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枚微型探针刺入我的眼睛时,虽然在生理方面不会发生任何感受,就像是将螺丝从一台机械上卸下般自然而然,但是我似乎感应了一阵痛苦,我应该会感受到痛吧?
一位声音很好听的姐姐提醒我,手术已经完毕,若身体有不适的感受,请实时返回就医。我本计划用刚刚更换的眼睛来看一看,这位姐姐的样子是否和她的声音一样可爱。但是当眼睛调整好焦距后,我发现这只是一台机械人。
“嗨,芥末,你做完手术啦?”
“嗯哼。”
“手术很乐成吧?”
“还算顺利。”
“你的视力模块早就应该升级了。我早跟你说过,这只是一个小手术,不会泛起任何问题。”
“胡椒,闭上你的嘴,再多说一个字,郑教授部署的论文你就自己写吧。”
听到了这句话,胡椒果真乖乖地闭上了嘴,一脸委屈地望着我。说话的这小我私家名叫胡皎,胡椒是他的外号。我们同在一所大学的历史系攻读博士,他是我的室友,也是我唯一的朋友。
我对胡椒将“眼睛”“模块”这两个词连接起来很是反感,忍不住制止了他的话题。在这个时代,每一位刚刚出生的婴儿,人们会对其身体进行彻底的“革新”,将身体中的每一处器官,甚至是器官内的每一个细胞,在DNA框架允许的规模内增强到极致。
纵然现代人类早已深度依赖这些技术了,但自我懂事起,就对这些生物工程技术很是抵触。这使我年近不惑,依然没有什么谈得来朋友,险些没有任何一小我私家能够忍受我的一些奇怪想法,除了我眼前的这位胡椒。
我出生后,我的怙恃依照执法的要求,将襁褓中的我交给了一台机械人,进行了一系列的身体革新。革新完成后,我和所有孩子一样,渡过了康健的童年。不外当我懂事起,便总觉得这个世界,哪里泛起了问题,并隐隐抵触将身体视为机械的行为。
十八岁生日的那天,一条猎奇新闻引起了我的注意,考古学家在某处冰窟中,发现了一具奇怪的尸体,这具尸体距今已有七百年的历史,外形同人类高度相似,甚至连基因片段都基本吻合。考古学家推测,这很可能一种未曾发现的人猿物种。
当我从电视屏幕中看到那具冰尸时,突然发生一种奇怪的感受。我预感应它就是解决我全部疑惑的答案。在我多次试图接近那具冰尸未果后,我瞒着家人,偷偷地改报了大学志愿书,从热门的基因工程专业变为了无人问津的历史专业。为此,我的家人与我大吵一架,告诉我永远不要踏进家门一步。
在大学里,我向那具冰尸的发现者之一,郑强教授提交了申请表,请求他作为我的导师。不出意料,郑强教授险些在第一时间回复了我,在信中,他用热情洋溢的词汇接待我的加入,并恳求我能够坚持读完这门四年制的专业,不要中途更改专业。
就这样,我开始了大学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