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涟一觉醒来,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身处在陌生的情况之中,转身撑身而起时,便立即有一位身着鹅黄衣裙走路婀娜多姿的女子朝着自己踏着碎步快步走来。
“女人醒了。”女子边走边不忘低声提醒其他人。
很快,古色古香的木门后又进来两名侍女装扮的女子,一人双手端这铜盆,一人双手托着托盘,盘里放着一块洁白的毛巾,进门后便低着头一动不动的站在一旁。
“女人?”
就在林涟愣神的功夫,身着鹅黄衣裙的女子已经走到自己面前了。林涟想要开口说话,张口却突然惊觉自己居然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女人莫要畏惧,储道长说了只是让女人平静几日反省自己,所以小惩大诫,希望女人日后不要再如此莽撞了。女人破坏的究竟是御赐之物。”女子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准备扶林涟起来。
林涟下意识的想要阻止,却见女子脸色一变。低声说道“看来女人的失心疯又犯了。”
此话一说,站着的两名侍女立即有条不紊的端着工具又出去了。
林涟一脸疑惑的看着女子。
“女人,我是女人的贴身大丫鬟桂香。”
桂香见林涟貌似没有什么攻击性,眼神便不再提防。
“女人经常会莫名打砸工具,储道长说这是灵魂不稳导致的性情急躁,因灵魂不稳女人会经常失忆。于是老爷交接婢子,要是女人失忆了,只要女人照旧清醒的,便要同女人讲清楚,以免女人醒来恐慌。”
话音刚落,木门再次打开。一只穿着白色锦鞋的脚踏门而入。
看清来人的的时候,林涟是极端震惊的。不知自己该如何描述眼前的男子。
原以为没有男子的相貌能够与自己的丈夫酆炎衾相比,却不意原来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男子一身白衣胜雪,明明是低调的白衣,却让人发生贵不行言的感受。头戴银簪,发髻高束却让人不由的想象若将这银簪取下,这如墨般的发一定如瀑布涌下,夺人眼球。眉眼比起自己丈夫酆炎衾的英气,更显温柔。眼中无悲无喜,想来老子在说出那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时,定然也是如此的眼神。鼻梁高挺,唇不点而红。
只一眼,就恰似看到了那天宫中下凡的神祇。让人不敢直视,却又忍不住想要一瞻其颜。
“见过储道长。”桂香对着他行了万福礼,轻声说道。
也多亏了桂香的话语,瞬间将林涟从模糊中拉了回来。
“无须多礼。”声音如徐徐流动在鹅卵石上的溪水一般温润。
“让我看看?”男子双目直视着林涟,礼貌性的弯了弯腰。
恰似被蛊惑了一般,林涟愣愣的抬起了自己的手。
男子一声轻笑传入林涟的耳朵,低不行闻,却被她听的真真切切。
“昨日你若如此听话,也不至于吃这口不能言的苦头。”男子以指腹按下林涟抬起的手腕,示意林涟不必将手抬起。
隔着薄衣,林涟手腕传来微凉的触感。有人适时的搬来木椅,男子掀袍而坐。抬手,纤长白皙的双手结印,口中默念着什么。
林涟感受喉咙一痒,猛烈的咳了起来。
“咳咳,这是要谋杀吗?”林涟皱眉说道,又突然觉察自己居然能说话了。
“你若再口出狂言,我不介意再让你闭嘴两天。”眼眸浅笑却不达眼底。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想起‘自己’昨日即是被此人弄成哑巴的,林涟只能乖乖做低伏小道:“知、知道了储道长。”
林涟的行为似乎让储道长有些讶异,却并未再说其他,只是轻声说道:“手伸出来。”
“不是不需要么”林涟虽小声嘀咕着,却依旧乖乖的把手伸了出去。
储道长却恰似没听到,抬手便开始为林涟诊脉。手腕传来储道长指尖微微的凉意,林涟却恰似触电一般,脸也徐徐感受有些热。
“已无大碍,如今灵魂终于依然稳定。这么多年了,看来我终于能够出去云游了。”储道长垂眼徐徐说道,声音听不出喜怒。
“多谢储道长一直以来的照顾。”林涟眼珠子转了转,故作灵巧的搭话。
“好生休息吧。”储道长却似乎不领情,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林涟,随后站起身来径直离开了。
桂香看自己主子这么多年来,难得一次和颜悦色的对人,也不经兴奋起来。开开心心的送走了储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