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么的……”这玩意儿真难搞。
世人皆言,时间是条线,是条河。
在这条线上有注定的节点,在这条河里,有无法挽回的漪涟。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放屁!
这他喵的哪是流水?!这熟悉的撕裂感……真他妈疼啊。
这感受就像满身充满了水——包罗脑子。
整小我私家沉得要命。
“啪!”极其爽性的扇了自己一巴掌,杨应屏住呼吸,手中的白光不停自行伸展,不停的拉住他,向前游去。
……真他喵的疼啊。
这感受就像是被眼瞎司机拖在车外,在公路上拖行一样……
周身皮肤散发出灼烫感,又带着针扎般的痛苦,又像无数蚂蚁在体内啃食,身体像穿上了铁衣一样,无比极重。
怪不得上次疼晕已往了……
这次有准备照旧有些吃不住啊。
眼眸阴沉,杨应哆嗦着身体吸了一口气,虽然说这个地方压根没有空气,他毛都没吸到——但聊胜于无,一个习惯性的行动,也可以缓解一下这漫长的虚无。
他不知道自己要被拖多久。
上次完全就是重伤状态无意识的,所以……照旧把眼闭上吧。
睁开眼睛,这个地方什么都看不到,难以想象那是种什么感受。
空洞,孤寂,什么都没有,哪怕一点点的色彩……极致的虚无让人无所适从,他这辈子都不想体验第二遍。
闭上眼,至少另有玄色。
……
不知过了多久,只有身体上的疼痛在提醒着他,他还在世。
“砰!”一声沉闷的响声,某个工具掉在了地上。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起来,杨应大口呼吸着空气——他从未觉得能呼吸是种如此幸福的事。
emm……
眼睛终于睁开,看到蔚蓝的天空,杨应神情恍然。
他晃晃悠悠的,扶着膝盖,微微站起了身。
紧握的拳头徐徐展开,眼前是皱巴巴的一张纸,和一块内藏符文的玉佩。
〈你是否还能记清来之前背的数字?〉
〈你是否还记得回到这个地方要做什么?〉
〈你是否还记得是什么促使了你要回到这个原来已无牵挂的地方?仅仅是因为力量和影象的消逝么?仅仅是因为你的寿命会极快的逝去么?你真的在乎的是这些?〉
〈你是否还记得你的犹豫?〉
〈玉佩不要丢,你允许过要好好的带着它。〉
〈答案在反面,自己对一遍。〉
〈最后,那场时间穿越,不是梦,我也并没有疯。如果你忘了,请用一切的努力想起来,那段影象里,有很重要的人,很重要。〉
皱巴巴浸满汗水的纸上,一笔一划,字写得工工致整。
杨应垂眸盯着它发呆。
思考一会儿,把纸翻到反面,妖力输入,上面的字徐徐展现。
——他还记得,一字不差,一点不漏。
真好。
真欠好。
……
这地方……
真破。
比他走的时候还破。
一片废墟,鸟兽横行。
望着眼前的一切都破破烂烂的一气道盟,杨应微微一叹,他径直走向原本仪器到一气道盟大厅该在的地方。
现在在那里,有位垂老迈矣的老者。
“你……”听到了消息,老者迷茫的转身,却又震惊的瞪大了眼。
不等反映,杨应的长枪已经架在了这老者的脖子上。
“王权绝尘,你看见我在世,很惊讶?”讥笑着眯眼,杨应的目光却不在这老者身上。
果真没有……
所以,那确实是我留下的。
那么……命运。
小爷我来送还涂山享受这么多年的价钱了。
我会亲手闭环。
但之后的去向,就该由我自己来定了……
“你在世……你在世!哈哈哈哈哈!你还在世,你还在世!哈哈哈哈哈——咳咳咳!”疯癫的笑马上从口中涌出,王权绝尘眼中充满血丝,两行浊泪马上从脸颊流落下来。
杨应:……???
现在他有那么一点茫然。
这人……不会是疯了吧?
那那那……
那还打吗?
欺负一个精神病,似乎不大好……传出去他的脸还要不要?
虽然这里也没什么人就是了。
杨应缄默沉静的看着他,心中有些惊疑不定。
“我错了,我错了……我,我被猪油蒙了心啊我!”
退却一步,杨应惊恐的看着抱住自己大腿的王权绝尘,心中升起了极其谬妄的感受。
“你……给爷滚起来!有事说事,别碰我!”
声音很张皇了,但王权绝尘就是听不出来:“呜呜呜……”
那鼻涕啊……
……
嗯,原来呢,一气道盟是没多大事儿的,其时因为前一代人的努力,和杨应的黑暗资助,那可谓是蒸蒸日上啊。
人类的光景越来越好。
但就这群货作死,酒饱思淫欲。
非要搞内乱。
就是抑制不住自己的贪念,把手伸他身上了,然后打起来了呗。
他是谁?
他杨某人是吓大的?!
他们再搞十辈子,也搞不外他好吧。
于是全部被他干翻,他险胜。
但是那群货就不怎么好过了。
想要的工具没拿到,高端战力损失惨重……
黑暗再也没有人保驾护航。
然后最后那一仗,中端战力也所剩无几。
那不,一下从云端摔下来,这落差谁受得了?!
战力极端短缺,那群家伙昏了头,让凡人顶上妖怪的压力!
以量取胜……
结果可想而知,
人族,
分崩离析。
……
前面的事他都知道,后面的事也与一气道盟史书上纪录的大差不差。
说实话,要不是看见一气道盟大厅上立着一杆枪……
另有史书上纪录的重新资助一气道盟强大拯救了无数人的神秘力量——鬼才来这个地方!
烦死了!
原来就算是因为这样,他也不计划来的。
但是……烦死了,当初为什么要允许这件事?!
【如果有一天……一气道盟不在了,快没了……我希望你能拉一把……我知道,对你来说,这里可能不怎么重要,却是我与惊阳一辈子奋斗的结果,是我们的梦想……小应子,算我求你。】
不得不说,无归这话说的,真有先见之明。
确实要不行了。
照旧你兄弟我亲自当的导火索。
他能怨谁呢?
再来一次,他照旧会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