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天下妙手
一路向南行，再未遇到艰难险阻，众人得享几天安宁。
林平之乍逢惨烈大事，实在没有什么心思再去各个门派送礼，一心想回福州。杨过则要先去衡阳城办妥自己的事，顺便护送福威镖局一行。
所幸衡阳城和福州城相去不远，也不用绕道太多。况且林平之再怎么不愿，衡山剑派究竟是五岳剑盟之一，去了更远的嵩山派和西岳派，总也不能漏了离福威镖局总局最近的衡山派。所以行程上倒没有什么分歧。
这日一行人来到长沙，料来休息一晚，第二日快马加鞭，很快便可以抵达衡阳。
曲非烟究竟照旧记挂爷爷，想到爷爷很可能便在衡阳城外，心里难免激荡，又有些空跑一趟的担忧。
杨过知道些她的心思，劝慰几句，嘱她不用多想，早点休息。
借着又来到陈先生客房，后者似乎知道他要来，向他微微笑笑。
杨过开门见山说道：“陈先生，既然已经和你说了我们的仇敌是魔教，便不妨再露个底，这次去衡山，危险水平可能还要大过当日被青城派余沧海带队伏击。”
陈先生叹口气，道:“到这时候也无所谓谁连累谁了，各人听天由命，来的是魔教的也好是青城派的人也罢，一起死战即是。”
杨过盯着陈先生看了会，笑道：“不想知道我们是怎么惹上魔教的？”
陈先生苦笑道：“知道与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话倒是实情，他现在腰椎重伤，起身走路都困难，更不要说和人交手。
遇见妙手来犯，同行一众人除了杨过能稍微反抗下，其他人险些都可以忽略不计。
确是只能听天由命，知道杨过面临着怎么样的危险，也没什么用。
“陈先生，之前我说得含糊...想来你也看出来了，曲非烟妹子，她不是真的是我的妹妹，她是魔教长老曲洋的孙女。”杨过又说道。
陈先生闻言微微露出惊讶心情。
“曲长老和衡山剑派刘正风刘三爷同好音律而结交，因不愿听魔教教主之命颠覆衡山派，还让几位魔教妙手身死衡山，所以被魔教追杀——连带曲非烟妹子也遭了殃。
我那日正好遇见魔教几位教众拿住了曲妹子要送往黑木崖，于是救下了她，还允许护送她去找她爷爷。”
杨过简要将曲非烟的身份和处境说了出来。
陈先生道：“如此说来，你们和魔教结下的梁子属实比我想象中的要大的多。
听闻魔教当今那位教主向来赏罚明白，立了功的人她给夸奖从来不会吝啬...可要是有人犯了她魔教的事，处罚也是十分严厉。
曲女人她爷爷曲长老违抗她命令，这是她最隐讳的事情，想必不惜一切也会要抨击，否则有损威严。”
杨过来找陈先生就是为了请教这方面的事情，忙又问道：
“陈先生，我想请问您，当今魔教——我是指江湖上那个魔教里，不包罗北朝朝廷，都有哪些妙手？”
陈先生沉吟一会，反问杨过道：“杨令郎，你年纪轻轻便内力轻功不俗，又精通这许多门武功招式，却似乎对江湖上的事情不太了解？”
杨过道：“自幼在终南山学艺，第一次下山，确是不知甚详。”
陈先生又问道：“嗯，你不妨说说看，在当今江湖里，你知道有哪些妙手？”
杨过挠挠头，他对这个江湖的认知都是近几个月的事情。
但照旧凭据最近听到的一些人物事迹回覆道：“襄阳城郭靖、契丹族乔峰，都市降龙十八掌，都是越战越强的斗士，应当算妙手吧？”
陈先生点颔首，道：“这两位正值壮年便迈入武道大宗师境界，前途不行限量，自然算。”
杨过又道：“我见过一次古墓派祖师林超英，她是女中好汉，应当算妙手吧？从她口中我又得知，‘五绝’个个是各有所长的武道大宗师，此六人，应该都是妙手吧？”
“算。”
“博览道藏悟出一身超凡修为的黄裳先生；西岳顶上的风清扬；以及风清扬师承的剑魔独孤求败...这几位据闻都已经突破武道巅峰，迈入了超凡玄妙的境界，应该更算是妙手中的妙手吧？”
“算。”
杨过也没想到自己一口气竟然说出这么多人来，可见这个杂糅了许多平行世界线的江湖确实妙手如云。
不外他也差不多说干了，最后说道：
“林家远图公凭借辟邪剑法打遍黑道无对手，自然也是妙手。
对了，我差点忘了，武当的张三丰真人，少林的达摩祖师，这一位神仙、一位活佛。”
说完，他看向陈先生，“再加上许多几何人在我面前提到过的魔教的那位...其他的，我可真说不出来了。”
陈先生点颔首，道：“林令郎你知道的厉害人物却也不少。”
他看看杨过，见后者没有说话，于是继续说道：
“江湖上的妙手，比你说的上述这些之数，要多上许多，这些尚且只是我们中原妙手。
你所说中，乔峰虽然原本也是我们中原华夏人，甚至做过丐帮的帮主。
可厥后因种种周折，他探知自己其实是契丹人身份，所以更名萧峰，携爱妻赴漠北定居。
严格意义说来，他现下不算是中原妙手...”
杨过咦一声，这是意料之中却照旧有些意外，问道：“乔峰妻子可是叫阿朱？”
“这我倒不太清楚。”陈先生回一句，继续适才的话头，“达摩祖师其实也是异族人士，来我们中原创下少林寺已不知道有几多年头了，所以传说他虽然隔几十年会在武林中现身一次，可其实早已飞升往西天，只是偶尔借少林门生皮囊显化。”
这说法实在有点太玄乎了，杨过不禁乍舌。
“同样的另有武当的张三丰真人，据闻也是已经羽化飞升，偶尔回人间一趟。所以当今江湖评武，往往把这两位摘开。”陈先生又道。
杨过不禁道：“习武之人长寿，多活个几百年，我尚且能接受。仙佛一类的工具，却有些匪夷所思了——称他们为活佛神仙，究竟只是这么一说，我却不太信他们真成了仙佛。”
陈先生点颔首，道：“不外这两位就算真的在世，那也简直和凡人差异，欠好放一起比力。除开他们两位，天下公认的第一，那即是...”
说到这陈先生停了停，杨过听的认真，忍不住问道：“那是谁？就是魔教那位不败的女教主？”