梢眨了眨眼，说到底照旧心里有些愧疚，不外宛秋的样子更多是让她有些不安，女人拿起了新购进的包包，踩着高跟走出了房间。
门外的女仆双手捧着雍黛拿上来的信封，覃梢用两只手指夹起，半眯着眼，打开信封，看着上面并不多的名字，又默默地把信封撕碎，塞进了女仆的手里，“喂狗。”
女仆的头埋的更深了，甚至有一种想把头埋进自己白色领子的趋势，“是。”
宛秋仍是平时那幅娇媚的样子，勾着嘴角摇着她的扇子，走在覃梢后面，楼下的雍黛抬头看了她一眼。杏眼的女人皱了皱眉，心里有些颠簸，“姐姐，我总感受有些问题。”
覃梢转头，反手拿走了她的扇子，抵在她的唇上，“嘘。”脸上是如同鲜花一样的笑容，惊艳又醒目，头上的发簪因转头而摇晃，使得宛秋晃了眼，一片金光闪耀着，在她的眼里有着覃梢清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