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阿姐好痛!”蒋媛轻声呢喃,意识混沌不清。
“小姐再忍忍,伤口清洗洁净,抹上药就不疼了。”连翘手上的行动越发轻了起来。
连翘烧了一锅滚水,擦拭的布巾也放在锅里一起煮过。
已经换过两盆水,蒋媛身上的伤口还没清理洁净,满身的污垢还没有擦拭洁净。
上药的时候,蒋媛已经清醒过来,觉得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小姐,你醒了!”连翘欣喜不已,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上完药之后,连翘找了一件丝质中衣替蒋媛穿上,之后拉上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蒋媛醒来之后,一直没有说话,目光呆滞的望着一个偏向。
“小姐,你不要吓奴婢呀。”连翘做好一切之后,见蒋媛照旧傻愣愣地样子,不声不响。
心中焦急起来。
“小姐,你眨眨眼啊,你开口骂奴婢呀,......”连翘站在床沿边,不停地祈求蒋媛回应她。
“连~翘,我~没事。”蒋媛的嗓子像是被灼伤过,声音沙哑污浊。
“小姐!”连翘喜极而泣。
......
碎雨关大营。
“哈哈哈。”沈天离蒋青怔怔地望着开怀大笑的罗将军。
至于这么兴奋吗?怎么听着笑声里还夹杂着些许幸灾乐祸?
二人不明所以地对视一眼,纷纷摇头。
罗将军给蒋青的一百精锐已经十不存一,罗将军对一百精锐恋恋不舍的模样,似乎就在昨日。
现在他不应该心痛吗?
蒋青清了清嗓子,“将军,末将无能,一百精锐差不多都折损在碎雨关。”
思索再三,蒋青决定主动肩负起责任,以免罗将军给他来个秋后算账。
罗将军一愣,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消失殆尽。
这场战争胜利的旭光已经照亮前方,唉,只顾着开心,竟然将这么肉疼的事情给忘记了。
那些人都是他的心血啊!
罗将军苦着一张脸,摆手道:“这怎么能怪你,战死在战场上就是他们最高的荣耀,他们都是顶天立地的军人,是临澜国不朽的英雄。”
这一百精锐个个本事强悍,战斗力爆棚。
如果不是有他们,蒋青他们是不行能坚持到援军的到来。
“谢谢,将军!”蒋青躬身恳切致谢。
谢谢罗将军能够信任他和沈天离,支持他们二人的冒险行动。
罗将军抵达颍州后,原来是计划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与钟离雄师反抗的。
得知蒋青他们的计划部署后,二话没说就拍板同意。
谢谢罗将军毫无私心将自己的底牌都给了蒋青,全力配合他们的行动。
罗将军高瞻远瞩,胆识过人,用人不疑,以大局为重。
如果不是遇到这样一位睿智,心胸宽广的主将,蒋青在军队将会寸步难行。
“这份谢意本将军就收下喽,就因为你们两个小子,这些日子,本将军的脑袋一直就挂在裤腰上,担惊受怕得很。”
罗将军笑着打趣自己。
“朝廷派来接管碎雨关的军队,或许三日之后就会抵达,之后咱们的军队就会退出碎雨关,江林两地,另有二十万钟离雄师等着咱们去扑灭。”
罗将军如今对蒋青和沈天离二人的能力十分赏识,这都还没有聚集将领召开军事商讨,就事先跟二人讨论起下一步的计划。
三人在简陋的营帐里,对着舆图以及获得的种种信息仔细地研究起来。
百步之外的伤兵营帐中,子墨千般百无聊赖地躺在用木板临时搭建的病床上。
这间营帐里躺着的伤势基本控制住了,只是仍需后续视察与医治。
不算太大的营帐内放了十几张这样的病床,子墨躺在最里侧,他的另一边是廖升。
他俩一个吊着胳膊一个吊着腿,可谓凄惨极了。
十几张病床上躺着十几个难兄难弟,谁也没比谁悦目,一个个脸色极重,缄默沉静不语。
他们都在心里缅怀战死的兄弟。
碎雨关之战,一百精锐只剩下八人,另有一人身受重伤,伤情危重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医生正在竭力医治他。
廖家村人加上廖升总共有十三人,战死了两个,如今就只剩下十一人。
不管是一百精锐照旧廖家村的人,兄弟的死去对他们都是一种极重的攻击。
这种悲戚不是一时的伤心事后就能烟消云散,会一辈子铭记曾经与他们一起并肩作战过的兄弟。
就连只短短地与他们相处一段时日的子墨,都忍不住伤心恸哭,况且他们这些一起长大,一起训练的人。
营帐里的气氛伤心压抑得让人透不外气。
医生例行检查事后,忧心地望着众人,心情欠好可倒霉于养病啊!
医生提着药箱走出营帐,一路上愁云满面。
“医生,营帐里有伤兵的病情欠好医治?”子画指着医生身后的营帐,问。
“这十几小我私家的伤基本都控制住了,遵医嘱,好好养伤,都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医生欲言又止。
“医生有什么话尽管直说。”子画敦促,明显另有话要说,却纷歧口气说完,这样吊着人好玩吗?
“里面的伤兵情绪降低,心情都十分伤心,小人担忧~担忧他们不能好好养伤。”医生如实说道。
子画凝目沉思片刻,说道:“医生不必担忧,他们很快就会振作起来。”
医生走后,子画踱步在四周转悠起来,纷歧会儿就看见廖庆伫立在一个避风的角落边。
廖庆只受了一点无伤风雅的小伤,一百多人翻山越岭,历尽艰辛来到碎雨关,一天一夜的战争事后就只剩下二十来个。
二十多小我私家也只有蒋青和廖庆二人还能活蹦乱跳,其余地都得躺在病床上养伤。
子画悄声走到廖庆身后,抬手拍上廖庆的肩膀,“原来你躲在这里偷懒,让我一顿好找,快到用饭的时辰了,咱两还得去伺候伤患呢。”
营帐里十几个伤兵的吃喝拉撒都是他俩卖力,可谓任务困难。
廖庆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随即转过身,露出一个不自然的微笑,“多谢子画女人来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