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县令推测着万茁进去已经把人杀得差不多了,就算没杀死也没关系,火球可以让他们全部毁尸灭迹。
他掀开帘子,对轿子旁打着伞期待的心腹做了一个手势。
那心腹高声命令:
“接到举报,龙山书院被灭门,现在里面全是伏莽,穷凶恶极,必须杀之尔后快,纵火球!”
“呲——轰!”
“轰——轰!啪!”
火球一个个被投进书院。
火球一爆炸,不仅炸塌了屋子,而且里面的易燃液体散布到木条上,燃起熊熊大火,连雨都淋不灭。
万茁随着李泽炎他们刚从侧墙逃离书院没几步,就听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感受地震山摇。
他是又后怕,又气愤:“揍他娘的狗官!连老子也杀!”边说边像一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一路哭到叶露荷与叶轲藏身的山洞。
叶露荷嫌他声音燥,凶道:“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哭!”
万茁抹抹眼泪,向李泽炎跪下,内疚地说道:“谢令郎不杀之恩,令郎有何付托,一定照办!”
“你先说实话,你是谁?与李县令是何关系?当年叶裴洋到底是怎么遇害的?”李泽炎严厉地问道。
万茁尽情宣露。
原来他是李县令续弦的表哥,简直是个僧人,不外从未心诚向佛,而是因为吃不起饭又好逸恶劳才出的家。
李县令倾尽家产买官的那一年,恰逢叶裴洋准备回京领官。
叶裴洋临走前,说了一句准备回到龙山来做官,让李县令觉得自己的位置可能会被他顶掉。
只要不是做县令,李县令就无法赚回自己所花费的钱财。
于是这狗官设计半路让人扮成山匪打断叶裴洋的腿,使叶裴洋无法进京。
为了不让人怀疑,他事先让恰巧上门蹭饭的万茁上街散布谣言。
三年后,叶裴洋进县城,无意中发现有小我私家与当年袭击自己的山匪十分想象,便跟踪他,结果发现他进了县衙。
叶裴洋探询到那人做了牢房的狱头,便去找李县令举报。
李县令怕事情败事,冒充让那狱头前来坚持,却暗地里指使那狱头将叶裴洋摁在水缸里闷死并抛尸江中。
狗官再次故伎重演,唆使万茁上街散布谣言,诱导龙山人迷信,以为是叶露荷克死了她的怙恃。
“我孙女失踪,是不是也是他害得?!”叶轲悲愤地问。
“这个我不知。我真的只是个吃喝玩乐的游僧,钱不够花了就回来问表妹要些钱。这次我回来,再问表妹要钱的时候,那狗官问我想不想还俗娶个漂亮媳妇。
“我说虽然想。那狗官说龙山书院的山长有个孙女,能识几个字,不外是个书呆子,声名看得很重。如果你将生米煮成熟饭,她定不敢声张,我再威吓威吓,她不敢不从了你。到时我送你套宅子,几亩田地,保你一辈子娇妻在怀,儿孙满屋,过得舒舒服服。
“我一听,鬼摸脑壳,从李伟和那里探听到你们会下山割稻,便择了这个日子,想对叶小夫子行轻易之事。”
叶露荷痛恨地白了他一眼,真是个头脑简朴又无知的无赖!
“听你之前所说,还不至于死罪,可今夜为何要行凶?”李泽炎问。
“那狗官说,叶小夫子为了抨击我,无中生有,让整个龙山县的人都认为我与她爹当年的死有关,只怕我百口难辩,必须杀了她,他才气保我平安,并送我黄金百两,让我挑个清净的地方过牢固日子。我又——”
“你又鬼摸脑壳并蠢到上门行凶,”叶露荷打断他的话,讥笑地说道:“结果却是他借刀杀人,然后想将你灭口!”
“叶小夫子智慧。”万茁竖起大拇指。
叶露荷恨得踹他一脚:“活该的帮凶!”
想想爹当年何等聪慧,却不明不白地死在像李县令这种毫无良知的人手里。
这些行凶者和帮凶竟然在龙山县作威作福十几年,俨然已经成为地头蛇,做起恶事来毫无忌惮,真是太没天理!
自己就算拼个头破血流,也一定要揭露那狗官狰狞的面目,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