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令郎带着宿子元走到了黎泽等人面前。
白彻道:“咦,这不是宿子元吗,我还以为他早死了呢,没想到竟然当了文国人的走狗。”
时瞬道:“这个抓到他的是谁?”
聂令郎把戴在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
竟然是一个女子。
那是一张很美丽的脸,白皙中透着红润,五官很精致,眉毛如柳叶,双目如宝石。
她的身材很高挑,所以易容为聂令郎时,如果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这个聂令郎偏瘦的。
她的长发束起,随着面具的撕下,她也把头发散开。
长发飘飘,使得她更增添了美感。
若烟惊呼道:“袁竹姐!”
那易容成聂令郎的美丽女子,可不正是申护法袁竹?
若烟走到袁竹面前,拉起她的手,道:“竹姐姐,很久不见,真的想你了。”
袁竹和若烟一同走到黎泽身边,她对若烟笑道:“我这不是来了嘛。”
若烟道:“还不是黎泽叫你你才来的?”
袁竹笑道:“好好好,我这几天不走,就就在这里和你做个伴儿。”
若烟嘻嘻笑道:“竹姐姐真好。”
黎泽颔首:“袁竹你这次做的很好。如果不是你设计出的这些人皮面具,我们绝对无法这么顺利的完成任务。这几天你就陪陪若烟吧。”
袁竹颔首:“是。”
黎泽道:“宿尚师和白彻是熟人,你去和他说几句吧。”
白彻颔首,走到宿子元面前,把堵住宿子元的布抽了出来。
看着一脸不甘的宿子元,白彻问道:“宿尚师近来可好?”
宿子元道:“可惜项深未曾听我之言,中了尔等奸计。”
白彻道:“你当初是太子尚师,也是我业国之栋梁,为何却要投敌叛国?落得如今的下场,你可有忏悔?”
宿子元正是当初太子白云泽的尚师。
宿子元哈哈笑道:“栋梁?叛国?如果他们认为我是栋梁,有怎么会出卖我们,我又怎么会叛国?哦,对,他们是为了他们的利益,他们要扳倒太子,所以不惜以碧天城为价钱,导致太子和大皇子惨死。
“这还不算,太子仲师林颂,他就死在我的面前!天可怜见,我被文国的大人物看中,这才活了下来。厥后又获得重用,职位不低于我在业国之时。是业国不仁在先,我只能不义。如今被尔等俘虏,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白彻道:“你不忏悔?”
宿子元道:“自然忏悔。你可知那项深是何人?他乃是文国的项伯,勇猛无敌,之前文国人捕捉了一只豹子,不是文国给你们业国的那只,比那只小。文国人想试一试他,于是让我去劝项深和它斗上一斗。
“项深允许了,而且斗败了豹子。于是乎,文国人就想让他执行这个计划。但是我尽力劝阻,因为我知道,项深虽然勇武,而且也不是没有脑子,但是此人过于傲气,如若让他前去一定坏事。
“然而文国人不听我的话,却还让我去做军师看管项深。但是项深看不起我,我理解,因为我是叛国者,但是正因如此,我多次阻拦他不要和元策去斗,他却全然不听,以至于今日之败。我确实忏悔啊!”
白彻颔首:“让你去给项深做军师,简直是文国人做出的最蠢的决策。不外我问的不是这个。”
宿子元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没措施,谁能知道有人竟然丧心病狂到为了一己私利竟然出卖边关?我为了活命,不得不如此。厥后文国人又把我的家人黑暗带到了文国,而我在文国也娶了小妾,生了子女,我已经和文国绑在了一起。”
白彻道:“这些我不想知道。我想知道的是,你们是怎么做到把一千人文国士兵带入业国,而且我们业国竟然没有察觉到的?另有没有其他文国人还存在于业国中?”
宿子元道:“我如果说了,能活命?”
