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林进仕一大清早的就把所有人都召集了起来。
刀疤和陈同等人站在众将士的前面,一脸严肃的期待着林进仕的训话。
他们以为令郎又要率领着他们干一番大事业,然而林进仕下一句话,却是让在场所有人都蒙了。
“一会儿会有朝廷的人来,你们可以有两个选择。”
“一,继续追随我,只不外以后不再是所谓的叛军,而是普通人。”
“二,遵照朝廷的部署,你们再入军籍,追随朝廷的那些将军抗击蒙人,保家卫国。”
陈同与刀疤愣在就地,刀疤性子急,就地就问道:
“令郎,可是我们有什么地方做的差池,惹得你生气了?”
陈同也赶忙赞同道:“对啊,令郎,我们好不容易才占领了南方,这眼看着就要彻底取代朝廷了,为何令郎会突然做出如此决定?”
一时之间,无数将士都是疑惑不解,不少人心生不满。
林进仕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反映,神色稳定解释说;“实话告诉列位,昨天晚上来到这里的黑衣人,即是当今天子!”
“昨晚我们二人促膝长谈,最终告竣了协议。”
“那位天子陛下会消除我们所有人谋反的罪名,不管是重新进入行伍,照旧酿成普通人耕作过活,朝廷都不会再追究我们的责任。
我们要做的就是协助天子陛下逼宫太后那个老妖婆,把所有属于天子陛下的权利夺回来!”
“虽然,现如今蒙人肆虐,我国之前一直软弱无能任人宰割,从今以后会截然差异——天子陛下会拼尽全力的抗击蒙人,绝不会让蒙人再肆意屠杀我宋国子民!”
“令郎,不妥啊!”
陈同面色焦急,似乎是怕接下来的言语会影响军心,连忙上前压低声音劝说道:
“令郎,天子的话怎么能信?谁能确保他不会背后给我们捅刀子?
更况且,太后照旧天子的母亲,身为人子,天子怎么可能做得出逼宫母亲的事情来?”
刀疤也是劝说道:“是啊令郎,天子之所以会允许我们那些事情,不外是看我们势力逐渐壮大到无法控制,为了不被颠覆,所以才许诺了那些莫须有的条件,令郎万不行信……”
刀疤的话还没说完,林进仕就抬手打断了他。
“你们能想到的事情,我又何尝不明白?只不外,现如今局势所迫,我们不能窝里斗,联合起来一致对外才是最好的选择。”
“退一步说,即即是我们真的揭竿而起推翻了当今天子,之后又要由谁来当天子?你照旧我?”
陈同与刀疤绝不犹豫,直接就说道:“虽然是令郎!”
林进仕却是摇了摇头:“我不外是一介念书人,哪儿有治国平家安天下的能力啊!
如果真要让我当天子,我怕是连当今天子都不如,到时候更是国力衰败的结局。
与其这样,还不如维持现在的政权。”
“可是,令郎这样一来,我们之前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并没有白费!”
林进仕抬头看向那些殷切望向自己这边儿的士卒,对陈同和刀疤二人解释说:
“说句实话,当我被关押入狱,随后又被流放涯州的时候,我简直是心怀怨恨的想要推翻当今天子的。
只不外,厥后我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泛起现如今这种局面,也并非是天子陛下一人的过错,问题更多出自那个老妖婆身上。
如果没有那老妖婆的话,天子陛下照旧愿意抗击蒙人的。”
“可……”
听到林进仕这么说,心直口快的刀疤还想要继续劝说,却被身边的陈同给拦住了。
陈同神色庞大,盯着林进仕看了许久,最终抱拳行礼说道:
“如果这是令郎的真实想法,我等愿意遵守。”
林进仕点了颔首,算是同意了这件事情。
他又何尝看不出来陈同与刀疤的不情不愿,只不外,除此之外他别无他法。
天子陛下昨天晚上亲自登门造访林进仕,这就即是是主动给了林进仕一个台阶下。
现如今林进仕率领雄师揭竿而起,从涯州一路打上北边儿,已经背上了不义、谋反的骂名。
如果他真的推翻当今朝廷自立为王,本就不安宁的国家怕是会越发民不聊生。
到了那个时候,林进仕一方面真的没有信心可以做的更好来取代当今天子,另外一方面也不愿意这样做。
林进仕和陈同、刀疤在这里耳语的时候,身后那些将士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抗议的声音也越来越多,到厥后,不少人甚至都开始高声争吵,照旧陈同与刀疤反过头来高声呵叱了几句,这才稍微镇压下去一些。
不外,这样终究不是个措施。
幸亏天子陛下的圣旨来的实时。
等到太监忐忑不安的宣读过天子陛下圣旨上的内容之后,那些将士的躁动才逐渐消失。
不得不说,这位庆元帝虽然年轻,但是简直有着雄韬伟略,抚慰人心更是一把妙手。
他早就预料到了这边儿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便在圣旨中写道:众人有着自主选择生活的权利,如果有人愿意追随朝廷继续抗击蒙人,之前在林进仕麾下取得的军功依旧有效,可以在行伍之中兑换相应的军职或者是奖励。
而如果有人厌倦了这些事情,朝廷可以赏赐几亩良田让其耕作,叛乱之事既往不咎。
林进仕之前空口无凭,那些将士们虽然无法相信他说的是真的,现如今天子的圣旨已经宣读,他们不信也得信。
于是在这之后,这些将士自行散去,有些人对于战争心灰意冷,选择了回家种田,从太监手里取过赦免的相关文书与遣散回家的几两银子之后,便径直离开。
而大部门人则是在犹豫之后,选择了参军入伍。
林进仕并没有加入这些事情,只是满脸疲惫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也不知道作何感想。
“令郎?”
陈同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把林进仕从思绪之中拽回。
“你还没做好决定吗?”
陈同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就不做决定了,是令郎把我们从牢狱之中救出的,从那天起,我就立誓,令郎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林进仕神色有些动容,微微点了颔首又看向刀疤,他同样是这样的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