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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地黄花春不住

第89章 重逢老情人

满地黄花春不住 桃鹤hyz 2988 2022-06-06 09:00:32

  到了海城酒店,在车里春河看见依依站在酒店门口,跟旁边的人说说笑笑。梁山慢慢倒车,把车停在酒店门口。

  依依身穿白色短袖连衣裙,粉红色高跟鞋,半黑半黄的头发往上拢得高高的。看上去,她很是快乐。当她缄默沉静不语的时候,脸色里隐隐透出几丝威严,像个贵妇人。

  依依的身边陪着两个满脸堆笑的中年男人。一个皮肤黝黑的矮胖男人,平头,笑容可鞠,腋窝里夹着玄色牛皮大钱包。

  另一个男人戴金色边框的眼镜,面容白皙,穿白色短袖衬衫,玄色西裤,很是斯文。

  春河和古芸从车里走出来时,依依快步走上去,跟他俩打招呼。

  “春河,古总...”依依笑着说。笑容里带着雨过天晴般的阳光味道。

  “依依...你好呀...”春河低声说,脸色不太自然。

  他一边说,一边不自觉地伸出右手,想去握一握依依的手,突然觉得不妥,马上把手缩回去。

  回来海县之前,他跟自己说过见依依时要大气一点,现在竟然身不由己,变得拘谨起来。

  “依依,很久不见了。”古芸微笑,落落大方地跟依依打招呼。

  “很久不见。”依依说。

  矮胖男人急遽跑过来,一边跟春河握手,一边向古芸招手问好,说,“两位,久仰,久仰了!”然后笑朝梁山说,“梁书记,天气热,路又远,都说让我开车去接了。不让。”

  “不必了,小事。”梁山淡淡的说。

  “不是小事了,梁书记的事是我的事,梁书记的朋友就是我钟贵富的朋友!”钟老板高声说,似乎宣誓。

  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也徐步走过来了,梁山给春河和古芸介绍他,“这位是我的同事,李玉山,李县长。他们,春河,古芸。广州回来的。”

  李玉山呵呵笑起来,双手紧紧握住春河的右手,说,“春总,久仰你呀,梁书记经常私下提起你。”然后跟古芸招呼,“古总,你好,你好。”

  他们走进酒店搭电梯,到二楼的一个空调开得很大的包间里吃午饭。席间各人轮番敬酒,有说有笑,热热闹闹,像一家子人。

  跟广州的客人聊起海县的飞速生长,李玉山和钟贵富异口同声夸奖梁书记,梁书记领导有方啊,少了梁书记,咱们海县不说倒退,至少还要在黑黑暗摸索一段时间。

  钟贵富彻底放开了,一杯接一杯,喝得满脸红光,喝完,不停往春河杯子里倒酒水。每一次斟满酒水,就故意放低自己的杯子,对春河说,“春总,干啦,干啦,难得春总回来一次,多喝几杯!”

  春河一小杯白酒喝下肚,感受还行,再来几杯白的,越来越难招架了。于是对钟老板说,“欠美意思,不会喝酒,随意,随意吧。”

  钟贵富高高举起酒杯,高声说,“春总不要喝,我自己干!干!...干啦!”一边说,双手握住酒杯,一边用眼睛瞥一瞥梁山的脸,然后仰脖,咕噜噜一口喝光。

  看见春河似乎醉了,梁山脸含微笑,没有说话。古芸开始劝了,轻声说:“春河,少喝一点儿。明天的婚宴,才是重点,生存实力呀。”

  “没事,没事,我没醉...”春河连连摆手。

  “哈哈,这点儿酒,醉不了春总。”钟贵富笑起来。

  “今天很开心,多喝点...”春河不平醉。

  “春总,咱们差不多是同行了吧?”钟贵富已经喝得脸红耳热的,眯着眼睛。

  “钟总,这话怎么说?...”

  “我卖屋子的,听说春总公司是做家具的吧。”

  “是啊,卖家具的。”

  “哈哈,所以嘛,春总,以后咱俩许多相助时机。说小我私家,你听...钱龙,你认识吧?”

  “你认识他?”春河心里受惊,“他是我们公司的...”