白彻道:“不能。但是你说了,你在文国的家人可以活。你不说,我们就会对外宣称是你作为内应资助了我们。我们业国在文国也有人,可以帮你保下来你的家人,或者把他们带到业国。但总之,只要你交接了,我就保证护他们周全。”
宿子元闭上双眼,道:“我只知道和钱卫有关,他或许黑暗放进来许多文国人。但是没有一千那么多,这一千人中有不少是之前就潜伏在业国的。对了,你们可以查查你们业国现任的上将军,他可能会有问题。”
白彻道:“好,我了解了。”
宿子元又道:“最后再告诉你们一件事。宋文两国正趋向于结盟,但是两国似乎又相互怀疑,所以没有一起,而是各有行动。文国想通过在业国制造动乱,使得业国不得不派兵征讨叛贼,从而削弱业国边关防御,以此来取得乐成。只是这么做乐成了虽然有很大成效,失败了却会支付很大价钱,好比现在。
“宋国也在业国部署了许多人,似乎是宋国有人和你们业国的某个侍郎有勾通,但具体我也不清楚。”
白彻颔首:“我们已经知道了。”
黎泽道:“其实你不用告诉我们我们也知道,不出意外的话,宋国在我们业国的势力基本都已经被铲除了。”
宿子元长叹一声,道:“原来如此。有如此能力,我输的不冤。最后求你们一件事,请允许我自绝于此。”
黎泽把一把匕首扔到了宿子元脚下。
白彻把宿子元的绳子解开。
宿子元捡起匕首,将之捅入了心脏。
“噗——”
宿子元吐出一口鲜血,倒地身亡。
若烟有些不忍心,道:“其实他不是奸恶之人。”
黎泽道:“但是他不是无辜的,因为说到底,他是叛国者,所以他得死,有些事,不能成为他叛国的理由。”
若烟问道:“你说,他是什么人?”
黎泽道:“他只是一个在乱世中迷路,最终走错了路的人而已。然而乱世之中,随处都是万丈深渊,又或者是沼泽之地,走错了路,是要支付价钱的。”
几人都赞同的点了颔首。
黎泽道:“项深怎么样了?”
毛节义道:“得,照旧那个样子,不冷不淡的,说坚决不投降,却也没有自杀明志,我倒是不清楚他这什么意思。”
黎泽道:“有些人也是坚决不投降,但是他们也没有自杀啊,不自杀明志不代表就要投降。不外他不自杀,倒是给我们劝降提供了时机。我们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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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黎泽?”项深道。
黎泽拱手:“正是在下。”
项深冷笑道:“我还以为,能让我师妹师弟心甘情愿为你服务,能想出这么好的战略搪塞我文国的该是个长着三头六臂的,起码也得有俩脑袋,今日一见却发现你似乎不外如此。”
黎泽微笑:“在下自然没什么本事,只是在下喜好结交天下好汉,我的列位朋友也都愿意赏光,这才取得些许成就,其实都是列位朋友的资助,否则我这点微末道行实在不够看,项伯看我不起,也是情理之中。”
项深道:“你别和我玩些虚的,我项深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套。有什么屁就快崩出来!”
黎笑仍然保持微笑:“听说项伯在文国是伯爵,在下的意思,是想留项伯在我业国做个侯爵。”
项深大笑几声,道:“你这是想让我投降?”
黎泽否认了他的话:“不是投降,是帮我。”
项深冷笑:“有区别吗?”
黎泽道:“有区别。投降是被迫的,但我现在是请你助我一臂之力,你可以拒绝。”
项深侧目看去,道:“那我拒绝。”
黎泽笑笑,道:“那好,在下也不强求。元兄,你大师哥的龙鳞曜金戟你就暂时替他保管着吧,我说还给他你再给。然后就请项伯在我军中待些时日,好好的想一想。”
项深皱眉:“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
黎泽笑道:“我想是不能的。但我总不能放你离开吧?能不把你关起来,我想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黎泽带着众人离开,若烟问道:“黎泽,你确定这样的话大师哥就能归顺于你?”
黎泽微笑:“虽然不能。”
“那……唉,我和他是同门师兄弟,本不应说这话,这也是为了你吧。我认为,以大师哥的本事,你就用这种类似于软禁的方式看管他,连绳子之类的都不用,他很可能会跑。你以为他没有龙鳞曜金戟就废了?你可以参考师弟,我想师弟就算没有虎骨雪银铮,也比你能打吧?”
黎泽板起了脸:“那是因为我也不用武器好欠好。”
若烟道:“哎呀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种级此外羁系想拦住你都不容易,况且是大师哥?”
黎泽认真的看了看若烟,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到了,节义,你去跟元策说,如果他师兄要跑,他不用拦着,免得破坏了他们师兄弟的情谊。”
毛节义应声而去。
若烟颔首:“你倒是有点人道主义精神。咦,差池,我是让多用些羁系措施,谁让你干这个了?”
