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韩露

　　“你的鸽子真是训练有素。”从顾府出来，凌寒对养鸽人体现了谢谢。

　　“大人过奖了，洛捕快才是神机妙算，我只是定时给它喂了毒药而已。”他很谦虚，领了赏钱后便千恩万谢地走了。

　　凌寒、洛樱、孟维继续在街上走着。他们的脑袋里都在思考着这样的问题。顾均逃到了哪里？江城是顾均杀的，贾芸儿又是谁杀的？

　　街道前方，热闹特殊。出于好奇，洛樱走了已往，只见一群人正在兴致勃勃地寓目一场给鸭子断头接颈的演出。

　　演出者是个穿着粗布衣衫的男人，他气势汹汹地举起一把刀向手中那只鸭子的头砍去，瞬间，一个滴着血的鸭头被他高高举起。

　　“好！”有人吼了一声。演出者笑了：“接下来我要把这个头给鸭子重新装回去。”

　　众人不行思议地睁大了眼睛，眼神中参杂了兴奋与怀疑。只见那人轻轻念了几句咒语，就把鸭子的头重新连到了它的身体上，那鸭子一下子又活了过来。

　　“哇！好厉害！”众人欢呼起来，这时，就到了打赏的环节。洛樱准备了几个铜钱，和其他人一样叮叮咚咚地把钱放到了他的金属盆子里。

　　这个花招对于洛樱来说并不算什么，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小时候就会玩了。

　　其时，她只有五岁，抱着保姆刚买回来的母鸡做游戏。

　　她训练母鸡缩头、伸头，又做了一个和母鸡一模一样的鸡头。

　　一切准备就绪，她就给保姆阿姨演出了这个偷换鸡头的花招。

　　当她冒充砍下鸡头时，母鸡只是把头缩进了它的翅膀里；当她接上鸡头时，母鸡不外是伸出了它的头。

　　从人群中退出来，洛樱有点索然无味。

　　“想不到洛捕快另有心情看演出。”孟维冷哼了一声，不满地瞟了她一眼。

　　“演的什么？”凌寒随口问道。

　　“没什么，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换’。”洛樱说的言简意赅，可就在这时，她觉得一直困顿在她脑海中的问题突然被一道光照亮了。

　　她急急遽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大人，之前我们视察贾芸儿的尸体时曾发现她的外貌死亡时间和真正死亡时间存在较大差异。现在，我有一个斗胆的假设——会不会和顾均拜堂的那个女人才是真正的凶手？她杀了贾芸儿，然后又掩人线人地和顾均拜堂结婚。”

　　凌寒深邃的眸子里似有流星划过：“走！我们去找一小我私家。”

　　王媒婆很忙，见到她时她正急急遽地准备出门。

　　“官爷，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小院里，她的脸自带一股谄媚讨好的微笑。在洛樱看来，她笑得很职业。

　　“啊，延长你一会儿。向你了解一下，那日你去顾府商量提亲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特此外事？”洛樱说的简朴直接。

　　王媒婆用手挠了挠头：“官爷，不就是商量事儿吗？有什么特别啊。”

　　“你怎么说话呢！仔细想想！”孟维在一旁吼道。

　　“好，好！”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皱着眉拼命追念，过了好一会儿又说道，“我实在想不起来。”

　　“你！”孟维气得又想骂她。

　　凌寒突然拦住了他：“你好好想想，其时顾均的态度怎么样？你觉得他想不想娶贾芸儿？”

　　王媒婆把头转了一下，舌头舔了一下嘴：“这话倒让我想起一件事。”

　　“你说。”凌寒说道。

　　王媒婆脸上显出一副八卦的心情：“起初，顾少爷什么也没说，只是一脸的不兴奋。这事我们做媒婆的也见的多了，怙恃之命媒妁之言，少年郎虽然不行能完全满意。等一切都谈妥了，我起身告辞，刚走到回廊处，突然就听见顾少爷气冲冲地说了一句‘不是韩露，我都不喜欢，你们要我摆什么好脸色？’我其时就悄悄咂舌，这顾少爷的脾气还真是大呀。”

　　“韩露？就是城东那个开包子铺的老板的女儿？”孟维问道。

　　“对，就是她。”王媒婆忙不迭所在头。

　　“那个女人简直漂亮。”孟维朝凌寒眨了眨眼。两个男人的眼睛无声地对视了一番。

　　“啊……您说的没错，漂亮极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都还没有婆家呢。两位官爷，你们有没有订婚啊？”王媒婆时时不忘她的本职，现在，她的眼睛里冒着暧昧的光，声音跟抹了蜜似的。

　　洛樱一听聊偏了，赶忙清了清嗓子：“定了，他们都定了。”

　　王媒婆眼睛里的小火苗瞬间熄灭了，声音也变得无精打采：“哦，真可惜。韩露女人简直是漂亮呢。”

　　“定了也可以改。”凌寒突然冷不丁地说出一句话。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目光里糅杂着无法掩饰的藐视。

　　渣男本渣啊！

　　王媒婆也算见多识广，骨子里既势力又现实。

　　“啊，没错，只要一天没娶，就不算。”她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有什么需要我王媒婆的，您尽管付托。”

　　“嗯，那你帮我探询一下韩露女人这小我私家，好的坏的一一告诉我，我要了解最真实的她。不管成不成，钱少不了你的。”凌寒微笑着看向王媒婆，目光清澈而真诚。

　　“好咧。”王媒婆的脸上堆满了笑意，“大人的事就是我的事，保证办妥。”

　　“嗯。”凌寒满意所在了颔首。

　　太阳已经偏西，洛樱回抵家，洛母正坐在饭桌旁等她用饭。

　　“回来啦？”洛母问道。

　　“嗯，妈，您怎么还等着我呢？下次别等了，您早些吃。”洛樱有些内疚地看着桌上已经凉了的菜。

　　“没事。我一小我私家吃着也不香。”她起身把菜端去热了热，又端了回来。

　　“隔邻张大叔托人给我们找好了一处屋子，就在你们衙门四周。两进两出的宅子，我去看了，还不错，你要不要去看看？”洛母问她。

　　“不用。您觉得好就行。”洛樱有点心不在焉。她还在想今天凌寒跟王媒婆说的话，他是纯粹为了破案照旧真的有那种意思啊？洛樱越想越觉得心烦气躁，饭也有些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