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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为甲

白衣为甲

你所谓的歧路 著

  • 现实

    类型
  • 2021-07-15上架
  • 226886

    连载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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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初出茅庐

白衣为甲 你所谓的歧路 2016 2021-07-15 12:38:03

  2012年,深夜。

  遮天蔽日的黑暗犹如一场席卷世纪的迷雾,窗外的灯火随着夜色的加宽加厚,可见度在逐渐降低。

  就在这时,一个躺在床上已经进入深睡眠状态的年轻人突然挣扎地坐了起来,神色紧张,一脸惊骇,似乎做了一个噩梦一般。

  他叫徐公正,2009级专硕研究生,上个月刚刚在一座深圳隶属医科大学的三甲医院完成学位授予,正式在2012年7月1取得硕士学位,同时获得该三甲医院的外科‘住院医生规范化培训及格证书’,成为全国实验性的头批取得‘四证合一’的外科医生。

  ……

  徐公正有‘焦虑症’加‘强迫症’的病史,明天就要去深圳一所下层社区医院报道,精神有些紧张,压力连续状态下诱发加重旧病了,四肢不受控制地哆嗦。

  “按理说,我的的黛力新已经调整到了两片,怎么照旧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和思绪,看来内科用药我照旧不如我的手术刀娴熟。”徐公正有些不甘地喃喃道。

  不多一会儿,他低声轻笑不再说什么,昏暗的情况下,沉毅而淡漠的脸上有些痛苦。

  他伸出皙白的手掩着面,眼眶通红,麻木地拖着疲惫的身躯,起身点了灯,然后徐徐走向客厅的饮水机。

  饮水机后是一扇陈旧的窗,透过有裂隙的玻璃,能看见外面深圳的夜色,说是夜色,其实就是无边的黑暗。

  面对黑暗,徐公正的手哆嗦加剧,艰难地冲了一杯开水,然后就准备直接加量到第三片‘氟哌噻吨美利曲辛片’。

  ‘氟哌噻吨美利曲辛片’是一种抗焦虑药,常见的噻吨类神经阻滞剂,对失眠和部门精神疾病有不错的效果。

  他将靛蓝色的药片放在手中,配合着冰凉的水,口服含下。

  没有药物的维持,他焦虑的症状会难以控制,这些年‘焦虑症’和‘强迫症’这两个病像洪灾一样肆虐的冲垮他的身躯,严重发病状态时,除了四肢哆嗦,鼻腔的腺体还会排泄大量的液体,窒息和无力感,让他苦不堪言。

  徐公正晃了晃见底的玻璃杯,说道:“希望身体吃了这片就循分点了,否则再吃下去,我可能要安息药中毒了……然后成为首个医生自行服药导致中毒的案例。”

  ……

  徐公正,今年26岁,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靠着家里的接济,艰难地完成了八年的本硕连读,半月前来到深圳谋生长。

  他是一个重度的焦虑症和强迫症患者。

  本不应泛起在下层医院,但是出于某种目的,他照旧来了。

  徐公正经常晚上睡觉只要一进入深睡眠,就会梦见自己站在酷寒的手术室,然后在无比明亮的无影灯下手持吸引器,重复地在吸除病人肌肉组织上的渗血,耳畔是手术间里监护机械不停发出“滴滴”的声。

  然后就是紧接着被噩梦惊醒,坐立不安,头脑空白,肌肉绷紧得像个铁板一样生硬。

  他盯着自己因为指腹肌肉收缩,疯狂哆嗦的手指,心情麻木道:“我就不相信这次来社区医院了,还压制不住频繁上手术台就焦虑的问题。”

  ……

  睡了两个小时,到第二天天亮,徐公正睡眼惺忪地起身洗漱、刮髯毛和准备上班需要的报道证件了,挎着背包出门。

  出门前他还特意再吃了一片氟哌噻吨美利曲辛片,到了白昼,他的精神状态会比夜晚好许多。

  他焦虑的症状一般都是在集中在夜间,白昼里就和普通人一样。

  徐公正坐在地铁上,戴上耳机,放着音乐,翻了翻入职流程表,耐心地检查自己的证件是否齐全。

  再过半小时,他就正式成为一名社区医生了,他喜欢的是外科偏向,研究生攻读的也是外科专硕,乔星街道社卫生社区服务中心招聘他的时候也许诺会让他去卖力急诊外科的相关I、II类手术。

