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3 因故被贬惩的人
一柱香后，结完薪俸，拿上郝明堂特别写的举荐信，高也小明换好便装，收拾完行李就提着刀准备离开衙门，黄三儿刘行等人围成一圈，将他们拦住。
“头儿！你……你们这是做什么？！”
黄三儿声音里透着不安，伸手就要去扯高也小明的肩负，“昨儿个还好好的，怎么就不干了？”
刘行也忙拉住二人，语气里充满了不解与责备：“小明你也是，随着瞎起什么哄？！”
小明轻轻挣脱刘行的手，将肩负从黄三儿手里拿回重新背到肩上，看着高也，“头儿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高也拍拍小明的肩膀，神情有些庞大，但他没有再劝，转向黄三儿刘行等人，“你们好好干，不要让大人失望，也不要让我失望！”
“你都要走了，还管我们好欠好好干！”黄三儿声音里透着一股说不清的庞大情绪，当说出这句话，鼻头竟然有些发酸。
他微微侧头看了刘行一眼，原本他们还在商议，怎么才气将高也比下去，哪怕比不下去，也得想措施让知府大人看到他们的存在，谁知措施还没想出来，高也竟然要走，这让他们的所思所想所言所行都显得好不行笑。
刘行似乎也如此认为，面上的心情不禁也有些尴尬。
小明看了看二人，没有再说话。
高也笑笑，肺腑感伤地同在场的每一个“兄弟”都做了临别拥抱，再嘱咐了他们好些不停奋进拼搏的话，必让各自的余生无愧于心后，才同小明一前一后不多留恋地离开了衙门。
黄三儿还陶醉在先前的想法中，待回过神看二人已经走远，心里不由一空，“老刘……你说……头儿另有可能回来吗？他怎么就……就这么走了……”
刘行顺着他的目光，摇了摇头，“是啊，许多几何年了，想他刚来衙门时，咱谁也不平他，厥后好容易打成一片，习惯了什么事都由他领着，也是最近，才又萌生想要逾越他的想法，可……
人和人果真纷歧样啊！他想走就能绝不犹豫，咱就不行！上有老下有小……”
经刘行一提，黄三儿也想起来，言语里满是感伤遗憾：“无牵无挂虽然好，但如果不是被逼无奈，谁又愿意当个孤苦伶仃！”
“头儿他……”
听二人言语往来，似乎说了许多事情，但其实什么都没透露，一旁进衙门当差比力晚的几人互望一眼，心中充满不解疑惑。
“他不是咱们这里的人，不外几年前似乎做错了什么事，被贬到咱们宜兰城来的，据说媳妇孩子都没了，但具体因为什么，冒犯了什么人，就不得而知了……”
“头儿他被贬之前，是不是京里可以吃诧风云的大官啊？”
刘行揪扯着稀松不剩几根的短髭，似有所忆地说道：“不太清楚，只依稀听大人提到过‘大理寺’什么的！他又那么热衷于办案，想来应该没差！”
黄三儿颔首赞同：“这各人倒是有目共睹，不外他虽然是被贬的，但一来府衙，便被大人任命为了捕头，所以其时各人都不太佩服！”
“被贬罚来做衙差捕头之类，也可以随意请辞吗？”有人反映比力快，揪住问题的要害。
“朝廷对他的处罚，早在两年前就结束了，那之后，是他主动要求留下来继续担任捕头一职的，现在想走，自然也就能走……”
“……”
“……”
听完黄三儿刘行两个老资格所讲，围在一旁的众人，都恍然所在了颔首，眼里的不舍变为理解。
再又感伤了几句，知道岂论他们再说些什么，高也也不会再回来，众人神情都有些讪讪，最后全都陷入缄默沉静。
令史老周从义庄过来要找知府再说些事，听到他们的谈话，脚上的步子一滞，呆愣几息后，不再往衙门里走，冷静脸色又回了义庄。
……
……
高也小明从衙门离开，往驻马店去各买了一匹马，又置办了好些行头，便没再延误，并驾出宜兰城而去。
行一路，二人没有怎么说话，小明好频频想要问高也他们具体是要往那边去，但始终没有开口，当看到熟悉的风物，小明神情不由变得有些激动，“头儿，我们这是要往东临城去吗？”
高也扬手，在马身上抽了一鞭子，点颔首：“有些事情需要去确认。”
小明侧目，声音微低，不太确定地问道：“是与那对母女有关吗？昨日听到那沈掌柜的话后，你就一直有些漫不经心……”
马儿跑得飞快，耳边风声呼呼啦啦，看高也没有回覆，小明以为他没有听见，正准备再问，高也突然勒了勒马缰，停下来。
见状，小明也猛勒缰绳。
高也将自己的马头正对小明，直勾勾地看着他，“这件事，你暂时不要再提，也不要乱猜，待我做好了确认，会一五一十相告！在那之前，你只需按我的付托行事就好！”
“明……明白了……”
因看高也的神情肃重很是，小明情不自禁变得紧张，生怕高也会再劝他回去。
但高也没有再说此外话，点了颔首，就又开始催马前行。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小明心口一颤，后慌张皇张跟了上去。
……
……
东临城，邹府。
自十六日晚上，道长李安将蒋雯雯的幽灵收服带走，又过了几日，邹加元疯癫的状况不仅不见好，还愈发严重起来，即便找来了多个羽士一起招魂也不收效。
她整日里说胡话，见人就躲，时刻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活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岂论谁靠近都不行，哪怕邹家老爷邹刚和其夫人邹胡氏也不例外。
不梳洗易服，饿了吃工具也用手直接抓了塞进嘴里，模样要多邋遢有多邋遢，没几日的功夫，全身早已经馊到发酸发臭。
若有人想要强行将她的衣服扒了摁进浴桶清洗身子，便会被她发了疯一般抓挠，或被挠伤脸，或被抓烂手背，更有甚者，还被戳瞎了一只眼。
几日下来，被部署来伺候她的丫鬟仆妇已经换过好几批，但无一不是待不足一日，便哭着求着让调去此外地方做活儿，哪怕去灶房烧火或者刷洗马桶都愿意。
邹刚匹俦无奈，只得一遍又一各处部署人已往。
当府里的人闻风丧胆，哪怕出三倍人为，都死活不愿再去伺候，二人只幸亏府外招人。
这日，天光一沉，因招不到人而心力交瘁的新任管家，颓丧着脑袋，准备领着其余几个仆人一同回府继续挨骂之时，身型相差悬殊的两道身影，突然泛起在他们眼前。
正当他们狐疑不敢前行时，身影之一忽又开了口道：
“敢问，贵府急招丫鬟，可是为了伺候加元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