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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和她的小鲛人

第53章 剜去双眼

国师和她的小鲛人 南七墨 2180 2021-10-15 20:54:20

  楚锦芊只觉一股凌厉之极的劲风正向自己后心扑来,这时她手中血刀正和刘乘风的长剑相交,要向前推进一寸都是艰难之极,还好上官玦向后挡架,一脚踢下张婉。他心念转动奇快:“快走。”

  张婉倒地,眼睁睁看着两人逃走,她起身欲追。

  定王平静的眼神盯着她,张婉心中无名的恐惧又猛然揪住了她的心。一个像陀螺似的玄色的工具突然在她眼前旋转着,嗡嗡地响起来,两个膝盖冷得硬挺挺的,她不得不赶忙抓住栏杆,免得一头栽下去。

  定王笑了笑,看已往:“你很畏惧吗?”

  “定王饶了我吧。”

  “别追了,去让人查查,安平县最近有没有来了可疑之人。”

  “是!”张婉眼里不甘。

  半夜雪阁,熄灭了灯,?黑黑暗,张婉全身都僵硬着,定王则却一点也不介意。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一边辗转地亲吻着她,一边徐徐抚她的身体。张婉紧咬着牙,她呼吸困难。她觉得自己徐徐不能蒙受,于是两只手情不自禁环上他的脖子,然后低声叫喊了他的名字。

  突然门外一声碎声,?闻言,定突然冷冷一哼,然后看着张婉,“逮进来?”

  张婉低头三两下穿了衣服,疾步开门,闻一声惊叫,张婉将张皇的女人甩手在房间里。定王也完整无暇坐在床角。

  ?林昭音这时已经吓得不能说话,只得瞪着两眼,无话可说。

  定王盯住她,朝一旁撇了撇肩膀,抬头朝窗外看去,他的眼神旋即变得极其恼恨:“看了不应看的,你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另有什么要说的。”

  林昭音闭了眼,见了此情此景,说不清心里是何感受,“我什么事也没看见。”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不怪你,你也不要怪我!”

  张婉将她推在定王面前,?林昭音惊得直往退却,可定王大手却盖上她的脸,月色下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待张婉松开手,已然剜了林昭音两眼。后面的侍女闻声跑出来,只见定王立在屋影里,如同妖魔。他却闲转过身,对着最近的一个婢女道,“看到什么了?”

  ?婢女吓得满身发软,赶忙回道,“我什么也没看见!”

  ?定王点颔首,“王妃得了失心疯,关入地牢,好悦目押。”

  他又从口袋里抽出一只手帕擦拭,边擦边抬头一笑,觉得这夜甚美,月色皎皎。

  ?定王离开,张婉随着,走时在林昭音喉咙上补了两刀,只见的几个血窝子溅了一地红。

  *

  这厢,楚锦芊和上官玦逃出定王府了,楚锦芊带他寻了个花楼,突然底下一阵火噪热,两人从二楼雅间看向。

  只见台上正中央,那红衣女子盘坐在地上,一头如瀑青丝,散发着暧昧而又迷人的气息。银色的冰眸闪着妖异的光线。她伸脱手,十指在那琴弦上来回拨动,美妙的声音瞬间倾泻而出,是那么的柔婉感人,似乎一汪清泉潺潺流淌,又似乎林间鸟儿的呢喃,一折连着三叹。突然曲风一转,琴声变得铿锵坚贞起来,宛若浪花击石,江河入海,震动着在座所有人的心弦。不知过了多久,琴声徐徐停止,但那乐声似乎仍旧飘扬在四周,久久不散,昆山玉碎,香兰泣露也不外如此了。

  上官玦心情却意外的好:“小院闲窗春已深,重帘未卷影沉沉。倚楼无语理瑶琴。”

  楚锦芊将视线收回,不时暗里瞧着上官玦,在黑夜的修饰下,他显得十分英俊而神秘,身材修长挺拔,气质卓越特殊。

  ?楚锦芊望了文一眼,神情酷寒莫测,“你来安平县到底干什么?”

  “玩山玩水。”他噗嗤一笑。又道:“我们算是朋友吗?”