  徐公正就是个普通人,家境贫寒,而八年的学医培养周期早就要拖垮他的家庭了,眼看研究生结业了,为了减轻家庭肩负,从事医疗行业是一定的。

  可一想到只要频繁上台然后就会泛起焦虑症和强迫症,而且有时候甚至已经泛起了手指哆嗦的现象,他对外科继续手术的态度就保持矛盾,怀着控制自己病情的目的,选择了下层医院的外科。

  社区医院无需频繁上台手术,既能继续从事所爱的外科事情,然后社区医院开出的人为也足够他养活自己和怙恃,徐公正就读的大学也是深圳的医科大学,所以他结业也没去加入‘事业体例统考’,而是直接走‘人才引进’的方式进入乔星社区医院。

  “下一站,乔星,左侧的车门将会打开。”

  “Next station Qiaoxing,doors will open on the left.”

  地铁广播里传出到站的声音,是个酷寒而熟悉的女人的声音,这个声音陪伴地铁上的搭客已经和这座都市部门新兴的行业一般,不知道有几多年了。

  徐公正从瞌睡中惊醒,背着书包,随着涌动的人群,流出了车厢。

  走出地铁出站口的时候,阳光落在他的脸上,近日因为劳于奔忙而略显孱弱的脸,现在如镌刻般五官明白,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

  乔星社区医院,就在马路劈面。

  社区医院周围是鳞次栉比的高楼,那张“计划生育”的横幅挂在医院的门口,险些撑满了半边的天。

  被区里批了二级医院制作规模,所以它的住院楼和门诊楼照旧挺大的,足足有六层,上面还在修建,应该是还要往上搭楼。

  徐公正背着书包穿过环卫工人清晨清扫后洁净无比的马路,径直走向医院,进入大门时,原本嘴角的笑容突然有些僵住了。

  “似乎和想象的不太一样。”他小声隧道。

  徐公正朝医院内部长廊的深处走去。

  一路上,他耐心地上下审察周围的情况,发现这座社区医院的内部十分简朴,甚至算的上是有些简陋。

  与远处看到社区医院的外部结构天差地别,地面上的瓷砖已经有许多龟裂的痕迹,而天花板上也结满了不少蜘蛛丝,各个门诊门口的座椅摇摇晃晃的,医生出诊栏的通告牌锈迹斑斑、模糊不清,看上去都被岁月摧残得要肢解了。

  他怔住半晌,此时不远处躁动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门口急诊室突然潮水般涌进来了一群人,夹杂着哭声,撕心裂肺的喊叫着:“快来人啊,医生救命啊,我家老头子喝农药了!救救他啊!”

  一听到“救命”二字,徐公正心里就明白了些许,屏了一口气,直接冲刺跑向声源地。

  “电话里听赵院长说,最近急诊科老主任生病在家,乔星社区医院的急诊白昼也开的,晚上还会部署单独的医生值班,由内外妇儿四个科室的医生划分顶岗上班,这个点社区医院里应该是有值班医生的。”徐公正一边跑,一边心里道,对突如其来躁动的眷属群感应惊奇。

  徐公正冲进急诊留观室时,只见一个小护士正被一群眷属困绕,眷属的旁边是一辆推车,推车上正躺着一个两眼发直,手脚疯狂抽搐,嘴角流着口水的老人。

  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护士,她的头发塞在白帽子中,一丝不露,长长弯弯的眉毛下,眼眸一直惊慌地打转,焦急地盯着地面,有些手足无措。

  小护士嘴里一直不安地回复病人道:“我是新来的,我不知道今天值班的医生是谁……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他。”

  她确实是今天刚刚来上班的,值班医生手机联系方式这些又没打印在排班表里,她基础无从得知,原本医务科只是让她先来熟悉下情况的……

  没曾想提早十分钟穿着护士服来熟悉一下情况,结果社区里的救护车竟然这个点紧急送来了一个疑似‘急性农药中毒’的居民。

  “值班医生呢?你快把值班医生喊出来。”病人的眷属情绪很激动。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小护士只会摇头,她焦急万分,解释地嗓子都哑了,可眷属哪管这些,吵着的样子感受都要动手打人了。

  徐公正冲了过来,挡在护士身前,他还穿着自己的衣服,连白大褂都还没来得及更换。

  扫视周围情况,一番了解后,他确认急诊科没有医生。

  “我是医生,你们快让开,把病人推进苏醒室。”徐公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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