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飘舞的，不只变异的樱花，另有贪婪者的骨灰。
真是应了一句话，命里无时莫强求。
白羽照旧将鬼脸面具收回了系统堆栈，留在外头早晚酿成祸殃。
接着，他先是扯断了牛妖脖子上的铁链，再破开城墙上的法阵——没有什么技术性可言，纯用蛮力。
幸存的修士们仓皇逃了。
牛妖化为皮肤黝黑的少妇，一米六的个头，胸臀裹着两块破布。
明明能自己变出衣服的......又不需几多妖力。
她行动生涩地向白羽作了个道揖，又假羞一笑，说：“小女‘牛妞’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小牛笑嘻嘻接话道：“娘，你不用那么客气，他是我年老！”
本是想邀功，不意直接挨了他娘的一记脑瓜崩。
“别瞎说，差辈了，快，叫义父！”
“哦...义父。”
突然的加辈...牛妞眼中的渴望让白羽有点起鸡皮疙瘩。
“我先告辞了.....”
转身要走，就听牛妞语气急切道：“道长，让小牛跟你走吧，他能刻苦，一身憨力，你随便使唤他。”
说着一脚踹在儿子小腿上，小牛踉跄跪下，疼的哞哞叫。
泪眼婆娑道：“为啥呀，娘，你要嫁人了吗？”
“娘不嫁人，”牛妞抹掉儿子眼底的泪痕叹息道：“你随着娘，一辈子只能跟妖打交道，挣扎在人界的最底层，随着道长好好干，以后娶个仙女做媳妇。”
牛妞看的很通透，这人界是属于人族的，哪有他们妖族的立足之地。
眼前这位帅气道长，能一招干掉大乘期的卢亢，修为高深莫测，来历也绝对特殊。
说不定来自圣地。
小牛随着他，有了呵护，未来的人生会好许多。
“娘，你跟我们一块走吧！”小牛一把拽住白羽的袍衣，撇着嘴说：“年老，不，义父，你要老婆不要？”
白羽嘴角抽搐，这娘俩搁这强买强卖呢。
刚要使个金光遁离开，就听牛妞语气老实道：“道长，你收了俺娘俩吧，就算跟你浪迹天涯我们也愿意。”
“浪迹天涯？”
白羽听到了要害词，“你们确定要跟我浪迹天涯？我以后不止要把北俱芦洲逛个遍，其他三洲都也要去，风餐露宿的日子你们受得了吗？”
牛妞小米啄食般颔首：“相公，我受得了！”
“别！”白羽忙摆手，“叫道长就行，你要想找老公照旧别随着我，去找别人罢。”
牛妞忙改口：“道长，俺娘俩愿意随着你。”
小牛也随着颔首。
“好，既然你们执意要随着我...”白羽从怀里掏出了月光宝盒，递给小牛：“来，打开看看。”
小牛接过这个墨玉做成的精致盒子，打开盒盖，只看了一眼，就深深陷入其中。
一个时辰后，他才清醒过来，一对大眼中的迷茫徐徐消散，又生出几分英霸之气，突然捶着胸口，仰天长啸：
“俺是牛魔王！”
回声一遍又一遍，许久才消弭。
白羽有几分意外，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冥冥中之中自有天意。
他有预感，自己会跟西游中的许多人物有交集。
“小牛，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白羽问了他最体贴的问题。
牛魔王冷冷瞥了他一眼，道：“注意你的称谓，吾乃万妖之首牛魔王......”
话没说完就挨了他娘的连续重拳。
“失心疯了你，敢对你义父不敬，老娘这就把你卖给牛肉汤馆！”
牛魔王缩着脖子求饶：“不敢了，别打了，娘，我错了！”
一刻钟后，鼻青脸肿的牛魔王讲诉了他在月光宝盒中看到的一百年后的浩劫。
“似乎是人族与巫灵的大战，和我们妖族没什么关系，死了不少人。”
“不外我看到的巫灵都很强，人族毫无反抗之力，哪怕是那些修为高深的修士，一个照面就被吸干了生气，化成烂泥。”
“还好我们妖族不靠女娲娘娘给的生气立命，否则这些巫灵肯定也会对我们下手。”
白羽眉头紧锁，问道：“厥后呢，人族胜了？怎么胜的？天庭派天兵天未来剿灭巫灵了吗？”
“没看到天兵天未来剿灭巫灵，倒是看到一只猴子跟他们打架，可真厉害啊，他叫什么来着......”
牛魔王发现自己在宝盒中看到的未来逐渐模糊，就在刚刚这些影象还清楚得像是刻在他脑袋里。
突然，他头疼欲裂，像是有跟棍子在剧烈搅动他的脑浆，疼的他在地上打滚哀嚎。
此时白羽的脑海中也响起一声轻柔的召唤。
“白羽小友，随我来。”
他顿感疲倦，打了个哈欠，坐在地上便睡着了。
接着元神离体而出，被一片清风裹挟着，穿梭过一片片虚空与混沌，来到了一座白玉砌成的雄伟大殿前。
周围云气缭绕，仙音袅袅。
大殿的门开着，白羽迈着拘谨的步子，走了进去。
一进门他才发现大殿内自成世界，无边无际，天空半明半暗，旭日皎月各占半边。
天空下是山川大海，平原湖泊。
他的耳边再次响起召唤声：“小友，请进。”
白羽的眼前泛起了一间朴素的草庐，他推门进入，草庐中一青裙女子，裹着薄纱面巾，正在熬药。
“小友请坐，烦请稍等片刻。”
“嗯。”白羽应了一声，正襟危坐。
心中推测女子的身份。
女子青裙下是一条蛇尾，那...应该是小青女人。
“小青女人，来梦中找我所为何事？”白羽开口问。
女子闻言愣了一下，笑道：“我不是小青，我是女娲。”
“呃......”白羽不禁挠头，有些紧张。
那感受就似乎小学时被最严厉的老师叫到了办公室。
女娲娘娘为什么找他呀，难道是因为他最近太得瑟了。
对了，他记得金蝉子说，月光宝盒是女娲娘娘给他的。
在他入迷地时光，女娲将药端了下来，给他盛了一碗，温柔道：“喝吧，冷火熬的。”
白羽微笑颔首，端起碗喝了一口。
甘甜清新的味道沁入心脾，让他的心绪瞬间宁静了许多。
“谢谢娘娘赏的汤药。”
女娲却叹了口气，说：“我试了几万次了，用了无数种灵药，甚至是混沌气，却总也调配不出‘玄生气’。”
白羽平静倾听，没有接话。
“对了，金蝉子把月光宝盒给的时候都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