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迈入御春堂,一股淡淡的草药味扑面而来,药堂古朴又不失格调,比那些大医院不知强了几多倍。
“这地方不错嘛!”
听着苏泽的夸赞,华元献不禁感应有些小傲娇,连腰板都挺直了些。
“虽然了,这御春堂在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里面的坐堂郎中各个都是华老的徒弟。”
柳如烟的解释令苏泽微微颔首,从一进门他就在审察这些郎中的医术水平。
虽然苏泽一眼就能看脱手法尚且生涩,但在医术方面都是造诣匪浅。
像这种没有人滥竽凑数的地方,放在现在这个时代实在是不多见了。
“华老还真是桃李满天下,不仅自身医术高明,教出来的门生也都能独当一面。”
华元献有些欠美意思地笑了笑,说道。
“师父,您说笑了,这几个都是我比力有天赋的徒弟,剩下的还在后院啃书呢!”
苏泽顺着华元献的目光抬头看去,一扇对着后院的窗户内,正有十几小我私家正埋头苦思。
“医术这工具是骗不了人的,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几分能耐,别人一眼就能瞧得出来。”
“如果让两个半吊子的学徒来给人看病,不光砸了自己的招牌,更是对求医之人的不卖力啊!”
华元献的感伤,让苏泽明白了他为何如此执意想要拜自己为师。
对于华元献来说,只要能够提升自己的医术,让自己能够造福更多的人,就是最幸福的事情。
不沽名钓誉,不恃才放旷,有的只是一腔赤诚和对医术的敬畏之心。
这样的人,换做是谁都市为之动容。
“师父,您回来了!”
正当苏泽思绪纷飞之际,一其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对着华元献行了一礼。
“郝年老,很久不见啊。”
柳如烟伸脱手和郝正初打了个招呼,郝正初也报以微笑回应她。
“如烟啊,你可有日子没来了,今天怎么有空到这里来?”
“正初,你们等一会儿再聊,我先给你介绍一小我私家。”
华元献打断了正在聊天的二人,然后将苏泽拽到了自己的面前。
“这位先生名叫苏泽,是我刚刚拜入门下的师父。”
“什么???师父,您没开玩笑吧?”
郝正初的下巴都差点惊掉在地上,而他的一声惊呼也引得其他师兄弟投来好奇的目光。
“哎,适才师父说什么,他拜了个师父?就是那个年轻人?”
“不会吧?师父就出了趟门,回来就给咱带回来个祖师爷?”
“我也感受不太可能,你要说带个师娘回来,我都感受比带个祖师爷靠谱!”
此言一出,瞬间引起一片哄堂大笑,华元献见状,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你们这群臭小子,师父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看着华元献一脸气愤地模样,郝正初不禁有些犯难。
“可是这小......小兄弟看着比我都年轻,您怎么能拜他为师呢?”
郝正初又仔仔细细地审察了苏泽一番,他实在是没看出来苏泽有哪里吸引了师父的注意。
论年纪来说,苏泽叫郝正月朔声年老都不为过,让他叫苏泽师祖,让他颜面何存呢?
况且,如果苏泽真的有本事,那他叫一声师祖倒是也不亏。
怕就怕苏泽只是个嘴强王者,把师父骗的团团转,到头来连最基础的医术都一窍不通。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不仅师父和师兄弟们丢了脸,就连御春堂的名声都要受到影响。
“嘿,师父之前都是怎么教你的?不要以貌取人,你都给就着饭吃了?”
华元献伸脱手,在郝正初的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训斥道。
“俗话说的好,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我能找到一个好师父,你们应该兴奋才是。”
“可您也不能随便找小我私家就拜师啊?您知道这对您的影响有多大吗?”
听着郝正初的话,华元献双手负于背后,轻轻摇了摇头。
“呆子,我们做医生的,最重要的是要学无止境,世俗的名声有那么重要吗?”
“如果论医术,苏泽先生的造诣比我要横跨不知几多,能拜他为师乃是我之幸事。”
“而且,苏泽先生掌握着完整的青囊十八针!有了他的教导,我的医术定能更上一层楼!”
华元献本以为自己说出来一个能让郝正初信服的理由,可殊不知......
当他此言一出,郝正初更觉得师父是遇到骗子了!
通常对中医圈子稍加了解的人,都知道这青囊十八针乃是青囊一脉的独门绝学。
现如今,只有华元献一人明白青囊十八针的施针之法,而已经失传的后十针却是华元献的心结。
眼前这个年轻人,明显就是抓住了师父的软肋来行骗,明白就是图谋不轨。
师父也真是老糊涂了,连这种低劣的花招都看不出来?
不行,我一定不能让这个骗子得逞!
“师父,这青囊十八针都已经失传多年,您作为华家嫡系传人都未曾掌握,他年纪轻轻的......”
可还没等郝正初说完,苏泽便走上前,对着郝正初抱拳行礼道。
“郝先生对吧?你不用紧张,我并不是骗子。”
郝正初白了苏泽一眼,心想难不成骗子会把骗子两个字写在脸上?
像你这样欲盖弥彰,明白越发可疑!
苏泽看出了郝正初眼中的怀疑,却也没有太过在意。
凭空多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师祖,这种事如果落在自己头上,苏泽也会觉得谬妄绝伦。
虽然他并没有想享受这种收一个徒弟赠送一群徒子徒孙的快乐,但也总不能被人看成骗子才是。
想到这,苏泽突然移步上前,还没等郝正初反映过来,就一把搭住了郝正初的手腕。
郝正初想要挣脱,却发现苏泽的手如同铁钳一般,任凭他怎么动,都抽不回自己的胳膊。
“郝先生不用紧张,刀往往削不到自己的刀柄,你每天给病人问诊,今天我也来帮你看一看吧。”
郝正初低头看去,见苏泽竟然真的是在给自己号脉,心中难免有些疑惑。
自己这么大的行动幅度,脉象还会准确吗?照旧说他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可下一秒,苏泽的话彻底打破了他的疑虑。
“郝先生,享乐也要有个度嘛!切忌要保重身体啊!”
“而且,你吃的那个药没什么作用,如果感兴趣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开一副药。”
看着苏泽意味深长的眼神,郝正初马上老脸一红。
他虽然已经年近四十,却还未曾有子嗣,而恰巧最近他刚刚获得一味药方,有滋阴补阳之效。
郝正初立即就将药熬制出来,然后迫不及待地找到自己的妻子实验药效。
这样的生活已经连续了两个月之久,可妻子的肚皮一点消息也没有。
如果苏泽真的有措施,那岂不是......
“呸呸呸,在这想什么呢!”
想到这,郝正初差点直接抽了自己个大嘴巴,当他再看向苏泽时,眼中的疑虑也少了几分。
“苏先生说笑了,我本就没有怀疑苏先生医术的意思。”郝正初清了清嗓子,恢复了平静。
“只是先生说,自己会使用完整的青囊十八针,让我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臭小子,你师父我可是亲眼见到苏先生用出了青囊十八针,还能有假不成?”
看着华元献气的吹胡子瞪眼,苏泽马上感应一阵可笑。
“华老,郝先生说的也没错,究竟是失传了这么多年的针法,任谁也不会轻易相信的。”
说罢,苏泽看向郝正初,嘴角微微上扬:“既然这样,那不如......”
可还没等苏泽说完,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召唤声,抬起头一看,是一个年轻小妇跑了进来。
只见她怀中抱着一个三岁的小女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用略带沙哑的嗓音哭喊道。
“医生,我女儿快不行了,求求你们救救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