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迟念妤的老姨——于瑟。
迟念妤的妈妈叫于琴。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站在于瑟身边的是一个小女人,梳着两个小辫子,大眼睛扑闪着喊迟念妤姐姐。
那即是于瑟的女儿,比迟念妤小三岁,更为幸运的是,她继续了于瑟的倾城之姿,特别是那双俏皮的桃花眼,纵是才及笄年华便已初显姿色。
因为迟念妤的老姨夫也姓于,所以伉俪俩就给孩子起名为于双依。
于瑟走过来迎住迟念妤:“小玉啊,让老姨看看,又长高了不少。”
于双依也跑上来,一脸的天真烂漫:“姐姐!”
迟念妤讪讪一笑,没想好说些什么。
于瑟走已往要拿迟念妤的行李,随即看了顾遇笙一眼,后者连忙搭茬:“老姨好,我是小妤的朋友,陪她来的,她一小我私家多有未便。”
“那真是多谢你了。”
“听闻你们之后要去贵州,是要先去贵阳是吧?”
于瑟颔首,带着他们往前走。
“先到贵阳,然后去安顺,看黄果树瀑布。”
顾遇笙拉着行李,边走边说:“正好,我也要到那里取景。”
这一路上,迟念妤没怎么说话,最多在后面跟于双依说两句,而顾遇笙倒是跟于瑟一见如故似的。
“我们是下午的机票,这就要去机场了。”
“那真是巧。”
“你也买了下午的票?”
顾遇笙轻笑,在迟念妤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随后轻声道:“我买什么票,完全取决于她。”
于瑟没听清顾遇笙的轻语,见他恰似颔首,便又问起此外事:“你说你在那有认识的人?”
“嗯,之前摄影班的老师,可以问问他,看当地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出了机场,扑面而来的即是专属于扶申夏天的热切,这与北方的鹿鸣是纷歧样的,恰似将人整个儿笼了起来,再裹上几层,叫人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得全身心的享受这份灼热。
几人在四周随便找了一家自制小店,吃了点午饭,随后于瑟便开车带他们去了机场。
顾遇笙很幸运地买到了跟迟念妤一个航班的机票,而座位虽然不是挨在一起的。
不外,他总有措施坐到迟念妤身边,这件事是毋庸置疑的。
飞机抵达贵阳时,已经是深夜了,筋疲力竭的四人用了最短的时间进了订好的酒店。
“欠美意思旅客,我们房间很紧张,如果不提前预定的话,现在是没有房间的...”
顾遇笙眼神变得昏暗起来,而收银台人员的下一句话,又使他的眼眸里燃起了灼烁。
“不外,这位旅客订的是大床房,如果...”
收银台人员是个年轻的小哥哥,他还没说完就抬头看了一眼迟念妤,看到这是个小女人,便没再说下去。
拉拢年轻男女睡一张床这种事可不是随随便便能说出口的。
迟念妤没说话,一转头看向自己的老姨。
于瑟也不知道看谁,她其时订的时候也是只有大床房啊...
顾遇笙扑闪着委屈的大眼睛看着迟念妤,眼眸里还闪着星光,比外面夜空里的还亮。
或许任谁也不会忍心拒绝这样的目光。
于是,迟念妤和顾遇笙睡一个大床房,于瑟带着女儿睡到隔邻的房间。
进了屋,只见一张足足可以睡得下两小我私家的雪白大床摆在中央。
迟念妤突然觉得满身滚烫起来,他们两个明明原来也睡过一张床的,那个床还没有这么大呢,为什么现在照旧这样...
难道是这床太大了,照旧这屋子太亮了?
“咳咳...”
两人险些同时轻咳了两声。
顾遇笙开口:“那个...你先去洗个澡吧。”
他的声线在难以停止的哆嗦着。
“嗯...”
两人近在咫尺,却都不敢回眸看对方一眼,不愿让对方看见那炽热的脸颊和绯红的耳尖。
迟念妤险些是跑着进的浴室。
等她揉着湿润的发丝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顾遇笙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一整天一直在赶车赶飞机的历程中,迟念妤倒还好,什么都是订好的,闭着眼睛随着走都行。
单是这样她便已经很疲惫了。
而顾遇笙就纷歧样了,他还要实时的去问票买票,还要协商座位,非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行。
最要紧的照旧要随机应变。
迟念妤可想而知,他已经快累到极限了,只是不愿意体现出来,还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她尽量轻的坐到床边,可这床实在太软了,稍稍一用力,就会波及到顾遇笙,她便只敢坐一个小边儿。
迟念妤注视着顾遇笙平静的睡颜,这样的时机并不多,他睡着的时候像一只小猫,喜欢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顾遇笙...”
迟念妤不想搅他清梦,便在自己的嗓子眼里轻轻喊他,用自己的心房悄悄的叫他。
那一刻,只有天上的神明听得见,她在夜深人静之时,一遍又一各处召唤她心上之人。
“为什么要跟过来呢?那么累那么辛苦...”
“因为你。”
迟念妤实在没想到顾遇笙的耳朵真那么好使...
他睁开眼睛瞧她,眼底一片赤诚热切,就犹如扶申的夏天一般。
“怎么又不吹头发?”
顾遇笙起身便要去拿吹风机,迟念妤连忙道:“我...我自己来就行了。”
“......”
一阵意味深长的缄默沉静,他把吹风机递给她:“好,那我去洗澡了,你早点睡。”
屋里一度被电吹风机的轰鸣和花洒的浇灌声充斥着。
等到顾遇笙湿漉漉的出来时,迟念妤看起来已经睡下了。
但或许只是看起来,两小我私家在这张极其柔软的床上,都躺的小心翼翼,连翻个身都不敢,更别说下床上个茅厕了。
迟念妤原来以为自己是睡不着的,可在感受到身边躺下一小我私家之后,便有一种莫名的放心将她笼罩,再加上已经快支撑不住的眼皮,她终于徐徐睡去。
或许是因为过于疲惫,这一觉都睡的意外的踏实,随着时间的流逝,本是相背的两人,愈发朝中央靠拢,软白的大床逐渐形成了一个浅漏斗形。
似乎挡在两人之间无形的隔膜也随之突破。
越日,他们在贵阳乘大巴车去安顺。
贵阳顾名思义便知,那里的阳光极为难得。
迟念妤一出酒店便感受到了,阴蒙蒙的天气,让人平添一种压抑感。
顾遇笙跟他在贵州的摄影老师说好了,四人到安顺时约莫也是中午了,他们可以一起吃个饭,当地人推荐的饭馆总是能靠谱一些。
一上车,大巴上的尾气味险些让顾遇笙就地去世,再加上早饭吃得实在不太好,北方的胃总是很难适应南方的菜,更况且是一个脆弱的北方胃,他连喝了好几口水,强迫自己适应这个情况。
一个小男孩正在窗边玩,手里挥舞的宝剑让迟念妤眼花缭乱。
她仔细一看,车上简直是鱼龙混杂,男女老少均有,半巨细孩居多,满车乱窜。
还没等几人坐稳,一个坐在怀里的小女孩一把拽下了消防栓,全车开启了警报模式的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