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此事。光妾一人说恐怕有人不信,须姬令郎前来对质,方能服众。”独孤慧芬说道。
元盛天子见独孤慧芬如此自信,相信她是清白的,同意宣姬临桦。
李云震面露狞笑。
他事后去找过姬临桦,说他是否有其事。
姬临桦说简直如此,灵王妃与自己独处一室,被灵王撞见。
并无比坚定地说,若灵王妃与灵王和离,自己求之不得,一定会迎娶独孤慧芬。
灵王妃哪来的自信,竟然敢找姬临桦来对质?
一个时辰后,姬临桦到来。
他倒也不怕大局面,拜过元盛天子之后,坐到姬公身边,扫视大堂,目光立即定位到了灵王妃。
见她那身色泽醒目的妆扮,他禁不住嘴角上翘。
姬公用手肘顶了他一下:“别丢人现眼了,老实点!我们姬家前世造了什么孽,竟然出了你这么一个浪荡子!”
“阿翁,孙儿坦荡荡。”姬临桦并不为自己喜欢灵王妃感应有多丢脸。人生在世,若过得那么压抑,那真是对不住自己!
他又看看灵王。灵王泰然威坐,面色宁静,不时给灵王妃夹菜。
他心里头叹息:这灵王还挺能沉得住气的,不讨人厌!
元盛天子招了一下手:“既然姬令郎来了,诸位有何想问的,尽管问吧。”
独孤慧芬率先站起来,作揖说道:“熬夫子,原来你就是姬令郎,有眼不识泰山,失礼。令郎屈尊为永阳馆尽心尽力,无论是永阳馆的同仁、孩子照旧周边乡邻都十分尊敬你,本王妃也谢谢不尽。”
姬临桦被独孤慧芬说得心里充满了自豪,回道:“对不住王妃,请恕小生一直隐瞒身份,只是为了能够实现自己让无钱人有书读的誓言。”
礼部尚书嫌他俩走题,抢问:“姬令郎,外面都在传言你与灵王妃被灵王捉奸在床,可有其事?”
这话太难听逆耳,不外姬临桦无所谓,若因此能闹翻灵王与灵王妃,让自己获得独孤慧芬最好。但他不能当众撒谎,如实说道:“被灵王撞见我与王妃独处一屋不假。”
“孤男寡女怎可独处一室?”礼部尚书责问。
“其时小生找王妃有急事禀报,因身体不适,突然昏厥,之后便不知了,醒来时,发现躺在王妃婢女小桃的房间,身边有小桃和郎中照顾。被灵王撞见了什么,小生本人一无所知。”
礼部尚书感受这不足以坐实灵王妃和他的关系,强调:“灵王撞见你俩独处一屋正在轻易。”
“小生昏厥,如何与人轻易?”姬临桦问。
众臣听得发笑。
礼部尚书见从姬临桦这里捞不到自制,转而对着灵王妃,严肃地问:“男女授受不亲,你作为王妃,如此掉臂体面,怎可单独与一昏厥男子待在一个房间?”
“若有人晕倒,你救不救?妾并非医生,其时只有我与小桃二人,小桃去叫郎中,我看护昏厥的病人,有错吗?”
“若真如你所言如此清白,为何灵王会如今生气?!”
李泽炎站起来:“我有生气吗?我本人怎么不知道?”
大堂哗然。
“王......王爷不是不让王妃进灵王府,害王妃在独孤府过了一夜,第二日清晨便送了和离书去了独孤府吗?”
李泽炎没有回覆他,看向刑部尚书,问道:“刘尚书可知这些细节?”
“我有所耳闻,但不知真假。”刑部尚书如实回覆。
“哎呀,”李泽炎受惊地转向礼部尚书,不无挖苦地说道,“我适才还以为申尚书是刑部尚书正在审问监犯。连刑部刘尚书不知是真是假的事情,你礼部尚书都那么笃定地认定为事实。那么,申尚书是否派了一小我私家一直跟在本王身后?”
礼部尚书一脸窘态:“我......我也是听别人说。”
“所以我说你是书呆子不冤枉吧?你总是把听说当事实。现在我慎重其事地告诉你事实。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伉俪闹矛盾很正常,床头打骂床尾合。”说着,他目光如炬,严厉地问礼部尚书,“我伉俪俩稍微闹点小误会,你就非得挑拨我俩的关系,是想拆散我俩吗?你是何居心!”
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礼部尚书无言以对,只是一个劲地重复:“没,没有,绝对没有。我......我也是误会。”
“那就好,申尚书,无知者无罪。”李泽炎摆出漂亮,为自己和独孤慧芬划分蘸满酒,与她一起举杯,向着元盛天子,“我与爱妃两年未见,小别胜新婚,谢谢圣人盛情,让我俩一起来加入这宏达的宫宴。”又转向大臣们,“也谢谢诸位大人相陪,让我们举杯同庆。”
元盛天子赶忙接过话茬:“你俩恩爱,朕甚为欣慰,早生贵子,早生贵子啊!”
“祝灵王与灵王妃早生贵子!”众臣齐祝贺。
李云震勉为其难地举杯同贺,眼睛生气地扫向颜面扫地的礼部尚书,心里骂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庸才!”
户部尚书则一脸释然,经过此事,他突然觉得自己不那么讨厌灵王了。
自己以前都是被蜚语所蒙蔽!
从灵王的体现来看,绝对不比太子差!
自己其实真无所谓谁来坐皇位,只要有能力将大汤治理得繁荣兴盛便行!
姬临桦也随大流拿起酒杯,心里头既失落又不得不佩服灵王的机智。
自己喜欢灵王妃,虽然不会为了获得她而去毁掉她。
只要灵王无能且懦弱,只要王妃与自己心意相通,自己一定要绝不客气地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既然灵王如此护她,他俩如此恩爱,自己就不去打扰了。
所谓宁拆一座庙,不悔一桩婚啊。
对自己来说,天涯那边无芳草?
姬公见孙子与灵王妃只是误会,心里头舒畅了许多,笑呵呵地呡着佳酿。
如今灵王继任太子已无悬念,预计下次朝会就会宣旨改立。
那么孙子随着灵王妃一起在永阳馆做善事,没有坏处。
总比他以前当讼棍要强许多!
舞女沿着红地毯鱼贯入场,乐师们奏响喜乐,巍峨宽广的太极殿大堂欢声笑语不停。
元盛天子通过此庆功宴,明确的向大臣们表达了自己改册太子之意。
李云震本想通过此宴弄污灵王,但是灵王与灵王妃的机智和默契配合化解了危机。
反倒通过此宴,他俩的形象在众臣面前焕然一新、深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