“这就不劳烦若烟小姐费心了。”黎泽说完,径直离开。
“喂,喂。”若烟要追上去时,袁竹一把拉住了她。
“竹姐姐,”若烟跺了跺脚,气道:“拦我干嘛。”
袁竹摇摇头,微微一笑:“也许,老大是有此外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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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日却都相安无事,直到五日后的半夜。
一个士兵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慌张皇张的道:“元……元帅,项深跑了!”
元策似乎早有预料一般,点了颔首:“我知道了,你们略微追一下,做个样子就可以了。告诉你们啊,别认真,这是命令,就是做个样子。”
士兵疑惑道:“啊?”
元策道:“啊什么啊,还不快去?”
士兵赶忙道:“是,是,明白。”
那士兵走后,元策转头看向张晃模样的黎泽:“老大,凭据你的付托去办了,下一步该如何做?”
黎泽道:“你射箭怎么样?”
元策一头雾水,没想到黎泽怎么会问出这个问题,但他照旧回应:“我曾经狩猎多年,自认为箭术照旧可以的。”
黎泽颔首:“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多练练,此外事我认为可以先放一放,算是我求你的事情。”
元策道:“什么求不求的,我正好要练练呢。不外,老大你要离开?”
黎泽颔首,然后看向梁司南,时瞬,毛节义,袁竹和若烟:“我这次要去轩辕殿。司南,时瞬你俩之前去过一次了,这次我就让你俩留下。节义,袁竹和我去,另有若烟也一同去吧,一来给袁竹做个伴,二来我需要她去,你们只去一次,她却去两次,不会介意吧?”
几人都摇头:“不介意。”
时瞬嘿嘿着低声对梁司南和毛节义道:“究竟是大嫂,都理解。”
黎泽没有理会时瞬,接着道:“时瞬,司南,你们要做的任务很简朴,就是随着项深,别弄丢了他。但是不要你们时刻跟在他身边,他的内力深厚,感知力很强,容易发现你们。你们只需要随着,只要项深不泛起生命危险,或者是有残疾的风险就不用管,看着就好。
“最重要的是,你们要尽量做到打草惊蛇,用尽一切措施把他往京城四周赶。这里两个锦囊,拿着,按计划形式。”
黎泽给了二人两个锦囊。
两人接了已往。
黎泽道:“好,元兄,你就说军师张晃被流矢射死,为国捐躯了。至于朱闻,他要和我们一起去,所以你就说他留下来稳定民心了,我已经提前让白彻去和关震廷说了,关震廷会资助打马虎眼。至于白彻,他自己不想去,所以他会和你回去。
“明早叫上昆唐三豪,我们去北业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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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毛节义道:“你找这船看着挺大,就是结不结实啊?”
毛节义看着面前靠海的这艘大船问道。
周端道:“只要你别给我像猴儿似的上窜下跳,正常出行我保证没问题。别忘了,我可是学府副府主,我的眼光能差了?”
毛节义道:“眼光?你?忘了你当初如何看不起白彻的了?可你看看现在白彻不是黎大人旁边的红人?”
周端道:“通常总有意外。再说我照旧不怎么喜欢白彻,应该是他对黎大人有用所以才被重用吧。”
毛节义道:“不管是什么,现在白彻确实比你红。不外白彻这次不来,你倒是应该觉得兴奋。不外说白彻不来,我这和你等了好几天了,他们怎么也没来?”
周端道:“预计快了吧。”
毛节义道:“你都这么回覆几十次了好欠好?”
周端道:“是你这么问了好几十次啊,我只好这么回覆。你都不知道,我上哪里知道去?”
毛节义摇摇头,叹了口气,刚刚坐在地上,突然就普通坐到了锥子上一般,屁股和大腿发动身体直接弹了起来,倒把周端吓了一跳。
周端道:“你难不成坐到一只螃蟹上面了?”
毛节义道:“不是一只。”
周端道:“那是几只?”
毛节义道:“七个。”
周端道:“七只螃蟹?不错啊,我们可以吃顿大餐了。”
毛节义道:“什么螃蟹,我是说七小我私家。”
“人?”
周端转头看去,只见远处,黎泽带着六小我私家往这边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