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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妖后传

三 轻薄

重生之妖后传 月流尘 2972 2021-07-12 07:53:00

  因医生交接了不宜颠簸,林紫苏就留在了庄子上“养病”。林问荆也想留在庄子里,被毕氏以“学业为重”为由强行带了回去。

  没了林问荆的聒噪,林紫苏乐得耳根清净,接下来的几日里,除了用饭喝药,大多数时候,她都是躺在床上梳理着两世的影象。

  原身经历虽浅,但博览群书,小脑瓜里记了大量的工具,加上方清颜上一世的影象,几日里林紫苏的脑子似是要胀满了一般,后脑隐隐胀痛。

  这日天气晴好,林紫苏带着婢女琥珀出庄透气。风和天暖,庄外东南角的一大片杏林竟提早绽放,粉白色的杏花开满枝头,如同辉煌光耀的云霞。

  沿着驿道漫步杏林之侧,碧空如洗,东风徐徐,清新的香味扑鼻而来,林紫苏不由得痴了。

  影象停留在一处楼阁上,不时有归燕从窗口掠过,窗外正是一片杏花林,一女子在窗前凝神作画,风姿绰约,蓦地里转头,望着身后那个丰神俊逸的男子,眼神里饱含了柔情蜜意。

  这是方清颜的影象。

  思量时心中又转过另一幅画面,杏花丛中,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眼上蒙着纱布,与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嬉戏,一个三岁多的小女孩站在一旁拍手笑着。

  这是林紫苏幼时的影象。

  两世的影象交织,恍然间如同梦幻泡影,林紫苏陶醉当中,难以自拔。

  然而没等她把这个梦做完,不远处的驿道上就传来阵阵马蹄声响,将林紫苏从影象中拉了回来。她凝神望去,那一行人有十多人,想来也是被这片杏花林吸引,正在不远处驻马赏花。

  此时正值早春,尚未到农忙时节,庄子周围的田地里几无人烟,林紫苏主仆二人装饰虽然简朴,但与周遭的萧瑟格格不入,立在路旁甚是扎眼。

  那一行人显然也看到了林紫苏,为首的几人指着林紫苏主仆窃窃私议了一番,便有一人勒马徐行至林紫苏近前。

  林紫苏见来人约莫有十五六岁,身着一身紫色锦袍,相貌虽不算英俊,气度倒是特殊,她本想开口询问,那知这少年的话却让她有些目瞪口呆。

  “女人,本皇...本人有个不情之请,借女人头上的珠花一用。”这少年纵身下马,笑嘻嘻说着,就将手向林紫苏头上伸去。

  青天白日之下强抢女人首饰,这等胆大包天之人照旧首次遇到,琥珀唯恐自家小姐被这少年冲撞,慌忙挡在林紫苏的身前。

  林紫苏对男女大防倒不在意,只是恼恨这少年无礼,她退却了几步,躲开了少年的手,低头见脚边有一条两尺多长的枯枝,不动声色地弯下腰,将树枝拈在手中,紧接着劈头盖脸的朝那少年挥去。

  那少年未料到林紫苏有此反映,本不在意林紫苏手中的枯枝,哪知林紫苏脱手精妙,那少年退了好几步,身上仍被抽中了好几下,脸上也被抽中了两下。那少年见无法躲避,索性只顾护着脸,口中连声道“女人有话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云云。

  林紫苏见那少年服了软,又在他身上抽了十余下刚刚罢手。

  林紫苏刚刚那几招在前世不知练了几多次,虽然凌厉,但枯枝究竟轻便,打在人身上无甚威力,只在那少年的锦袍上挂了几个小洞,脸上连红印都未曾留下。

  那少年见林紫苏停了手,便挺直了身子,从袖中取了一锭二十两的银子,凑上前去涎着脸笑道:“女人莫要见责,我与那边的几个兄弟有个赌约,这里有些银子,就当是买下你这珠花了。”

  不远处的那一行人见这少年被林紫苏教训,已然笑成了一团。

  即便这少年说的没头没尾,林紫苏也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敢情这一帮令郎哥儿们的日子实在太闲,就想着无事生非了,为了一个赌约就来调戏陌生女人,着实是无法无天。

  林紫苏没有接下银子,细细审察起这少年,前世里似乎见过此人......

