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筒子楼

　　与这叫江权的老警察谈过之后，段文和陈筱又检察了叶伦调取过来的当年这个案子的所有资料，包罗视频。

　　其中有一段视频是警方与樊家那孩子樊仁的对话。

　　对话时间差不多有两个小时，警方的主谈人就是眼前这个江权，另外另有一名年轻点的警察在一旁纪录。

　　樊仁看上去还不到二十，脸颊很稚嫩，而那个时候他正在找事情。

　　刚开始江权与樊仁唠了一些家常，等他不那么紧张了，才开始进入正题，询问了樊仁自身的情况，怙恃的情况，以及他本人所能记得的事。

　　樊仁都一一回覆了，不外这年轻人似乎嘴上不太利索，有点大舌头，有时候吐字不是太清楚。

　　江权在问出某个问题之后，樊仁还要想一下才气回覆出来，这倒并不是他故意这样，而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反映，只不外看上去很奇怪。

　　不仅如此，段文和陈筱还通过这个视频发现，他有时候的回覆明明一两句就可以说清楚，却非要说一大段话，意思也相同，但说了许多没用的空话。

　　将视频按了暂停，陈筱惊奇的扭头看向坐在一旁的江权。

　　她虽然没有问什么，但江权见状后立刻反映过来她的疑惑，解释道：“哦，这孩子智力有缺陷，刚开始我也以为是他不擅于表达，但厥后旁敲侧击事后，才发现他不仅表达不行、理解力也不行。厥后找人给他做了一个智商测试，只有不到70的样子，误差应该不会很大。”

　　“看出来了。”段文在一旁颔首。

　　陈筱继续按下视频播放键，众人再次保持平静。

　　在这视频中，樊仁的口述其实在文字资料上提供的笔录中已经说明，以他的智商之所以会记得小时候关于这个姐姐的影象，是因为他曾被父亲殴打姐姐樊恬时给吓哭过，这给其时的他造成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不外与看待樊恬差异，父亲很是疼爱樊仁这个儿子，从来没有对他动过手。

　　而樊仁在自己母亲那里，更是获得了千般溺爱。

　　厥后江权问过之后，发现实在从这孩子嘴里问不出其他有用的信息，翻来覆去就只有他记得的那点事。

　　关掉视频，陈筱问道：“这孩子现在情况怎么样？”

　　江权茫然的摇头，显然他退休后也没有再关注这件事。

　　叶伦接过话道：“这两天我查了，樊仁目前就在东古市事情，因为没有上大学，他打的都是一些普通的零工，给餐馆洗碗端菜、酒店当门童、浴室做服务员。厥后在澡堂子里滑到摔伤，伤到了后脑，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出院后浴室赔了一些钱，然后就把他给辞了。”

　　“也就是说现在他无业？”段文道。

　　“不是。”叶伦摇了摇头，“他出院后为了节约钱，就在一家私人医院的隶属诊所里换药，一来二去加上人也挺勤快的，被开诊所的医生、也是这家私人医院的主任看中，让他留下来打个下手，卖力搬运输液瓶、扫除卫生和值班等事情。”

　　“现在一直在那儿？”陈筱问。

　　“嗯，一直都在，如果要问他话可以随时叫他过来。”叶伦颔首。

　　“暂时不用。”段文摆了摆手，“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直接去瞧瞧。”

　　叶伦这小子的信息收集事情做的很不错，他们需要了解的信息基本都已经视察清楚，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线索。

　　虽然，这些信息还需要进一步深挖查实，以防有被漏掉的重要部门。

　　叶伦把江权送走后，很快回到了陈筱的办公室，一边收拾刚刚打开的资料，装进资料袋和资料箱，准备抱到证物科，一边听着段文和陈筱议论整个案件。

　　听了一会儿，他有些惊奇的抬头瞧了瞧陈筱，又看了一眼段文，再瞧一下陈筱。

　　等他又要再看看段文时，被陈筱作声制止了。

　　“叶伦，你收个工具，一直看来看去的，在看个什么劲儿？我和他脸上有脏工具照旧什么？”

　　叶伦有些错愕的摇头：“不是老大，我总觉这办公室里气氛差池，一点都不严肃，没有以前面对你时的那种压抑感，太轻松了。”

　　话落，他挠了挠后脑勺，指着段文和陈筱道：“你……你们两个，说话……很离奇，哦，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段文问。

　　“是你们的语气，我感受你们说话比以前亲密了许多。”叶伦名顿开。

　　段文：“那个……今天的太阳真耀眼啊！”

　　陈筱：“呃，对，是挺圆的。”

　　叶伦：“……”

　　……

　　城东区的第三号筒子楼，是整个东古市生存不多的一幢老式居民修建。

　　这个楼已经有近七十年历史，如今依然有人居住，且多以中老年人为主。

　　虽然也住了一些在四周刚刚加入事情的小年轻，因为这幢楼的租金比起其他衡宇、甚至是公寓房要自制了太多。

　　虽然房间面积小，但最多的也有个两室一厅，要是有两到三人一起合租的话，这点租金每月已经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第三号筒子楼的修建质量很是好，虽然每年都有质检单元来检测，但给出的意见是依然可以居住。

　　陈友良和妻子潘凤来已经住在这里一辈子了，他们不舍得离开这里，也没有其他新家可以搬走。

　　实际上，在这里和街坊邻居已经很熟络，两人活了泰半辈子，都不想再换新的情况，重新花精力去结识新的邻居。

　　退休多年，他们每天的生活都很有纪律，老头一早喝完粥会出去散步、下棋，去理疗，而潘凤来则是洗了碗后，去将一天的菜给买回来。

　　这天凭据老例，陈友良喝了粥将碗一丢，手里拿着两颗保健球一边在掌心里旋转着，一边哼着歌往楼下走去。

　　潘凤来收拾好碗筷，放进洗碗池里洗了起来。

　　不多时，她放掉洗碗池里的水，准备再用清水清洗一遍。

　　不外就在此时，那通向下水道的出水口残渣过滤网的地方传来了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就似乎放掉的水被什么工具阻隔了一下，有些不通畅。

　　潘凤来将过滤网拿起来看了看，什么阻碍物都没看见，她随即把所有碗清洗洁净，擦掉水渍后转身准备出去。

　　但却一眼看见洗碗池的旁边，一根玄色的长发静静地躺在那里。

　　潘凤来微微一愣，她左右看了看，又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家里没有谁留这么长的头发，自己也一直都是齐耳短发，如果是陈友良带回来的也不行能，这长发是在厨房里，而那老头子从来不进厨房。

　　她将这根漆黑长发用手指捻起来，发现长发的长度怕是有半米以上。

　　带着好奇，潘凤来将头发扔进了厨房的垃圾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