  “不得不说,小国师你可真是个怪人。”

  “如果没记错,是敌人。”

  楚锦芊见他不计划说实话了,便自走到阑干边。

  突然,劈面一块木板朝红衣女子头上倒下来。看客吓得心跳漏了一拍,只来得及尖叫,楚锦芊却已经抱着女人摔在一边,离倒下的木板只有半步之遥,只要晚一步,或者两人,都完了。

  红衣女人惊魂未定,吓得说不出话,楚锦芊起身,然后转头对红衣女人说,“女人也没事,只是吓到了,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说完,回到二楼雅间。

  上官玦看了看回来的楚锦芊,又转头看了看红衣女人,侍女泛起,准备将已经吓得脚软,坐倒在地送回房间休息。

  红衣转过头看向二楼,第一次想了想,她说:“谢谢相救,小女子谢谢不尽。”

  楚锦芊闻言,一手端了杯酒,说:“客气了。”

  上官玦于是给楚锦芊倒了一杯酒,“定王嘛,我不用告诉你当年我都使了什么法子做了什么事,这都不重要了。总之呢我为他向天子求过情。我从来都没想过要他酬金我,完全没有。他很有前程,成了东越的异性王,也变了许多,变得越发易怒,变得越发急躁,他这次书信给我,是我让帮他做件事。”

  话说到这里就停下了,她缄默沉静地坐在一边,上官玦不经意叹了口气,“定王城俯深,他要是知道你想查他,他可不会管你是不是将军府之女,国师的门生。”

  楚锦芊侧一侧头,“所以呢?”

  “其实我一直想给你个忠告……”楚锦芊下意识地问,“什么忠告?”

  “回盛京城吧,继续当你的小国师,巨细姐。”

  楚锦芊不说话,上官玦便问,“怎样?在想什么?”

  “我在想…他纵容王贵蹂躏糟踏黎民,私藏武器,就该支付价钱。我不想活的像傀儡,不想将我这一生,锁在那块糜烂貌寝之下,看成一切未发生。我就好奇,定王认真以为没人能治他,大不了我破罐子破摔,我也没想把自己当个什么了不得的货色。”

  上官玦听得讶异,楚锦芊倒似无所谓,又说,“这个世间有太多不公正不公正的事,一旦被挖掘出来往往让人看得想作呕,也让人深感无力和无奈,定王罔故人命,撞上我心气不顺,我偏见不得他祸殃遗千年,所以我等着,早晚弄死他!”。”

  上官玦着酒杯,内心却是万千感伤,摇头道,“所有人都觉得你是不详的,是煞女,就算你做的再多,他们依旧根深蒂固,永远不会谢谢你,你这是何苦?花开有期,人心无常,你所爱的,所守护的,未必爱你。”

  “别误会,我可不是什么大善人。我只是觉得这定王可称上是个对手。人活世上,没有对手,那寥寂是适应不来的。”

  楚锦芊撒了谎,众生皆苦,她其实是俯仰无愧天地而已,自从南月有人投敌,天烬攻上南月后,她讨厌战争,讨厌叛逆,讨厌作恶的人。她出生就是公主,拥有凡人不能拥有的荣华富贵,但也感受着平凡人感受不到的悲痛,一个公主,国破家亡,但她并没有什么错,她不外是一个小女人,怪只怪命运捉弄。

  “你。”

  “就是想和定王作对,还需要什么理由。道义永远都得自己掌控,我亦可撑起一片天,寻心中所求之路。”

  上官玦闻言,倒是缄默沉静了,也收起了脸,坐在一边发呆,他知道她只是随口说说,但她这种永远无畏无惧的勇气,在他身上没有过。在没遇见楚锦芊之前,他已经厌烦了皇宫里无休无止的谩骂和痴狂,刀光白刃,以及被人死前最后的凝望,这一切,他其实厌恶透顶。

  上官玦低头。他永远想的利益,要不要做,从风险出发,该不应博,利益第一,情感倒数第一。人心这么黑暗,他也想找一个不再痛苦的秘密。

  *

  三月初八,晴,西辞终于来了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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