  是他!林紫苏心中浮现出一个名字,没错,这个少年正是二皇子谢曜的弟弟,四皇子谢晞,日后被封敦王。

  这谢晞乃是李嫔所生,出生不足一月,生母李嫔就染病而亡,一直寄养在梁皇后名下。

  一开始梁皇后就未曾上心,自梁皇后诞下了八皇子谢晫之后,对谢晞越发疏于管教,谢晞行事愈发纵脱起来。

  前世里谢晞是出了名的荒唐王爷,封王之前整日里带着京中一帮纨绔子弟四处浪荡、惹事生非,受封后非但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待谢曜即位,谢晞成了留居京师的守城王,索性把王府门口的对联改成了“斗鸡走狗过一生,天地兴亡两不知”,行事更是肆无忌惮,在京城里收支赌坊、裸衣上街、调戏民女……

  御史恨不得一天一个奏疏,偏生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对亲王来说又不是什么重罪,往往只能申斥了事,谢曜头疼了一段时间,也只好听之任之。

  林紫苏心中悄悄痛恨,今日即即是谢晞唐突在先,自己冒犯了四皇子,势必会给林家带来天大的麻烦,自己已经死过一次倒是没关系,若是连累了原身的一各人子,那可真是万死难赎。

  当下强笑道:“令郎不必如此,若是要取,原无不行……”

  谢晞见林紫苏迟疑着未曾接银子,转头瞥见自己的兄弟们也都纵马凑了过来,一边将银锭强塞到琥珀的手里,一边朝林紫苏伸手示意讨要珠花。

  说话间那一行人便行至近前,林紫苏抬头望去,凭着前世的影象认出了其中的几小我私家,永安长公主的次子徐文韬、昌国公府的宗子梁铭泰、昌平伯府的四令郎赵世勋、工部尚书的三令郎骆沛诚、大理寺少卿的宗子秦鹭......

  林紫苏还未未来人认全,徐文韬扬鞭笑道:“往日里四表哥都是手到擒来,没想到竟栽在了这位女人的手下,看来四表哥今日的赌运平平呀。”

  谢晞眼见再无时机取得珠花,也是爽朗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世上哪有常胜的将军?”

  徐文韬听谢晞认输,心情大好,眼光便放到了林紫苏身上。

  他本以为林紫苏是个普通的山野女人,此时细看之下,眼前的这女人面容清秀,一袭藕荷色的细布棉裙,头上青丝简朴的挽了个双鬟,配了一对琉璃珠花,显得娇俏感人。

  徐文韬心念一动,上前朝林紫苏笑道:“这位女人眼熟的紧,咱们可曾在哪里见过?找个地方叙叙旧如何?”

  这正是徐文韬平日里拈花惹草习用的手段,此话一出,身后众人皆在马上大笑。

  琥珀眼见着这些少年都是笑嘻嘻的等着自家小姐答话,心下惊惧,拉着林紫苏说道:“巨细姐,这外面风大,咱们回庄子去罢。”

  林紫苏心知若是被这群纨绔子弟缠上,后面定会有说不清的麻烦,偏生又冒犯不起谢晞,她抬头朝谢晞瞥了一眼,当下将头上一对珠花取下,交与琥珀手里后,向前朝谢晞行了一礼,说道:“不知四皇子殿下驾临,有失远迎,既是殿下有求,臣女自当满足。”

  这流里流气的少年竟然是四皇子?自家小姐竟然打了四皇子?琥珀一脸惊疑,将珠花毕恭毕敬的递给谢晞。

  谢晞接过珠花,又朝林紫苏审察了一眼,沉吟道:“臣女?你是谁家的子女,竟识得本皇子?”

  看着对方带着疑问的俊朗面孔,林紫苏强忍着再教训他一顿的激动,从容道:“臣女愚钝,先前未认出殿下,请殿下恕罪。说起来,臣女还未谢过殿下的赏呢。”

  “哦?”秦鹭一脸坏笑问道,“难道这位女人与殿下也是旧识?”

  “殿下宽宥了刚刚的冒犯之罪,这即是天大的恩赏”,林紫苏冒充不经意的看了琥珀一眼,“更况且,殿下看上臣女的珠花,也是臣女的荣幸。”

  这明白是威胁!听这女人的意思,难不成还想把自己花钱买珠花的事情当众捅出来?

  谢晞似笑非笑,盯着林紫苏道:“昔人云‘十步之内必有芳草’,诚不欺我也!”

  林紫苏迎着谢晞的目光,浅笑说道:“久闻殿下豁达开朗,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臣女不打扰殿下的雅兴,这便告退。”说完也不给谢晞说话的时机,行了个礼后,赶忙与琥珀落荒而逃。

  徐文韬输了这一场,显然是有些不宁愿宁可,眼见着林紫苏进了不远处的庄子,挥了挥手,付托身后两名长随道:“探询一下,这是谁家的庄子。”

  “刚刚的赌约,自然是四表哥胜出。”

  徐文韬咬了咬牙,转头朝众人说道:“这位女人各人也都瞧见了,虽说是庄子里身世,长相气质都还拼集,我这里另有一个赌约,不知道列位敢不敢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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