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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美不真

第四十六章 原始血性

善美不真 潇浪子 2461 2021-10-27 12:08:45

  天刚破晓,龙风和龙叶就发现城外的梦军营寨里少了许多战马,只是营帐锅灶的数目依旧,心想梦军不会是退兵了吧。直至徐致带着信雕来到,他们才全都松了一口气。

  南溪城即将转危为安。

  从信上可知,梦军因为渡江奔袭,战线拉长,望溪各县的粮草又早被各地隐藏了起来,江夏的粮草又必须过江,已徐徐供应不上。梦军决策层的意见也开始泛起分歧:

  以吴正帆为首的荆州大数将领在长江作战多年,知晓长江汛期将至,唯恐后期泛起粮草危机,故提出撤回湖浔边关,与吴正冥合战楚军,尽早攻破夷陵城,进占南郡各县,今后与楚都夏阳隔江相望。

  吴正羚有豫州将领支持,却坚决主张坚守望溪宁静两地,再攻南溪,这样梦王才会下定决心增兵,一鼓作气占领江州其余六郡,故已开始收缩军力于城东。

  除此之外,另有三个绝佳的好消息——贺大辉亲率两万卫军,正日夜兼程赶赴望溪境内,威胁梦军粮道;楚王天佑虽已率军渡江北上救援,但派其弟张天杰领兵三万,正向楚姜界限进军;徐竣凌更是已将六安郡所有黎民迁至江南的宣城郡内,并令六安、宣城两万守军沿江而上宁静境内,不久即可配合卫军,封锁梦军粮道。

  吴正帆肯定是提前知晓了这个消息,才被迫提出撤兵,只因一旦湖浔边关失守,粮道隔离,十三万梦军将是无家可归。他更是深知南溪一旦久攻不下,南盟各路援军相继到达,到时梦军就会处于反困绕之中。但吴正羚立功心切,有他自己的计划,不听劝告,一心只想一雪前耻,所以不愿善罢甘休。吴正帆无可奈何,尽管自己军职高他一级,可是两人的军队领导权力相当,唯有率领五万荆州军与荆州水师往望溪、湖浔边关一线急遽退却,并已将现在的战况如实飞鸽传书于吴正冥。

  “如此看来,这梦国少帅并非徒有其表。”龙叶对于有本事的人照旧愿意夸上几句的。

  “我只是在想上将军究竟在哪,如今连个尸首都找不着。”龙风只要不见陈望尸首,就永远不信陈望战败身亡。在东姜,除了龙阳与两位上将军,他就只佩服陈望一人。

  “越接近胜利,越应当警惕,千万不行掉以轻心,胜败往往就在一瞬之间。”是略显疲惫与忧心的徐竣凌,

  “参见郑公。”二人拱手躬身行礼。

  “免礼。”

  “末将先代南溪黎民谢过郑公以及郑军将士。”说着二人单膝下跪,躬身行掌拳礼。

  徐竣凌急遽扶起二人说:“何以言谢,若无东姜之威,郑国早已沦为梦齐之土。”

  “郑公大义!”二人慨叹。

  突然,与昨日相同的冲杀声再次传来。

  “欠好,梦军再次攻城了!”龙风最先听到。

  “这次梦军似乎只攻东门!”龙叶说着间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就往北城楼跑去。

  “郑公,你且回城,此处交与我!”龙风正要派人护送,不意徐竣凌却说:“此为最后一战,孤岂能畏惧而逃!”然后一路沿着城墙铿锵下令,“郑国的将士们听着,为东姜而战,即为郑国而战!孤将与你们同守城墙,虽死无憾!”

  龙风和东姜将士不由感佩,郑军将士更是深受鼓舞。

  梦军这次攻城吸收上次失败经验,军营四周皆有预防,以免再次遭袭。吴正羚把唯一留下的荆州军——随师融入御前一师之中作为攻城士兵。梦军自从全国统一体例之后,各师之间除了战力存在差异之外,其余无差,故虽临时分拆组合,却不需几多磨合,就可协调如一。若非南溪的地形不适合大兵团作战,梦军威名当可由此闻名南疆。吴正羚自己更是披坚执锐,领军冲锋在前,使得这支军队的整体作战能力显著增强。

  倘使梦军之前的冲锋攀爬是为了升官发达授爵,那么此时便只是一种纯粹的誓死追随,不掺杂任何其他动机。这种追随来源于主将的小我私家魅力,在将士们心中的威望。吴正羚虽初出茅庐不久,但与吴正帆在帝都交锋不分胜负的听说却是举国皆知,尤以年少之时率领本部陷阵之士凭借钻进城墙的长矛乐成攀上寿春城的英勇而在梦军中威望甚高。

  现在,这支精锐在吴正羚的亲率下,有如当年攀爬寿春城,近乎疯狂,无所畏惧。身后的督战士兵虽然都是梦郡师,但在一种不行名状的心绪刺激下,都意欲一起冲杀上去,那种疯狂亦是不输攻城队伍。

  龙风从指挥守军同攻城士兵交手的那一刻起,就感受到了那种源于无畏的疯狂。他们不惧流血战死,不怕疼痛难忍,不怕恶臭熏染,只有一个信仰,那就是登上城墙。这是他们的唯一目的,也是他们的唯一动力,更是他们现在的价值。

  此时现在,生命的尊贵都已显得过于渺小,身体的残缺无非只是暂时的微痛,过往拥有的所有工业**骤然显得那么无趣。他们只有一个目标,随着将军冲上去,深深坚信冲上去就是胜利,冲上去就可以回家,冲上去就可以获得想要的一切,享受荣华富贵。在数以千计的箭镞下,他们战甲穿透,在熊熊大火的燃烧中,他们纵然肉体焦臭难闻也不退却一步,不停前仆后继;纵然前面是万丈深渊,他们也会释然一跳;纵然热汤滔滔,也会在所不辞,哪怕赴汤蹈火,也只会微微一笑。对,就是这种感受,在一种精神力量的催使下,人真的可以忘乎所以,忘掉世间给你强制附上的一切记挂,只不外平时总要借助酒精的麻醉,才气催生展现最为淋漓的自己。另一种方式即是战场,在刀光血影的生死肉搏之间,从无多余考虑,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已灌注着原始的躁动,充满着不是你死即是我亡的原始血性。

  龙风指挥的八千守军更是震撼,从未见过如此疯狂地进攻,明显已经不惜一切价钱。不怕死的人,就是无敌的。他们已经放下跨桥,已经架起云梯,已经开始攀爬,很快就会攀上城头。这次不会再有援军,梦军的后方不会再乱,只能靠自己,一旦梦军攀上城墙,就意味着南溪几十万黎民的灾难来临,不行以!绝对不行以!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行以发生!

  头上的石头火球还在不停地砸下来,远处的弓弩长矛从未停止过进攻的势头。龙风已经中箭,纵然他反映灵敏,行动敏捷,却也依旧无法躲避箭镞的尖头,连弩的力道,以及火球爆炸发生的热浪将他灼伤。但他不能倒下,他的使命不是死亡,不能就这么倒下。国主尚未归来,国都不能遭受蹂躏,这是他神圣的家乡,是不容侵犯的祖国,不行以,绝对不行以!他内心深处不停地回鸣,不停地告诉着自己,将士们需要他,黎民们殷切的眼神还在盼望,怎能就此倒下。他不宁愿宁可,不宁愿宁可!

  “弟兄们!我们的身后就是我们的家!我们的亲人都在看着我们,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城墙一破,即是妻离子散,无家可归!那在世另有什么意思!”他刚说完,一头火球马上朝他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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