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他用一种极为平淡的语气说道。
火老夫人听到这话,看着怀里熟睡的男婴,不禁叹了口气。
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自从一年以前她的女儿用尽全力生下了这个男孩之后,她就明白火山终究是留不住小公主的。
小公主还没有学会如何去做一个母亲,一个男婴就让她不得不成为一个母亲。
这对她来说,照旧太早了。
她不习惯,也不喜欢母亲这个称谓。
或者说,她自己都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孩子是无法成为另一个孩子的母亲的。
她的心中除了对这个孩子的恼恨和厌恶之外,在没有一丝一毫的一个母亲应该对自己孩子的怜爱和慈悲。
火老夫人将怀里的婴儿交到了站在她身前的这个男人手中,然后郑重地说道:“这个孩子就交给你了。”
男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用一种伤心的眼神望着火老夫人。
他知道火老夫人的时间已经到了。
她没有措施再用余生来照顾自己的外孙。
她必须要去一个她应该去的地方。
那个地方是所有守护着火山的秘密的火山派门人最后的归宿。
火山派的武学虽然可以让人全身上下坚如磐石一般,却也能让人的身体徐徐变得如岩石一般僵硬。
火山派的内功可以使人的生命无限期的延长,但是总有一天,他们的身体将会彻底地凝固,永远保持同一个行动,就这样永远生不如死地活下去。
谁也不知道那一天会在什么时候到来,每一小我私家都活在恐惧之中。
因为他们也许在下一刻就会酿成一尊石像。
这是火山派门人的宿命,即即是酿成石像,他们也必须守护着火山。
交接完一切之后,火老夫人心中再无牵挂,她必须去往火山的中心的密室之中,守护那件事关整其中原大地气运的至宝。
她纵身一跃,向着岩浆池里面跳了下去。
滚烫的岩浆并不能伤及她身体的任何部门,她身上穿着锦袍也是用一种特殊的质料制成,同样不惧高温。
她接着外力,冲进了岩浆池的底部,岩浆的下面是一间极为隐秘的密室。
火山派门人世代守护的秘密就在这里面。
密室之中虽然没有漆黑一片,但是一道微弱的红光将整个密室照亮。
那道红光是从一把赤红色的宝剑上散发出来的。
这把剑是一把绝世的神兵。
与其他神兵利器有所差异的是,它并不能吹毛断发,甚至基础不能作为一件武器使用。
但它有着其他所有武器都没有的功效。
那就是指引龙脉中的天子之气。
换句话说,谁要是能够拥有这把剑,谁就能够成为天下之主,中原的至尊。
这把剑就插在岩石之中,在它的面前镌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
这条龙的身体里面就流动着天子之气。
虽然获得此剑的人便可以获得天子之气的资助,可是这把剑却不是谁都能用的。
只有天子血脉或者是被它选中的人才有资格拥有它。
相传只要有切合这两个要求之一的人来到火山,这座甜睡多年的火山就会喷发。
这把剑也将会认他为主。
上一次获得这把剑的人就是宋王,那个时候宋王刚刚来到火山就引发了地震和火山喷发。
也正是因为如此,也证明了宋王简直是当年的大宋天子的血脉。
可惜世事弄人,被所有人予以期待的宋王却英年早逝,这把剑再一次失去了主人。
密室之中,除了这把剑和龙脉之外。
其余就是酿成石像的火山派门人。
火老夫人看着站在最前面的十一尊石像。
她的眼中不由得流出了热泪。
因为她知道这十一尊石像都还在世。
这十一小我私家都是她曾经最骄傲的徒弟。
而现在他们以种种姿态和神情酿成了永恒。
他们虽然酿成了石像,但是他们的眼神始终坚定,信念始终没有改变。
他们都在期待着一个明主,一个能够获得这把神剑认可的人。
他们坚信那小我私家将会领导全天下所有受苦受难的汉人从蒙昔人的手中夺回本该属于他们的山河。
这十一小我私家原本是辅佐未来明主的十一个先锋上将。
他们个个都能以一敌百,只要有他们的相助,夺回山河基础不在话下。
可惜,现在只剩下了一小我私家。
他将会继续所有人的遗志,继续守护火山,直到他也酿成石像为止。
这十二小我私家划分以十二生肖为名,以火为姓。
唯一存活的就是大师兄火猴。
此人是十二人中武功最高,心性最为沉稳的人。
火老夫人相信只要有他在,火山派就绝不会灭亡。
她走到那十一尊石像的旁边,拿起那根镌刻着凤凰的手杖站在了原地。
“我来了。”她笑着说道。
徐徐地,她的身体变得和周围的岩石一个颜色。
她再也无法转动,酿成了一尊在世的石像。
与此同时,火猴怀抱中的婴孩似乎感受到了什么。
他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像是做了一个噩梦一般。
他开始止不住地啼哭。
火猴无奈地摇晃着婴儿,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抚慰一个婴儿。
火山派的门徒既无法成为丈夫,也无法成为父亲。
他们只需要完成自己的使命。
看着不停哭泣的婴儿,他手忙脚乱地煮了一些米汤。
然后小心翼翼地喂男婴喝了下去。
婴儿喝下米汤之后,才徐徐睡去。
火猴看着再度安睡的婴儿,笑着说道:“现在只剩下你和我了。”
“倒也不寥寂。”火猴自言自语的说道。
突然,他有了一个想法。
那就是为这个孩子取一个名字。
这个孩子自然不能和他一样姓火,他的父亲姓萧,他也必须姓萧。
火这个姓氏实在是肩负着太重的责任,他不希望这个孩子像他一样永远困在这火山之中。
他想起了这个孩子出生的那一天。
那是一个下着暴雨的深夜。
他和火老夫人只能无力地依靠在墙上,眼睁睁地看着小公主艰难地生产。
那一夜,小公主嘶吼得嗓子都哑了。
足足用了一个晚上,才将这个婴儿生了下来。
等到她奄奄一息地抱着孩子看的时候,她对这个孩子提不起一丁点的喜爱。
她冷冷地将刚出生的孩子放在一旁,然后说道:“这真是个坏工具。”
一小我私家在心情极端欠好的时候,往往能够说出很恶毒难听的话,尽管这并非她的本意。
想到这里,火猴对着熟睡的孩子说道:“要否则你就叫萧坏吧。”
片刻,火猴又摇了摇头,说道:“这名字欠好,听着就像学坏。”
他思来想去,最后笑着决定了这个孩子的名字。
“既然是在一个雨夜里出生的,不如就叫萧雨夜如何?”他笑了笑,似乎很满意自己为这个孩子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