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穿着一身黑衣,脸上还戴着一个平板面具,看不出来任何心情,甚至都没有露出眼睛。
程漠完全没料到,在他的感受中,这个椅子上应该没有人才对。
男人抬起头来,似乎在“看着”他,开口道:“程先生,你另有什么事吗?”
这次却不是那牝牡莫辨的声音,而是地隧道道的男声。
程漠发现,后面的女助教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看来她所知道的并不多。
“我只是……好奇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男人,程漠竟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受。
这小我私家,很危险!比起初雪也不遑多让!
“那么,现在你该去上课了。”男人依旧沉声道。
“确实,时间到了。”
程漠转身就大步离开了校长室。
“等,等等我!”女助教虽然有些不情愿,但照旧跟了上去。
究竟上课的教材还在她手里呢,虽然没想到搭档的又是程漠那个“冷血的家伙”,她现在也只能认了。
校长室里又恢复了寂静。
程漠快步走着,只感受到身上出了一层冷汗。
他有种直觉,如果其时自己试着去掀开那个男人的面具,那么自己肯定会就地倒地!
那个“校长”身上有种恐怖的气息。
虽然不知道那是不是真正的校长,但如果连替身都有这种实力的话,那么真身呢?
程漠不由得咬牙,T·C似乎比想象的还要强大!
初雪是否知道此事呢?
就在此时,某个讨厌的声音追了上来:“你给我站住!你这人怎么总是不近人情?我们之前好歹也见过,你竟然一句话也反面我说!”
程漠叹了口气,转头问道:“请问我们很熟吗?”
“你……!”女助教不行思议地瞪着他,“我们之前可是同事……”
“谁跟你是同事?我早就说过了,这种地方只是虚假的舞台,台上怎么演出,台下都是一拍两散,你还不懂?”
程漠很讨厌这种拎不清的人,在这种世界生存还那么天真,真怀疑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这个女助教的天真和墨羽的呆萌纷歧样,墨羽虽然平常有些呆呆的,笨手笨脚的,但她的心里却跟明镜一样透彻,分得清轻重缓急。
这个叫什么优优的女人只会嘴炮指责别人,也不分是什么情况。
“行了,赶忙去教室里组织上课吧,别延长时间。”程漠懒得和她多说,只想赶忙把她打发掉。
“那你要去哪?”
“我去茅厕,你要随着?”
“……”
总算是打发走了那个麻烦的女人,程漠却并没有去茅厕。
而是来到四楼走廊的一处拐角的窗户前,从这里可以看到校长室窗户的一角。
他谨慎地探头,朝校长室那边张望:
高背椅上没有人。
那个男人已经离开了?
程漠想了想,照旧取消了再去校长室看看的念头,惹不起照旧不要招惹为好。
他径直来到了自己的教室,女助教果真已经把教材摆好了。
她本人坐在那里不搭理程漠,程漠也不稀罕就是了。
程漠扫了一眼学生们,或许有二三十小我私家,倒是比之前的多了一些。
其中,适才欺负人的那二女一男也在座,他们看到程漠竟然真是他们的老师马上有点紧张。
麻花辫女生并不在,应该是回家易服服了。
不外程漠什么也没说,简朴扫视了一圈就走上了讲台。
“你们的数学课由我暂代,现在开始上课。”
他照旧和以前一样话不多说,直接就进入正题。
对于罚以外的人,他依然不愿多有交集,以前是演戏,现在是完成任务而已。
……
另一边,雷炎已经进入了幼儿园的旧址。
不用说,这里随处都是一片焦黑,偏激面积相当大,险些笼罩了泰半边楼。
尤其是西侧的楼体被烧毁的最严重,只剩下残垣断壁,看起来确实颇为恐怖。
雷炎却绝不在乎,扛着镰刀就直接大步走进了焦黑的废墟中。
每走一步就激起无数烟尘,这里面一看就是很久没有人进来过了,所有的工具都照旧在原位,大多数已经被烧得面部全非。
雷炎冷静脸,视线扫过周围被烧毁的房间,一楼还算是比力好的,有些房间还保持着原样。
可以看到散落的书本和一些小玩具,以及小小的桌椅,这里曾经肯定有许多小孩子。
雷炎一路来到楼梯前,二楼以上的木制楼梯已经被烧毁,于是他直接飞身来到了三楼。
地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这个幼儿园整体都是木质结构,三楼的地面经偏激焰的灼烧已经很脆弱了,一不小心可能就会塌陷。
雷炎爽性直接飞向了最里面的图书室,那是发生事故的地方,即那个老师和数十幼童死亡的房间。
据说其时他们被大火封锁在了图书室里长达两个小时,最后无一幸免,若说怨气重,那一定就是那里最重了。
去那里应该就能得知传言的真伪了。
图书室的门是那种很厚重的实木门,但是已经被烧得完全扭曲变形了,房间里另有一半的地方都是焦黑的,可见其时大火已经蔓延到了屋中。
雷炎抬头看了看,图书室的窗户是那种比力高又比力小的装饰型圆窗,显然无法逃生。
不知道死在这里的孩子们经历了怎样的绝望,任谁也无法想象。
雷炎的脸色越发难看,握着镰刀的手骨节泛白。
他似乎听到了小孩子绝望的哭声,那是他影象深处的痛!
这时雷炎突然惊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火焰困绕了,熊熊烈火充斥眼中。
孩子们的哭喊声交叠着响起,一声声恰似魔音贯耳,让人感应精神模糊。
而雷炎显然就受到了影响,这些孩子的哭声徐徐与他影象深处的哭声相重叠,扰得他心神不宁。
脸上那道疤痕随着他脸色变得痛苦而越发狰狞,恰似那梦魇一般的过往,以可怖的姿态缠绕住他的心,难以挣脱。
雷炎发现他已经身处于另一个地方,面前就是他最难以释怀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