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显然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斗胆的说出这种话,下意识的退却了一步。
这下事情闹大了,他不得不说明白。
“秦四小姐,我想,你是误会了。”
一句话给秦知秋泼了凉水,她脸上的羞红还没退下,眼神微颤看着安王。
“殿下?”
“对不起,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你,所以,你误会了。”
“不行能!”秦知秋脸都白了,血液往头顶冲,她觉得眩晕,“怎么可能误会,您送的那本诗集……”
“我这次过来就是想跟你说清楚这件事情,那本诗集不是我的,是志鸿送给我,我随手拿给你做礼物,没想到里面另有那种诗。”
秦知秋双腿发软,退却了一步撑住了桌子,“不,不是,殿下你是骗我的吧?”
她双眼含泪,委屈的看着安王。
这样楚楚可怜的人儿,任谁看了不心疼?
安王抿紧了双唇,脑子有一瞬间的混沌,有个声音似乎在告诉他不能伤害秦知秋。
但这已经不是伤害不伤害的问题了,他必须说清楚。
“不是骗你,横竖对不起,本王没想到竟然闹出来这样的误会。”
秦浅眼泪大颗掉下来,看得安王心里不是滋味。
美人落泪,有让人抱在怀里好好慰藉一番的激动,他不应该这样对她的。
但这样的念头只在安王脑袋里存在了一瞬,他马上驱散。
他心里没有秦知秋,他不能做这种延长人家女人的事情。
“那,殿下您对秦浅呢?您喜欢她吗?”
安王颔首,险些没有迟疑。
这件事情他重复想过,他对秦浅确实跟对其他的女人是纷歧样的。
他的爽快无疑不是插向秦知秋心口的刀子,她眼泪再次决堤。
“为什么啊,殿下您之前明明不喜欢她的,为什么现在……”
她哽咽的话都说不通顺。
“是本王以前对秦浅有偏见,慢慢接触了之后发现其实她没有听说中的那样,反而……很可爱。”
他自己都没想到竟然会用“可爱”这样的词形容秦浅,他都忍不住笑了。
他的心情全都入了秦知秋的眼,她脸色又白了几分,转头撇开了视线。
“是我唐突误会了,我跟殿下致歉,希望殿下不要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安王抬眼看着她,说清楚就好了,再继续待在一个空间就欠好了,“如果没其他的事情,本王就先走了。”
“恭送殿下。”
安王没犹豫转身离开了。
包间的门关上,秦知秋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脸色一阵模糊。
为什么会酿成这样?
*
秦浅在宫里又休养了两天。
秦知秋和安王的亲事没成,不用想南阳侯府那群人就等着秦浅回去找麻烦呢,皇后可不想秦浅受那委屈,南阳侯府来接了频频都没她给谢绝了。
接连拒绝了频频,南阳侯府的人也着急了,这天侯府来人说老太君生病了,让秦浅回去。
关乎孝道,皇后就不能拦着了。
秦浅收拾了工具,带着柳绿和时久出宫。
宫外有侯府的马车在等着,温时澹就站在马车旁,秦浅出来就看到了他。
走到马车旁,秦浅踩着马凳上马车,温时澹扶了她一下。
“老太君没生病。”温时澹压低了声音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秦浅上马车的行动一顿,跟温时澹对视一眼然后进了马车。
既然没生病,那就是让她回去的借口了。
至于为什么让她回去?用脚后跟都能想象到是为什么了。
马车慢慢行驶,温时澹骑马跟在马车旁边,“你真的要回侯府?”
马车里面闷得慌,秦浅打开了马车车窗,露给温时澹一个侧脸,“我要是不回去,那明日怕是京城就传遍我不孝了。”
温时澹扬眉,“你还在乎这个?”
秦浅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其实她可以不回去,就像温时澹说的,她不在乎什么名声不名声的。
但她必须要回去。
因为接下来就是温时澹找到南阳侯种种罪证,南阳侯府被抄的剧情了。
为确保事情能够顺利生长,她觉得自己照旧回来的好。
“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秦浅胳膊撑在窗户上,漫不经心的问。
“差不多了。”
“证据什么的都拿得手了?”秦浅略待惊奇的问。
原书剧情中,温时澹拿到这些证据可不容易。
“还没,”温时澹看了秦浅一眼,“不外也差不多了,你真的就放任不管了?”
“你行动快点,”秦浅说,“另有,小心点,别掉以轻心,南……那种人能爬到现在这个位子也绝对不是酒囊饭袋。”
意识到车夫是南阳侯府的人,秦浅略已往了南阳侯的名字。
温时澹不自觉的扬了扬眉,“你在担忧我?”
秦浅给了他一个看呆子的眼神,“你在意淫什么工具?我只是觉得你斗不外那只老狐狸,提醒你一句。”
“谢了。”温时澹照旧觉得心情不错。
“我会小心的。”他增补了一句。
秦浅继续靠在车窗上,马车路过安王府时她特意往里面看了一眼。
“要进去吗?”温时澹语气带了几分挖苦。
想到安王的事情,秦浅没忍住叹了一口气
温时澹瞥了她一眼,“叹气做什么?这不是你求来的亲事吗?怎么,现在就忏悔了?”
“对啊,忏悔了。”
能阻止安王和秦知秋被赐婚的要领千百种,如果她知道这亲事会落到自己头上,断断不会去跪着求赐婚呢。
现在倒好,弄的自己的脚现在都还没好利落。
温时澹却是在她开口之后眉心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为什么忏悔?不喜欢安王了?又看上哪家的令郎了?”
说话间,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急促。
秦浅不想回覆这样的问题,“关你屁事。”
温时澹看着她写满了不兴奋的侧脸,“不会真的被我猜中了吧?我还当你对安王多痴心……”
“你成心气我的吧?滔滔滚,别在这里碍本县主的眼。”
秦浅急躁的关上了马车车窗,眼不见心不烦。
温时澹看了一眼紧闭的车窗,片刻之后又转头看了一眼安王府,心情说不出来的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