  “呵呵,何止认识呢?“钟贵富看看梁山,笑说,“他有频频往我那跑,想跟我相助,我就看此人不行,一直没跟他做生意。”

  “哦...”春河觉得话有玄机。

  “那家伙随处散布谣言,说我们梁书记的许多不是,我怎样也看他不顺眼。梁书记的为人为官,在海县是人人称道的。去哪找这样的领导呀!”钟贵富一边说得慷慨激昂,一边瞅着面无心情的梁山。

  “钟老板没醉,说的都是真话。”李玉山突然插话进来。

  “他那人很坏,别理他。”春河不假思索,立即亮相赞成。

  “海县许多酒店项目,楼盘...对春总公司来说是块大蛋糕呀。”

  “别说,大部门照旧钟老板的项目哦!”依依突然插话,打破沉闷了。

  “梁太太,谢谢你多多看护...”钟贵富笑了,回覆迅速。

  “变化很大!”春河又叹息了一声,瞥一眼依依,依依喝了一点儿红酒,脸上泛起晚霞,美如少女。她坐在梁山的身边,说完了,很快又恢复平静。

  “哈哈,又说回来了,我们都是梁书记的粉丝!”钟贵富见依依没理他,有点儿尴尬,马上接春河的话。

  春河很是兴奋,又跟钟贵富喝了一些酒水。他有点儿头晕,心里痛快,觉得有许多许多话要说出来,不说不痛快。

  有时春河看看梁山,突然觉得他冷漠而陌生,适才没到酒店之前见到的那个梁山,跟十年前的梁山没什么差异,到了酒桌上,就不是以前的梁山了。

  梁山正襟危坐,话不多,偶尔跟春河喝一二杯,和古芸说几句话,然后看着钟贵富和春河斗酒,有时陪笑几声,或插进几句话,然后默默地坐在一边。酒席间,他脸上的微笑从没消失。

  每一次梁山开口说话,钟贵富和李玉山马上竖起耳朵听,畏惧听漏什么重要指令。

  依依坐在梁山的身边,也很少说话,偶尔跟身边的古芸搭讪几句。

  依依不正眼看春河,似乎故意回避他。

  有时春河的目光像飞鸟一样掠过她的头发时,依依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眼皮没抬起来,只默默地往自己碗里夹菜。

  “梁山,我自己出钱,在海县办一个教育基金。”春河突然说,“以后给海县每一个上不起学的贫穷孩子念书的时机。”

  “好呀。”梁山赞许说,“这个事,交给李县长部署!”

  “我们身世寒门,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春河说。

  “春河...初心真好!”梁山喝了一小口酒,竖起大拇指说。

  “春总,”李玉山朝向春河说,“这是可以流芳子女的项目。县委一直鼎力大举提倡和支持。”

  李玉山马上看一看梁山,端起酒杯,站起来,对春河说,“来,来,春总,干一杯!相助愉快!”

  春河也站起来,举起酒杯跟李玉山干杯。喝完,他感受头更晕了。

  众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后,就散了。

  外面,没有一丝丝风。午后的阳光特别炙热,天上白寥寥的光线直射下来,令人困乏。

  县委的专车已经停在酒店门口许久,等梁山和李玉山上车。

  梁山对古芸欠美意思地笑说,“Mary,失陪,失陪,我有事先回县委看看。”

  “没关系,忙好,忙好。”古芸也笑着说。

  “春河,田园知道你今天回来,我叫他过来一起用饭,结果照旧没过来。”梁山尴尬地笑几声,摇一摇头。

  “田园...许多几何年不见他了,他现在还好吗?”春河问。

  “他现在县委文工团事情。前两年他从BJ跑回来,手头没钱,跟我诉苦说在BJ的日子过得很艰辛,拼命画画,卖画,有时还去街头、餐馆、酒店、夜总会当驻唱,饭吃不饱,一小我私家住城中村,没有女朋友,很是孤苦,回来海县后也很久找不到事情,恰好县委文工团缺一小我私家,我就推荐他去了。”梁山说。

  “哦...”

  梁山指着春河家的偏向说,“你先回去见你爸吧。等我忙完,过来陪你。”

  然后他转头,笑着对依依说,“依依,许多年不见了,你陪一陪春河和 Mary 吧?”

  依依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说道:“好呀,好呀。”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改口说,“哎,不行,我爸下午办出院,我现在得去医院一趟。”

  那边钟贵富听了,马上插话说,“梁书记,你别费心了。春总和女朋友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海县许多好玩的地方,我先带他们去玩玩。”

  春河连忙说:“不用了。不用了。”

  “春总,见外了!见外了!给个时机我吧!”

  春河见他执拗要送,盛情难却,也就随他了。

  钟老板开着玄色宾利小轿车,一路说说笑笑,把春河和古芸送去县城里春河的家。

  在县城的街边,一栋一栋拔地而起的崭新高楼大厦,一条条宽阔洁净的马路,把春河看得目不暇接,感伤万千。

  下车时,他朝古芸说,“哎,真是全变了。如果没人送,我真的不知道怎样走回家了。”

  然后,看见自己从小和家里人一起住的那个熟悉的院子了,心里难掩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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